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乱局---春秋时期各国乱局》
第33节

作者: 牛应举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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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冯梦龙写的小说《东周列国志》第六十五回中,是这样记述殖绰的故事的:“时殖绰在卫,闻州绰、邢蒯皆死,复归齐国。卫献公衎出奔在齐,素闻其勇,使公孙丁以厚币招之;绰遂留事献公。”
  秋季,趁着栾盈在晋国叛乱,齐庄公终于抓住机会,发兵攻打晋国。齐庄公一开始还不敢直接去攻打晋国,而是先去攻打卫国,等候晋国栾盈的消息。
  齐庄公手下勇士众多,此次发兵,人材济济。
  第一前锋(前驱),穀荣驾御王孙挥的战车,召扬作为车右。

  第二前锋(申驱),成秩驾御莒恒的战车,申鲜虞的儿子申傅挚作为车右。
  中军,曹开驾御齐庄公的战车,晏父戎作为车右。
  齐庄公的副车(贰广),上之登驾御邢公的战车,卢蒲癸作为车右。
  左翼部队(启),牢成驾御襄罢师的战车,狼蘧疏作为车右。
  右翼部队(胠),商子车驾御侯朝的战车,桓跳作为车右。
  后军(大殿),商子游驾御夏之御寇的战车,崔如作为车右,烛庸之越作为驷乘,四人共乘一辆车殿后。从卫国出发并将由此进攻晋国。
  齐国大臣晏婴对崔杼(此时崔杼为齐国的执政大臣)说:“君王依靠勇力,来进攻盟主。如果不成功,反而是国家的福气。没有德行而有功劳,忧患必然会降到君王身上。”

  崔杼劝谏齐庄公说:“不能去攻打晋国。下臣听说:‘小国钻大国败坏的空子而加之以武力,最终反而要受到灾祸。’君王您还是再考虑一下。”齐庄公不听。
  陈文子进见崔杼,说:“打算把国君怎么办?”他的意思是国君不听劝谏,执意要攻打晋国,我们怎么办?
  崔杼回答他说:“我对国君劝说过了,国君不听。把晋国奉为盟主,反而以它的祸难为利。臣下们如果被逼急了,哪里还能顾及国君?您暂且不用管了。”崔杼给陈文子说的话的言外之意是,若是进攻晋国失败,晋国人来算后帐的话,我们只好把国君牺牲掉,以换取平安。
  陈文子告诉他的手下人说:“崔子将要死了吧!指责国君太狠,而自己的所作所为比国君更狠,会得不到善终的。自己做道义的事超过国君,还需要自己抑制,何况自己将作恶呢?”此时,崔杼内心里已经起了杀掉齐庄公的苗头。
  齐庄公带领大军,从卫国一路攻打到晋国境内,占领了朝歌(今河南省淇县)后,兵分两路,一路进入孟门(今河南省卫辉市),一路上太行山口(今河南省沁阳县),向晋国进发。
  齐国大军一直攻打到离晋国的都城翼(今山西省翼城市)不足百里的地方---荧庭。
  齐庄公在荧庭这个地方建筑了一座胜利纪念碑(所谓“张武军”)。
  派军队戍守郫邵(今河南省济源市),在少水(今山西省沁水县)这个地方收集晋军尸体合于一坑筑成大坟,以报复四年前平阴那次战役,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收兵回国。
  此时晋国国内正忙于平定栾盈的叛乱,抽不出兵力抵抗齐军,被齐庄公钻了空子。晋国大臣赵胜领着晋国东部地区的军队追赶齐军,俘虏了齐国的一个将领晏氂(晏婴的儿子)。

  八月,鲁国大臣叔孙豹率军救援晋国,和赵胜的军队夹击齐军,而后驻扎在雍榆(今河南省浚县)等候和晋军会合。
  日期:2020-03-07 09:46:06
  3.杞梁之妻
  庄公四年冬季,齐庄公率领大军从晋国撤退回国,没有进入国都,反而指挥大军偷袭莒国,攻打莒国的一个城邑---且于(今山东莒县境内),在攻打且于城门的战斗中,齐庄公大腿受伤,齐军撤退。
  第二天,准备再战,约定军队在寿舒(今山东省莒县境内)集中。
  齐国大臣杞梁(亦称杞殖)、华还(亦称华周)二人用战车装载部分甲士趁夜色通过且于的狭路,直达莒国都城城下,当晚就露宿在莒国都城的郊外。
  第二天,莒国国君带领大军出城迎战,双方在蒲侯氏(地名,莒县境内)相遇。

