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坟先生》
第13节

作者: 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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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麻子还在笑着,反复念叨着找小翠的事儿,我越看越不对劲儿,怎么劝说他回去,他还是不动,一直站在那里,重复着之前的话。
  “明天,明天天一亮咱俩就去找小翠的身子,也继续调查,让小翠死的明白。”我无奈,想了这番话,来试试管不管用。
  果然,待我讲完之后,张麻子特别乐呵的点头,然后转身准备回家,我也送了一口气,急匆匆赶回家。小仓库里头的灯还在亮着,我都记不清我爸这是熬得第几个大夜了,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回了自己个儿的房间。
  我思考着一切,小翠的身子可能的去处,而且她的尸首分离了,埋了的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咋找。就这么点儿问题,我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眼眶子都熬黑了。
  张麻子倒是精神的很,天才刚亮,就蹭蹭蹭窜我家里头来了,砸着我的房门,我急溜溜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给他开门。
  张麻子跟昨儿个晚上很不一样,他身上少了点儿阴郁之色,只是一个劲儿催着我,赶紧让我带他去阴子沟,找小翠的身子。
  我架不住他的催促,赶紧换衣洗漱,去拿了个饼,一边啃着,一边准备跟他出去。
  “你俩去哪儿?”刚走出房门,便碰上了从小仓库里头出来的我爸。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作答,张麻子呆愣愣站在一旁,瞅瞅我,再瞧瞧我爸。我们仨就在院子里头僵了好一会儿。毕竟我爸曾经讲过,不要让我们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跟张麻子怎么也不好开口。
  我爸盯了张麻子好一会儿之后,让我俩在这里等着,进了仓库,很快便又走了出来,手里头拿了两个铁质的玩意儿,上头沾了朱砂,一人一个,塞到了我俩的手里头,还嘱咐着一定要那好了。
  安排好了之后,我爸便让我跟张麻子注意安全,说完回了屋。我跟张麻子面面相觑,又看看我爸的背影,也明白过来,他这是看出了我们的动向,估计给我们的这个沾着朱砂的铁玩意儿,也是有大用处的。

  我跟张麻子立刻启程,准备着再次动身前往阴子沟。然而今天,安稳了一小会儿的村子,又出事了。村长家门口吊了许许多多的人头,正是村里头死的那些人的头颅。
  他们的面部都是朝着村长屋内的,眼珠子瞪得老大,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这好几日过去了,那些身子都起尸斑,开始发臭了,然而这些头颅皮肤却完好无损,除了脖颈处的伤口,血凝固了之外却,其他的地方与活人无异。
  “呸!狗村长!老子早晚把你给安排了!”我跟张麻子也挤了进去,看着这诡异至极的场景,张麻子在村长门口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似是所有的问题,都出在村长身上一般。
  村民们也开始议论起来,将矛头对准了村长,纷纷猜测村长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咋这两日,诡异的事情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更有的村民开始猜测,是村长安排的婚礼,是村长害死的小翠,所以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是村长引起的,更有激烈的,直接掏了臭鸡蛋,扔在了村长身上。
  “我他妈也是死了儿子的!老子给你们钱!给你们出力!到头来你们这么对我!有良心吗!”村长急了眼,指着刚才冲他扔臭鸡蛋的村民破口大骂,脚也在地上跺了起来。
  村民们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也是半会儿的功夫罢了,矛头还是在他的身上,村长也是气急,竟伸出手,去扯自家房门上的头颅,一个个儿的都滚到了地上。

  我的视线朝着头颅看去,也不知怎的,竟觉得那滚动的头颅,似是笑了出来,耳畔又传出怪异的笑,再回神之时,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在看村长,仍旧骂着,诉着自己的各种委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毛病和委屈,竟能激烈成这个样子,连死人都不放过,要拉出来说上一遍。
  无疑,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村民,对村长又多了几分厌恶。
  “完了完了!你们都完了!”一阵嘲讽的声音响起,我听来觉得熟悉的很,同村民们一同回头看去,消失已久的林道士竟然回来了,衣衫破了,上头全是口子,肉都露出来了,头发上头都结块儿了,似是黏了些血,脸上也都是血污,浑身散发着腥臭味儿。
  他指着我们所有人,哈哈大笑着,在地上蹦来蹦去的,又躺下来,打着滚儿,像极了一个疯子。之后,林道士起身,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本能的反应,村民们急忙闪开身子,为他让着道儿,林道士也走到了中心,踩过头颅,和村长并肩站着。
  林道士先是看了看地上的头颅,随即又抬头,看着村长,指着他的鼻子,一阵儿嘲笑,村长气急,将林道士的手手一下子拍掉,又两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人踹倒在地,嘴里头还骂骂咧咧的,尽是些难听过分的话语。

  林道士也不觉得难受,麻利儿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村民们,转着圈圈,嘴里头还说着些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哈哈哈!你们……”指到我的时候,林道士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空洞。
  他掠过了我,继续指着村民们,直到最后,又跟村长对了上来,“你们都完了!完了!”林道士捧着肚子,笑的都开始抽搐了。
  我后退一步,拉了拉张麻子的胳膊,想着跟他早点儿离开,如今在这儿,看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丝毫没有用处,张麻子跟我一起退了出来,在离开村子的时候,我俩齐齐回头,看着后面的情形。
  头颅正在被收拾着,妇人们都想着能给自家的男人留个全尸,而林道士疯疯癫癫的,一个转身的功夫,人便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头难受,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林道士是怎么个意思,他讲那些话的时候,看到我顿住,又是为了什么。响了一路子,也纠结了一路子,终归是没能找出个明确答案。

  我们又块到了阴子沟,这一次,我们没有进去,而是俩人停了下来,一起蹲在地上,思考着当时异常动静发生的位置,以及那天来阴子沟的时候,看见的东西。
  确定好了之后,我跟张麻子便又起身,准备上路了,这一次,除了我爹给的东西之外,我们也都装了干粮和水,不把小翠的身子带回来,我们是不打算回去了。
  找准了位置,我们便开始行动,旁边是一个小树林,我跟张麻子都交流过彼此的记忆与想法了,小翠身子发生异动之后,应当是窜入了这个小树林当中的。我俩直接拱了进去。
  踏入林子的那一瞬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便穿了过来,这冲撞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急急后退,身子又出了林子,这一来一回的,我也就发现了问题。
  气味儿这种东西,是不能够完全分开的,可是我在这边,不过一两步的距离,味道的反差便如此之大,实在是反常。且血腥味儿那么重,难不成里面的有什么东西不成……
  我在这边纠结着,张麻子表现得倒是坦然的很,他似是闻不到这股血腥味儿一般,一直在那里打探着,寻着有价值的线索,我深叹一口气,硬着头皮又拱了进去,想着跟张麻子一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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