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看到过，环境法老师说的没错，真的有。”一男生神秘兮兮地说。
　　“法律人，不要在后面搬弄是非。我跟你们说，出去外面不要随便讨论案子，厦门就这么小，万一旁边坐的就是对方当事人，你们就……”上官日话没说完，就被众人齐刷刷地打断：“知道了——出来前副院长交待过：要做好保密工作，要尊重老师，要抵制诱惑，不要在外面讨论案子，不要指手画脚，不要弄虚作假。”

　　第七章戴以蕊的正装
　　上官日频频看表，心下后悔不迭：“怎么就想要带那妖精来，万一她穿得乱七八糟的，对方会怎么想，万一人家说些什么，那可怎么办……算了，还是让她不要来了，反正要带的材料我都带了。我真是脑进水了，脑进水了才被那妖精唬住，我干嘛要叫她来……”
　　上官日打了个电话给戴以蕊，那边戴以蕊却道：“老师，对不起，我已经到了，只是找不到在哪里，我在五楼，您在哪”
　　“我在六楼！我在电梯那里等你，不，你走上来，我在楼梯口等你。”
　　“楼梯在哪啊还是在电梯口吧，我上去了。”

　　上官日皱眉，掐掉手机，准备呆会见到戴以蕊再让她回去——一抬头却看到了戴以蕊——她今天穿的真是——得体！
　　没错，非常之得体。那黑色正装优雅高贵，庄重而不失秀美，狭长的领尽显戴以蕊女性魅力，戴以蕊白皙的脖颈修长的美腿，长发高高盘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纯天然的黑色。
　　上官日长吁一口气，戴以蕊骄傲地看了上官日一眼，叫了一声“老师”。上官日被戴以蕊这么一看，竟登时矮了半截：看她这衣服——明显更高档，还有，看她这架势——到底谁是老师！
　　这时，过来一个稳重得体的中年律师，那律师一见戴以蕊，不觉一愣，戴以蕊淡定地看了那中年律师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缓缓地弯腰鞠了一躬，道：“戴律师好。”
　　那中年律师剑眉一蹙，把戴以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目光在戴以蕊胸前停了一下，又瞄了一眼她那穿着薄薄肉色丝袜的长腿。
　　戴以蕊复又淡定地看了那中年律师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中年律师又是一愣，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想说什么，上官日道：“以蕊，这位是厦门律师界的精英人物，戴律师……”上官日忽然想起戴以蕊上次见过戴律师，但还是接着道，“也是咱们（上官日自贬一级，与戴以蕊合称‘咱们’）师叔级的……”还没等上官日说完，那中年律师突然道：“你这臭丫头！居然叫我戴律师，这就算了，你是不是应该去南普陀买三炷香，再拿一相框放我面前啊”

　　上官日道：“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戴律师道：“什么意思现在就给老子鞠躬，老子还没死呢！”
　　上官日奇怪地看了戴律师一眼，心下想：“戴律师怎么会这样说话”正欲言语，戴以蕊却幽幽道：“爸爸，我穿这样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爸爸”上官日吃惊地看了看戴律师，又看了看戴以蕊——“呀！挺像的嘛。”上官日想，“我怎么早没发现呢他们家……”戴律师是个成功的律师，成功律师的标志自然是发财，反正律师这行当，比谁钱多最实在——钱多也不算什么，戴家太太是高官，戴太太原是戴律师的助理，两人恋情确立后戴太太才转入公务员队伍——所以，戴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也算是“有点背景”。
　　“我……你这……领口开得太低了，腿露得太多了。”戴律师道
　　“不是吧，老爸，难道要我穿太空服吗全身密不透风”
　　“你……”戴律师又扫了戴以蕊一眼，“也行，佛还要镀金呢，何况是你这妖精！”
　　“是啊是啊，还是穿得好一点比较好，因为那些委托人一眼看不出你有多少法律知识，却能看出你穿的衣服值多少钱……”戴以蕊说着，含沙射影地瞄了上官日一眼。戴律师却毫不客气地就这着戴以蕊的头顶一掌拍下去，喝道：“在老师面前不要乱发表意见！”
　　戴以蕊道：“他才几岁要我叫他老师已经够便宜他了，还要我像对待老头子一样对他某人就是穿得很没品嘛。”
　　“你平常穿得跟个妖怪似的，就叫有品了”戴律师道，“上官，你给我好好教他，我平常没惯着她，她就变成这样了，要是我惯着她……”
　　“要是您惯着我估计就要到法庭上为我辩护了。”戴以蕊抢着说，“您放心好了，没学法律之前什么都不敢做，学了法律就什么都不敢做了，我不会犯罪的。”
　　戴律师指着戴以蕊道：“你……你……你一见我就要气我，你别以为有别人在这里我就不敢收拾你！”
　　“我好好说话，您也说我气你，那您要我要怎么办”戴以蕊笑着说，那笑容好像很坏，又好像很好——是很好看。

　　“你……”戴律师又把戴以蕊从头到脚扫了几遍，戴以蕊这样子，除了长得太漂亮，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可是戴律师真的想把这丫头给打一顿，为什么她穿得这么正常还是这么气人！
　　“老师，”上官日道，“以蕊平常挺乖的……”
　　“她乖我去找她，她不在，你说她被他爸爸叫去了，我什么时候把她叫去了我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就差没……”戴以蕊还没等戴律师说完，突然又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父亲大人！女儿不肖，惹您生气了，以后女儿一定改。”
　　上官日很想笑，但又不敢笑，很痛苦地绷着一张脸，但那笑意还是漏了一点出来，戴律师脸色缓和了些，道：“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有这么个女儿早成了朋友圈子里的笑话了。”
　　“没……不敢……不，老师，以蕊，挺好的。”上官日说着，那笑意又漏了一点出来。

　　“老师，如果您再叫我父亲做老师，那我只好叫您学长了，因为如果我叫您老师您再叫父亲老师我就该叫父亲做爷爷了。”戴以蕊一本正经地说。
　　上官日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戴律师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又想忍着，戴以蕊又补了一句：“想笑不笑，会憋坏心脏的。”说着，自己就开始笑。被戴以蕊这么一笑，上官日再也忍不住，戴律师脸上寒霜骤解，也笑了起来。
　　“爸爸，好久不见，想你。”戴以蕊猝不及防地挽着戴律师的手臂，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戴律师忙挣脱戴以蕊道：“去去去，庄重一点，别跟个小孩子似的。”
　　“老师，父亲是对方委托人，会不会……”戴以蕊对上官日说。
　　“你放心，你根本不是什么东西。”戴律师道。
　　“老师，之前我不知道戴以蕊她……”上官日道。

　　“你要觉得他是我女儿我才觉得丢脸，还有，叫我戴律师，我不是你老师，让委托人听到不好。”戴律师道。
　　正言语间，一个还有点毛躁样的大男生跑了过来，“唰”地一声在戴律师身后猛地停下来，险些撞在戴律师身上。“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那毛躁大男孩不好意思地说。
　　“学长！你是……”戴以蕊看着那男孩，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