《梁武本纪——南梁武帝萧衍的传奇一生》
第6节

作者: 华無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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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顺之早早睡醒,身旁是爱妻张尚柔和幼子萧衍,他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踱出门去。管家张全正在打扫庭院,见到萧顺之出来,便行礼道:“老爷。”
  萧顺之忙令其禁声,小声道:“夫人正在休憩,莫要打扰。”张全顿时有些愧疚,尴尬的站在原地。萧顺之并未责怪他,又问道:“明月起了吗?”张全道:“起了,正在厨房。”
  萧顺之道:“你去告诉她,说夫人刚刚生产,需补身子,让她准备些补品。”张全道:“哎,我这就去。”
  萧顺之正交代着,忽听到屋中传来了张尚柔的惊呼,萧顺之心系妻子,忙奔进了屋。进屋后见爱妻已然转醒,正在爱抚幼子,便忙来到床边,问道:“柔儿,何事惊慌?”
  张尚柔轻声道:“郎君快看!”说着便把萧衍蜷缩着的右手打开了,萧顺之俯身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半晌才讶道:“天下竟有如此的事情?莫非衍儿当真异于常人?”
  原来婴儿出生时手指蜷缩,呈握拳状,但萧衍与张尚柔母子连心,在睡梦中习惯性的抓住了张尚柔的手指,待张尚柔睡醒后抽动手指时无意间看到了萧衍掌中的纹络略有异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将其手掌打开来看,见他纹络隐约是个“武”字,这才激动的惊呼了出来,引得萧顺之一阵担心。
  此时张尚柔见萧顺之也惊为天人,不觉笑了出来,玩笑道:“听说历代皇帝均生有异象,郎君,莫非衍儿也……”萧顺之听张尚柔要说大逆不道的话,忙阻止道:“阿奴休要再说!如此言论若要传了出去,只怕我萧家难逃一死。柔儿,此事莫要再提,外人若是问起,咱们只道是伤疤,乃衍儿因顽皮所致,切不可实言相告,以免招致无妄之灾。”
  张尚柔刚才只不过是胡乱一说,此时见萧顺之如此郑重,顿时知晓了其中利害,道:“郎君,妾身记下了。”
  建康宫崇正殿内

