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老千》
第15节

作者: 水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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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一阵慵懒的声音从屋子里响起。
  许久之后,门被打开,只见一个胖子穿着一条大短裤站在我面前,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死胖子!”
  “阿九?!”许杰一把抱住我:“我草,你怎么出来了?!”
  “赶紧松开,我又不是娘们,抱这么紧干嘛?”
  他松开我,一脸兴奋,嘴都快笑裂了。
  “愣着干嘛?我都快饿死了,还不弄点吃的给我。”我开玩笑的说。
  “快快,先进屋。”
  说着,我刚准备跟着他进去,却又一把被他推了出来:“对了!你等一下,等一下!”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死胖子搞什么鬼?难不成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还在我想不通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个铁盆,然后弄了一些废报纸,点燃之后丢到铁盆里。
  “先跨个火盆,等会我给你弄点豆腐吃!”
  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迷信,摇了摇头按照他的吩咐从火盆上面跨了过去。
  许杰住的地方是他家的祖屋,两层楼的瓦房,里面也不大,家具什么的都是很老的了。平日里这家伙也不怎么收拾,屋子里乱糟糟的。
  进屋之后,我坐在沙发上,他给我去买了一些豆腐来,弄给我吃了之后,说等下带我出去洗个澡,顺便吃顿好的。
  我身上穿的都是几年前的校服,而且如今有些小了,胖子给我找了一套有些陈旧的西服让我换上。
  等我们收拾好之后,他就带着我出门了。
  出门之后,我们先去澡堂洗了个澡,然后找了一个小餐馆点了几个炒菜吃了起来。
  “死胖子,这些日子你都在干嘛呢?”我给他倒了一杯啤酒问。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咧嘴道:“能干嘛,整天就瞎混呗。”

  “你又去做老本行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没有了,出来之后以前被我偷过的那些混混,一个个都在找我麻烦。我哪还敢再去偷,再说了这次要是再进去了,我可不敢保证下次出来得什么时候了。”
  “那你以后准备干点啥?”
  “不知道……像我这样要本事没本事,要技术没技术,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他叹了口气说。
  “那黄天他们呢?你怎么没去找他们?”
  听我提起黄天,他似乎有些不悦,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喝完:“那两个家伙还能干嘛?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在外面混,我和他们说了这样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不听还说我是个怂b,说什么要不是一起蹲过大房,都不搭理我。这两孙子,现在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觉得自己做个小混混很牛b一样。我压根就看不起他们!”
  许杰的确比同龄人成熟不少,想的东西也不一样。其实我也早看出来,要不是之前在少管所里,大家都被限制了,许杰和黄天他们根本玩不到一块。
  “那你呢?你这次出来准备做点啥?”许杰问我。
  我看了看他,把啤酒满上,举起杯子来说:“胖子,我有可能要去广省,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以后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他微微皱眉,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去广省,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之后他端起酒杯:“行!只要你不嫌我给你添麻烦,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许杰算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说真的我并不想看着他走歪路。他年纪比我小,我们两都属于没有亲人的人,相互在一起也算是有个依靠。
  我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可我觉得只要他跟着我,至少我不会让他误入歧途。
  又喝了几杯啤酒之后,我们便聊起了以前在少管所的日子。聊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胖子似乎有些醉了。
  我看差不多了,也就准备结账走人,可他偏偏不让我付钱说这顿说什么也得他来请,说着他就叫来了服务员。
  “一共一百二!”
  “一百二?草,你坑谁呢?这么点东西要一百二?”胖子脸红脖子粗的瞪着服务员说。
  “什么叫这么点东西?啤酒你们就喝了一箱了,还有羊肉都是新鲜的……”服务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
  我见状扯了扯胖子,说:“别吵了,算了。”
  “老子告诉你,今天看在我九哥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这点东西你收我一百二?老子在西街喝五箱啤酒才一百……”胖子不爽的道。
  “五箱啤酒一百?你懵谁呢?赶紧付钱,没钱我可报警了!”

  “谁tm说我没钱!”胖子吼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有十块的,五块的,还有几毛的。
  见着这零零碎碎的钱,我也明白了,看来胖子这些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
  我把桌上的零钱抓起来塞进了他的口袋,然后掏出一百二十块钱递给了服务员,结完账之后拽着胖子便离开了。
  一路上他一句话没说,等回到他家之后,他忽然来了一句:“九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两谁跟谁。”我想去拍他肩膀,却被他用手挡开了。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买单?”他红着眼看着我问。
  “你醉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我开口道。
  “我没醉!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清醒!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钱不干净?那些钱,不是我偷来的,是我自己凭本事赚的!你知不知道,上次去少管所看你,你让我不要再偷东西,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偷过!你说让我等你,我就一直老老实实的等你……”说着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我一看,感觉胖子情绪有些不对。看样子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这样。别看他个子那么大,处事圆滑,可他始终还是一个未成年。
  “胖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我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问。
  他不说话,下巴抖个不停,一直忍着眼眶里的泪水。
  我道:“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恩!”
  “那好,你就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严正的看着他道。
  “九哥,算了……没事,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抹了一把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我,然后自己点燃一支坐在椅子上。
  许久之后,胖子才给我交代清楚事情经过。自从他出狱之后就回家老实待着,因为没有学历,年龄也不够,就去托运部给人抗包。
  去抗包做的都是体力活,赚点钱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发工资了,结果托运部的人忽悠着去打牌。一开始他也就是小玩玩,弄个不输不赢,可谁知道,后来有一天有个人找他说一定能赢钱,还说赢了对半分。

  他一时鬼迷心窍,就跟那个人合伙,结果输的一分都不剩,还欠了几百块钱。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被人坑了,原来那几个人合伙起来一起圈胖子的钱。
  胖子得知真相之后,当时就翻脸了,想去找那几个人算账。可就他这战斗力,跑路还行,打架还真不够看的,不仅被人白白打了一顿,还被赶出了托运部。
  我听了之后有些好气又好笑,问:“以前都是你坑人家,怎么这次被人坑这么惨?那个人找你合伙,你就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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