  莒国国君不想得罪齐国,也不想和齐国军队作战。面对这一小股来莒国都城偷袭的齐国军队,莒国国君先是以礼相待,派人赠给他们二人以重礼,让他们不要因抵抗而战死,说:“我国愿意和你们结盟。”
  华还回答说:“贪财货而丢弃命令,这也是君王所厌恶的。昨天晚上接受我们国君的命令,今天太阳没到正午就丢掉,还用什么事奉君王?”二人不理莒国国君的好意,执意要和莒国大军作战。
  莒子没办法,只得指挥大军攻击齐军。莒国国君亲自击鼓,追击齐军,在战斗中杀死了杞梁。
  莒国人取得了一场小胜利,派人和齐国讲和。齐庄公看到莒国已有所准备,偷袭战术失效,只得同意莒国的讲和,齐国大军撤退回国。
  齐庄公回国的路上,在都城郊外遇到杞梁的妻子,来迎接她丈夫的灵柩。齐庄公派人向她吊唁。根据当时的礼法,只有地位低下的贱者才在郊外接受吊唁。而杞梁毕竟官居大夫,不是地位低下的人,齐庄公的做法实在欠妥。
  杞梁的妻子辞谢说:“如果杞梁有罪,岂敢劳动国君派人吊唁?如果无罪,还有先人留下的几间破屋子在那里,下妾不能在郊外接受吊唁。”于是齐庄公只好到杞梁家里去吊唁。
  杞梁之妻的故事,在古代也很有名。汉代刘向编著的《列女传》中,有一篇《齐杞梁妻》,记述了她的故事,此不具引。
  在汉代刘向所编著的另一本书《说苑》中,有一篇文章叫《立节》,里面详细记述了杞梁和其妻的故事,还记录了齐国的另一个勇士隰侯重的故事。现节引如下:
  “齐庄公且伐莒,为车五乘之宾,而杞梁、华舟独不与焉,故归而不食,其母曰:‘汝生而无义,死而无名,则虽非五乘,孰不汝笑也?汝生而有义,死而有名,则五乘之宾尽汝下也。’趣食乃行,杞梁、华舟同车侍于庄公而行至莒,莒人逆之,杞梁、华舟下斗,获甲首三百,庄公止之曰:‘子止,与子同齐国。’杞梁、华舟曰:‘君为五乘之宾,而舟梁不与焉,是少吾勇也;临敌涉难,止我以利,是污吾行也;深入多杀者,臣之事也,齐国之利,非吾所知也。’遂进斗,坏军陷阵,三军弗敢当,至莒城下,莒人以炭置地,二人立有间,不能入。隰侯重为右,曰:‘吾闻古之士,犯患涉难者,其去遂于物也,来,吾逾子。’隰侯重仗楯伏炭,二子乘而入,顾而哭之,华舟后息。杞梁曰:‘汝无勇乎?何哭之久也?’华舟曰:‘吾岂无勇哉,是其勇与我同也,而先吾死,是以哀之。’莒人曰:‘子毋死,与子同莒国。’杞梁、华舟曰:‘去国归敌,非忠臣也;去长受赐,非正行也;且鸡鸣而期,日中而忘之,非信也。深入多杀者,臣之事也,莒国之利非吾所知也。’遂进斗,杀二十七人而死。其妻闻之而哭,城为之阤,而隅为之崩。此非所以起也。”白话为:

  “齐庄公将要攻打莒国,建立了享受五乘爵禄的侍卫队伍,但只有杞梁、华舟不在其中,因此他们回家后都不想吃饭。杞梁的母亲说:‘你们活着如不行道义,死了也没有名声,即使成为享受五乘的侍从,谁不嘲笑你们?你们活着能履行道义,死后又有名声,就是那享受五乘爵禄的侍从,也全在你们之下。’于是催促他们吃饭后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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