  一身缟素的刘子业正在早餐,华愿儿在一旁侍候着。
  刘子业吃了几口莲子粥,突然问道:“华愿儿,先帝的后事怎么样了?”华愿儿答道:“启禀陛下,正在办理,陛下迁居玉烛殿只怕还得等些日子。”
  刘子业若有所思,并未开口,随即又继续喝粥。不过刚刚低下头去便又猛的抬起,道:“待会随朕去给母后请安。”
  含章殿内
  刘子业的生母、刘骏的皇后王宪嫄正卧病在床,她本就体弱,刘骏的去世更是加重了她的病情。
  刘子业匆匆进来,一名宫女刚要外出,遇到了刘子业,忙跪下道:“陛下。”刘子业不答反问道:“母后怎么样?”那名宫女轻声道:“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已经哭了一夜,至今还未进食。”刘子业眉头一皱,便忙着向前奔去。
  来到床前,刘子业直接跪在地上大呼道:“母后。”王宪嫄本来病情加重,此时见到长子到来,心中悲痛略减,但一想到刘骏英年早逝,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子业,先帝怎么忍心弃我而去啊!”
  刘子业心中暗想,他若不死,我又如何能继承大统呢。不过嘴上依旧安慰道:“母后,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节哀。”王宪嫄心中悲痛,只是泪流不止。
  少顷,刘子业向一旁的宫女问道:“母后今晨可有进食?”那宫女答道:“回禀陛下,太后不但今晨并未进食,昨夜也是水米未进。”刘子业骂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弄些粥来。”
  不多时,宫女端来了一碗莲子粥,刘子业接了过来,对王宪嫄道:“母后,您自昨夜起便水米未进,这怎么行,您本就卧病在床,若再饿着肚子,岂不是会加重病情。来,儿臣喂您喝粥。”
  王宪嫄见刘子业如此孝顺,再加上她确实也有些饥饿,便挣扎着坐了起来,不过她到底还是有病在身,兼之心系刘骏,只喝了几口便再无胃口,推却着不再喝粥。
  刘子业刚要再劝,只见华愿儿走近了身,耳语道:“陛下,太皇太后到了。”刘子业忙起身相迎,但他刚刚起身,其祖母路惠男便已进了殿。
  这路惠男乃是宋文帝刘义隆妃嫔,年少时以美色闻名,生刘骏后被封为淑媛,后年老色衰,便主动请求随刘骏到其封地,刘骏称帝后方封其为太后。此时刘骏驾崩,刘子业继位,按理他应是太皇太后,虽然还未正式加封,但是华愿儿依旧如此称呼她。
  王宪嫄见路惠男前来探望,欲起身行礼,便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而刘子业此时也忙着给路惠男行礼。路惠男见两人行礼,但她担心大病中的王宪嫄,便快速走向床榻,扶着王宪嫄道:“嫄儿,你身体有恙,不必多礼了。”
  王宪嫄被路惠男扶着躺下后,抬头看向刘子业,见他年仅十五岁便承担起了治理国家的大任,再想到刚刚驾崩的刘骏,心中大恸,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
  路惠男见王宪嫄落泪,便也忍不住抽噎起来,刘子业在一旁暗道:“父皇啊父皇,当年您没少责备我,如今怎么样?这大宋的天下还不是在我手中。”不过想归想,王宪嫄和路惠男平日对他还是比较宠爱的,此时见她二人抱头痛哭,倒也有些心疼,便安慰道:“皇祖母、母后,父皇驾崩,儿臣心中也不好受,不过为了江山社稷,还请您二位保重身体,我年方十五,如何担当治国的重任,以后朝中大事还需皇祖母和母后多多指点才是。”

  路惠男回头一看,见刘子业脸上并无哀伤之色,不禁眉头紧锁起来,问道:“子业,本宫听说你昨夜接受玉玺时不但没有半点哀伤,反而略有窃喜之意,可有此事?”
  刘子业没想到如此细节都能传入祖母耳中,此时见她怒目圆睁,显然已经动怒,不过他自幼聪慧,灵机一动便想好了对策,忙解释道:“皇祖母,昨晚我接受玉玺之时确实并未哭泣,不过其中另有隐情,望皇祖母明察。”
  路惠男见刘子业郑重其事,心想且听他怎么说,便道:“其中有何隐情?”刘子业见路惠男脸色好转,心中稍稍放心,同时暗暗完善对策。其实他刚才在电光火石之间并未将对策彻底理清,这才谎称说其中有隐情,这样一来路惠男必会向他询问其中隐情,而他便有了充足的时间将谎言完善。
  只见他满脸委屈道:“皇祖母,父皇平素虽然对我甚为严厉,但阿奴对父皇的良苦用心是心知肚明呀!父皇驾崩,阿奴自是哀恸不已,但当时父皇刚刚驾崩,太宰和戴法兴等人又接连嘱咐了许多大事,阿奴少不更事,早已被这阵势吓呆了,接玉玺时的脸色如何哪里还能控制,因此才被群臣传出如此荒谬之言。皇祖母,自古臣大欺君,昨夜能够进到玉烛殿的大臣不是皇亲国戚便是几朝老臣,他们见我乳臭未干,而您与母后又皆是女流,因此才合起伙来欺负咱们孤儿寡女的。”

  刘子业此言虽然是谎言,但路惠男并不知情,因此在她看来皆为肺腑之言,尤其最后一句彻底击溃了她的内心,怅然道:“都说人间三大悲剧为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如今骏儿驾崩,咱们祖孙三人当真凑齐了这人间三大悲剧。”说完便又抽噎了起来,而在一旁的王宪嫄见状也不能自已,便跟着哭了起来,刘子业为了继续取得信任,便也跟着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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