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国战史》
第37节

作者: 飞翔明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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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0-04-26 22:27:31
  38.
  随即,邓、朱、胡三军汇合,军容威武,整装通过昱岭关,进入浙东地界,直扑建德路,沿途有元兵前来阻挡,皆不是手脚。
  在遂安县城,当地驻军余子贞率长枪兵前来抵御。邓愈一马当先,奋勇前驱,元兵抵挡不住,竟然弃马而逃,翻山而去。邓将军缴获战马一百余匹。
  胡大海对他说,这一阵归你,下一阵归我啦。

  朱文忠在旁边说,那,第三阵应归我。
  三人大笑,继续追击元兵,直指淳安县。
  淳安守兵竟然闻风而遁。结果,西吴军队再下一城。
  胡大海说,这一阵不算数,没打就得了淳安。

  文忠和邓愈齐声说,好呀,下一战,看你的。
  正在修整军队,探马来报,淳安城外二十里处,元水军来犯。
  胡大海哈哈大笑,你们别跟我争,这仗我打定了。
  随即领水步二军直捣元军水师营。

  胡大海对付元兵的结局是:元军溃败,西吴军队缴获战船一百余艘,招降三千余人。
  胡大海笑吟吟地回城复命,朱文忠、邓愈正在为他高兴,探马来报:遂安元军洪元帅领五千兵来救援淳安县。
  胡大海说,这仗还是我来吧,我军还没有卸甲呢。
  文忠邓愈连声说,好好,你去。
  文忠补充,下一战,你们可都别跟我争哟。
  大海同意了。
  于是,胡大海领兵继续迎击洪元帅。
  结果:洪元帅留下四百多名战俘,三十余匹战马,其余都逃跑了。
  朱文忠对胡邓二人说,你们都立了大功,我的压力很大啊。下一战,就是我军的目的地—建德了。我军应如何取胜?
  邓愈说,建德兵团有数万众,不仅有当地驻军,连之前的长枪军元帅谢国玺也在此地屯守。我军压力不少。
  胡大海说,文忠,此战,我等三人一起来吧。

  文忠笑笑不接话,想了一下,他说,建德兵将虽多,但军心未必如一,谢国玺乃客军,与当地部队能否和睦相处还是个迷?我已派出多名探子,很快就会有军情回报了。
  朱文忠传令:全军进发建德。
  不多时,就在他下令全军挺近建德后不久,他就得到确切的情报:
  建德军将众多,意见不一,谁也不肯吃亏,大敌当前,竟然已经弃城而走。
  朱文忠全军加速前进,在日落时分占据他们入浙江后的第一座大城市—建德,也就是《水浒传》征方腊中的睦州城。
  朱文忠占领建德后,命人修缮城墙等防御工事,又出榜安民,革除前朝诸多恶政。吴国公的委任状随之而来:着朱文忠为建德元帅,镇守该地。
  杨完者据守乌龙岭,不甘心徽州之败,他发出指令:三万苗军水陆并进,征讨建德反贼。
  朱文忠盘算后,决定有胡邓二人守城,自己亲自出马—他要粉碎杨完者的攻势。
  其时为春末夏初,春雨绵绵,江水渐丰,水流速度也渐渐变快。苗军水兵是逆流而上。其步兵行军速度较水兵为快。
  朱文忠分析天时后,再派出斥候兵团,多方打探沿江路段之地形。最后决定在一个叫梅陇坳的江边坡形路段截击苗军之步兵—先解决步兵。
  朱文忠再考虑多一个以逸待劳的因素,决定以轻步骑兵乘竹筏顺流而下,用速度换取胜利。

  谁打头阵?
  陈徳、王弼二人应声而出。
  胡邓二人问,文忠,需要多少士卒?
  一万人足以。

  于是,陈徳为八千步兵先锋,王弼为二千骑兵先锋。朱文忠带领他们,去打入浙以来第一场硬仗。
  王弼,善使双刀,人称“双刀王”,一直充当吴国公朱元璋的私人保镖—帐前护卫军士。这次随同朱文忠出征浙江,同时也作为文忠的护卫。
  陈徳,农民的儿子,力大无穷,在担任帐前都指挥使之前,他的官衔是万夫长—靠打仗不要命得来的。
  他们做先锋,实至名归。

  梅陇坳,一连几天小雨纷飞此时已经雨过天晴,将近午时,艳阳高照。陈徳的步兵潜伏于十里长坡的竹林中,有弓箭兵,长枪兵和大刀兵,当然,火器兵也已经上好膛,专候苗军到来。王弼,则在坡顶的平阳处的江面竹筏上命令轻骑兵迅速上岸。
  朱文忠在半个时辰之前连续接到斥候兵的回报:苗军步兵领兵官叫李福,已经到了离梅陇坳仅仅二十里的路段了。苗军步兵大约有两万人。现在,敌军已经抵达梅陇坳山脚下。李文忠骑马在军队最前面,喝一声:“众军士冲锋杀敌”,率先冲下梅陇坳。
  双刀王抡起两扇大砍刀,高声大叫,两千轻骑兵一涌而下。
  李福带领两万天足苗军步兵,长途奔袭,连续行军已经有三四个时辰,特别是刚刚走过的路段,虽然已经天晴,但连日的雨水把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而且吸水很不方便—江水与岸边高差太大。于是准备在前面的梅陇坳稍息片刻再行前进—反正水兵还远远地拉在后面。
  岂料,正当他们来到梅陇坳前,就遇到一支打着“朱”字旗号的马军杀下来。
  李福急命弓箭兵射箭,长枪兵抵住阵脚。
  一阵混战,马军如狼似虎,步兵顽强拼搏,战场上刀光血影,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朱文忠勇不可挡,双刀王视死如归,众马军刀枪并举,只片刻,战场上已经几十具死体。
  文忠呼啸一声,回马就走。
  吴国公的马军随从上坡而去。

  李福猝不及防,被偷袭了一场,死伤过百人,好不气愤。
  他传令:追击。
  李福,是杨完者的得力将佐,对招降张士诚有自己的看法。他私下里曾表示,张士诚反复无常,多次降元,又多次反叛,根本没有忠于朝廷。但杨完者只说了一个理由:“大都缺粮,张士诚阻隔了河运及海运,如今他归降,大都得食矣。”
  李福就不说话了。
  这次,李福根据多年的作战经验,一旦追赶朱文忠部队至梅陇坳,就凭直觉感应到:有埋伏。
  梅陇坳坡长弯多,一边是悬崖下的新安江水,一边是高山密林—竹林杂树遮天蔽日,如果敌军在此埋伏,我军危险了。
  李福对已经冲上山坡的苗军下令:停止前进。
  他分析了一下地形,山坡为沙质黄土,接连几天的春雨把山地冲刷得泥泞不堪,苗军步兵虽然早已习惯丘陵山间的战役,但长途奔跑已经疲累了。身上的干粮还有,但饮用水早喝完了,江岸高差大,想到河边取水很不容易,中午时分,烈日当空,苗军士卒大多喉咙干渴难熬了。
  李福霎时间被一种恐惧笼罩着,这个梅陇坳莫非就是朱文忠的埋伏地?
  刚才之挑衅分明就是诱敌行为。
  他喝令士卒停止前进,派出前锋斥候打探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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