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本纪——南梁武帝萧衍的传奇一生》
第13节

作者: 华無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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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敬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尊驾府上的公子到底是何身份,是否能够透露一二?”寿寂之冷冷的道:“到了以后你自会知晓。对了,提醒你一句,以后在公子身边办事,最好也要学会把握分寸,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不然性命难保”
  王敬则见寿寂之郑重其事,心中突然有些后悔,看来那位公子身份不同寻常,自己一介草民,以后办事难免会有疏漏,如果公子高兴还好,要是赶在他生气时犯错,只怕当真小命难保了。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以后只要机灵着点就是了。
  两人一前一后,不多时便来到了建康宫的大司马门。其实自从走上这南面大门前的御道上时,王敬则便开始了思忖,御道两旁为百官府舍,他开始还以为那公子果真是哪位高官的公子,但是寿寂之一直北行,并未有停下的意思,王敬则才不得不开始细细思索。
  御道往北是什么地方全国皆知,虽然普通百姓从未有幸到达那里,但却众所周知。王敬则不止一次想要向寿寂之询问,但每次均想起了寿寂之的嘱咐,因此直到大司马门前之时也未曾说过一字。
  来到门前,两旁的守卫均对寿寂之行礼,口称他为“节下”。王敬则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经目瞪口呆了。进入大司马门之后,寿寂之小声嘱咐道:“现在咱们已经进入了皇宫,一切言行都要守规矩,不然随时都有身首异处的可能。”王敬则只颤颤巍巍的应了句,此外不敢多说一字。

  接到宦官通报时,刘子业正在生气,这几日不但王宪嫄整日责备他,在朝政上戴法兴也是处处与他作对。刘子业一听王敬则被接了来,顿时由忧转喜,急着奔出门外,边走边道:“王敬则呢,快快让朕见一见。”
  门外等候的王敬则一听这声音,顿时吓了一跳,因为这声音竟与那日惠顾的公子的声音如出一辙。
  日期:2019-10-15 00:15:14
  第九章 舌战群臣

  王敬则心中又惊又喜,那日他已然猜到那位公子非比常人,但他万没想到竟然是当今的天子。念及此处,王敬则开始思索,回想那日有没有无礼之举。他正想着,刘子业已然出得门来。
  寿寂之见刘子业出门,忙跪拜道:“参见陛下。”刘子业无暇理会寿寂之,他见王敬则直勾勾的盯着他,心中不觉好笑,这宫中之人从来不敢仰面视君,没想到这王敬则竟成了仰面视君的第一人。
  寿寂之见王敬则站立不动,心想他或许是惊吓过度,便忙拉他衣袖,小声道:“还不跪下!”与此同时,刘子业身边的华愿儿也喝道:“大胆王敬则,见到陛下还不下跪!”王敬则被他们俩一提醒,这才慌忙跪下,磕头如捣蒜。
  刘子业见后又暗笑不止,忙道:“好了好了,不必多礼了,都起来吧。”寿寂之道:“谢陛下。”随后便起身了。刘子业见王敬则依旧跪拜不起,只好又提醒道:“王敬则,朕让你起来呢。”王敬则这才学着寿寂之一般答道:“谢……谢陛下。”
  刘子业向王敬则问道:“王敬则,你说你以樊哙为榜样,那你说朕封你个为什么官好呢?”王敬则答道:“小人无功不受禄,怎敢要陛下的恩惠。”刘子业道:“你那日的表演很精彩,怎么说是无功呢,再说你有一身的功夫,朕又如何会让你埋没呢。”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刘子业思索一番后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如何安排王敬则,于是只好问道:“华愿儿寿寂之,你们有什么想法?”
  华愿儿道:“回禀陛下,王敬则武艺高超,如陛下留在身边自然是好,只是宫中规矩甚多,王敬则又是初来乍到,难免会冲撞陛下,依奴才愚见,不如先交给寿大人调教一番,等王敬则熟悉宫中规矩之后再回到陛下身边即可。”
  刘子业道:“如此甚好,寿寂之,你意下如何?”寿寂之道:“全仗陛下做主。”刘子业道:“好。不过你在朕身边侍候,恐怕无暇他顾……哦对了,姜产之现任何职?”寿寂之道:“回陛下,姜产之现任细铠主。”
  刘子业道:“好,王敬则,那你就先到姜产之麾下做个细铠将吧。”王敬则谢过之后便被寿寂之带走了,刘子业看着他的身影不觉微笑起来,暗想以后又多了个趣事。
  六月六日,刘子业一早便从梦中惊醒,自从继位以来乃母以及戴巢等人给他带来的麻烦让他愈发烦躁,刘子业一想反正也无法安眠,便叫道:“华愿儿!华愿儿!”
  华愿儿匆匆进来,见刘子业头发凌乱,一身大汗,忙问道:“陛下可是做噩梦了?”刘子业道:“扶朕起来走走。”华愿儿忙起身相扶。
  两人来到殿外,此时天还未大亮,刘子业突然问道:“华愿儿,你可知朕为何惊醒?”华愿儿答道:“奴才不知。”刘子业长叹一声道:“朝中之事戴法兴一手遮天,朕这个皇帝已然被架空了。偏偏母后和皇祖母还整日训斥朕,古往今来,只怕没有哪个皇帝像朕这么窝囊了。”华愿儿不敢得罪任何人,只好默不作声。

  少顷刘子业又道:“华愿儿,你可有良策妙计能够让朕不再成为傀儡皇帝吗?”华愿儿思忖后道:“陛下,太后和太皇太后虽然对陛下有些严格,但终究血浓于水,她们只是望子成龙而已。依奴才看,陛下当务之急应该将朝政大权掌握到自己手中。”
  刘子业道:“说的就是啊,可是如何能够夺回朝政大权呢?戴法兴肯定不会拱手相让的。”华愿儿道:“陛下聪慧无比,而这又是国家大事,奴才怎可胡言乱语。只是……”刘子业急道:“只是什么?”华愿儿道:“陛下不是还没发布继位诏书吗,依奴才愚见,陛下可从这继位诏书上着手。”刘子业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当日,刘子业下诏曰:“朕以眇身,夙绍洪业,敬御天威,钦对灵命。仰遵凝绪,日鉴前图,实可以拱默守成,诒风长世。而宝位告始,万宇改属,惟德弗明,昧于大道。思宣睿范,引兹简恤,可具询执事,详访民隐。凡曲令密文,繁而伤治,关市僦税,事施一时,而奸吏舞文,妄兴威福,加以气纬舛玄,偏颇滋甚。宜其宽徭轻宪,以救民切。御府诸署,事不须广,雕文篆刻,无施于今。悉宜并省,以酬氓愿。藩王贸货,壹皆禁断。外便具条以闻。”

  此道诏书的主要内容是弘道爱民、治贪惩污、轻徭薄赋、限制藩王,虽然古往今来继位的帝王无不谦虚重诺,但是刘子业也想以此作为自己帝王生涯一个好的开头。
  七月初九,刘骏葬入景宁陵,谥号孝武帝,庙号世祖。十三日,刘子业下诏尊路惠男为太皇太后,尊王宪嫄为皇太后。
  至此,刘子业已经正式成为皇帝了,然而他并没有彻底安心,此后数日,他均冥思苦想,思考分离戴法兴权利的策略。
  十八日,太极殿上,百官拜过之后,刘子业朗声道:“诸位爱卿,先帝晚年生活奢靡,大兴土木,南北驰道劳民伤财,朕意欲罢驰道、除旧制、还依元嘉,诸位以为如何啊?”刘子业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百官纷纷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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