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城夜话——70岁老人来聊聊自己遇到黄皮子的故事》
第28节

作者: 幸福老王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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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舒服服的走出了树林,发现送葬的队伍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山林扰乱了我的视听,给我开了个小玩笑。
  日期:2020-02-13 09: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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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说:“着急不挡红白路”,这结婚接亲和送葬的队伍最是牛bi,任你是个再大的官员,或有天大的急事,遇到了这支队伍你就得闪开,武官下马,文官下轿,恭恭敬敬的站在路边凉快着,啥时候人家走完了你才能走。这是规矩。
  我和父亲也不例外,站在小道边上,规规矩矩的等人家过去。
  日期:2020-02-13 09:16:03
  上山的路本来就是靠着人一脚一脚踩出来的,又弯又窄,送葬的队伍一过来,立刻把山道给占满了,队伍拉的又细又长。
  城里人响应号召,早已经下令禁止土葬了,哪家里死了人,在家里祭奠一番,便要拉到殡仪馆火化,然后把骨灰或是买个公墓下葬,或是埋到祖坟地里。
  这里农村交通不便,而且政策宽松,管的不严,土葬的习俗还一直保留着,用官方的话说,叫非火化区。
  日期:2020-02-13 09:16:49
  我和父亲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看着八个壮汉抬着个大紫红棺材,从我眼皮子底下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棺材,虽然不怎么害怕,不过一想到隔着一层木板子里头就躺着个死人,我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噗通噗通一顿乱跳,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这里头躺着的人该不会也瞪着眼珠子盯着看我呢吧……
  日期:2020-02-13 09: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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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那紫红的棺材颤颤悠悠的要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一旁的入殓师大手一挥,手中银魂幡高高举起,幡上缠着的白布条在山风的吹荡下呼呼作响。
  入殓师高喝一声:“三里叩首!孝子扬鞭,请仙人上路!哭!”
  日期:2020-02-13 09:18:52
  送葬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站在棺材前头的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柳木棒子,回过身来,对着棺材跪了下,嚎啕大哭起来。
  我哪见过这场面!那大红棺材就在我旁边,乍一看去,整个送葬队伍似乎都对着我跪着哭呢,吓得我一蹦高,赶紧退到了身后的树林子里。

  日期:2020-02-13 09:19:40
  我恼怒的看了一眼那个入殓师,暗骂道:奶奶的,你什么时候停不行,非他妈等棺材到我旁边了才停呢?纯心祸害我呢吧!
  我一眼看去,才发现那个入殓师居然也在看着我,刚才只注意棺材了,没注意周围的人,我这才发现,这个入殓师长的甚是奇怪——大长脸,尖下颏,细长的眼睛在鼻梁两侧分的很开,头发花白,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倒三角的长胡子,乍一眼看上去,就跟个老山羊似的。
  日期:2020-02-13 09:20:25
  老山羊突然吭哧着嗅了嗅鼻子,抬起右手掐了几下手指,用他细长的眼睛,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看了我好几遍,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他突然撇开还在哭丧的人群,拄着引魂幡快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吓得继续往后退,不过我退的很慢,因为后头就是我刚才放茅的地方,再走就要踩到屎了。
  日期:2020-02-13 09: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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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山羊走到我旁边,伸手一拍我肩膀,张口就说了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小兄弟,老朽没看错的话,你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吧?”
  他这一问,我猛然想到了昨天在我母亲坟前挖出来的那颗小石头。
  日期:2020-02-13 21:16:31

  不过我对这山羊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不想跟他说话,而且我本身也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邪物。
  我撇撇嘴,假装糊涂的对他说:“什么干不干净的东西?说啥那您?吓唬人是不是?你看我这脸蛋子干净么?”
  老山羊一乐,他看了我父亲一眼,父亲微微一笑,没吱声。
  他不知是对我还是对我父亲说:“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是个倔种,以后免不了要吃点苦头呀。”
  日期:2020-02-13 21:17:18
  我呲着牙冲老山羊回话:“老爷子,您还是快回去带您的队伍出殡去吧!”
  老山羊说:“你就不怕带着脏东西招来灾祸?小老弟,你跟老朽说两句好话,老朽便为你只条明路,化了你身上的魇气。”

  我打心眼里讨厌他装腔作势,装神弄gui的那一套,不想搭理老山羊,只是瞪了他一眼,绕过身后拉过屎的空地,离他远一些,暗暗的骂道:“老东西你骂谁是倔种?我看你才是个倔种!损种!装神弄gui的孬种!”——这些话我没说出口,都是在肚子里头偷着说的。
  日期:2020-02-13 21:18:16
  老山羊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我在偷着骂他,在我身后直跺脚,对着我的背影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罢了罢了!算咱们有缘,后会有期。”
  老山羊也回到了领队的位置,举着手,甩着幡,招呼大家继续前进。

  日期:2020-02-13 21:19:06
  我父亲一直若有所思,忽然,他没头没脑地叨咕了一句;“是他,没错,就是他。”
  “老爹,你说谁啊?”
  “那个司机,肯定是他,我的一个小同学。”
  “你真的认识他?”
  父亲点点头,再没说话,拉着我快速的穿过密林,向山下走去。
  日期:2020-02-13 21:20:42
  九 黄仙沟巧遇病水仙  三子凭吊姥姥旧居

  走了也就是二里多路,我们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村庄。
  早晨那公鸡的叫声,应该就是这个村里传出来的。
  日期:2020-02-13 21:22:53
  村庄坐落在一条宽敞的山沟里,山沟呈东西走向,入口在东面。
  这个山沟的入口挺奇特,大路两面是两个突出的山崖,山崖上布满了黑色的大石头,远看像两尊威严的守门黑狮子。这种地形,战争时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只要扼守住这个天然的大石门,这个山沟就是安全的。
  山沟很长,估计得有十几里路的长度,也很宽,最宽地方大概得有四五里地,窄的地方也有二三里。
  沟中间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河水平稳的向东流着,所有的山沟就是这样,有沟必有河。

  山沟里的土地非常平坦,满沟的庄稼已经泛黄,眼看着丰收在望。
  山沟两面的山挺陡,山坡上长满了高低不一的树木,空手人走走还行,要带点东西走,挺难的。
  这个村子人家不少,打眼一瞅,有着几十来户的样子。
  我和父亲是被那个gui司机扔在村子东面的一片古坟地里的,那片坟地已经没有新坟了。
  日期:2020-02-14 08:54:01
  我和父亲拖着疲惫的身子,顺着大路走近了村子。
  远远地望见,村子里安安静静的,没几个人影在活动。我俩越走越是奇怪,我疑惑地对我父亲问:“老爹,按理来说,农村人不应该起的都挺早么?这村子咋这么安静?而且你看那几户人家,大门上还挂着白绫,难道说……这个村儿的人都死绝了?是一个gui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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