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羊皮卷》
第25节

作者: 一碗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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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钦将火把交给黄宛丘,他用力去推这堵墙,土墙纹丝不动。

  “来,一起推。”吴钦双手用力,黄宛丘一手举着火把,用肩膀扛在墙上使劲蹬地。土墙似乎有松动的迹象,但仍无法推开。
  吴钦夺过火把,再次仔细查看墙壁与洞壁之间的结合部。
  他发现,右侧洞壁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图案。吴钦擦去上面的尘土,是一个圆形凹槽。他用力去按凹槽中央突出的部分,没有什么反应。他的额头渗出了汗滴。
  “氧气不足了。”黄宛丘喘着气说。火把的火焰正慢慢变小。

  吴钦想起女王给他的玉镯,立即从口袋掏出来,将玉镯试着往那个圆形凹槽里放,刚刚合适,严丝合缝。
  可是,眼前一切如故,没有什么动静啊。
  吴钦用力将玉镯往里按了按,突然,土墙转动起来。它以中线为轴旋转了九十度,在地道中间打开一扇门,那是一道厚厚的石门,表面糊着泥土,石门两侧的缝隙勉强可以挤过去一个人。
  黄宛丘像条泥鳅一样从左侧钻过去。吴钦将玉镯抠出来,石门随即开始旋转,他赶快钻了过去,石门缓慢地关上了。
  “还要那个干什么?”黄宛丘看到吴钦的危险动作,心生抱怨,“石门打开了,那个玉镯就没用了,何必冒险再去拿它。”
  “说不定还会有用。”吴钦说。
  过了石门,火苗又高了些,说明氧气更足,估计快到洞口了。两人急速前行。又跑了一阵子,火把即将燃尽的时候,他们跑出了地道。

  地道外面,夜色笼罩着山谷,一轮弯月挂在天空。
  “该往哪里走?这全是灌木。”黄宛丘问。
  “直走。女王说的。”
  黄宛丘好歹是学野生动物学的,她的野外生存经验比吴钦更丰富,当然知道怎么走才不会迷失方向。
  没有火把也好,免得引起苏毗人的注意。离开了地道,呼吸到自然的空气,吴钦的心情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

  这一带灌木丛蓬蓬勃勃,有一人多高,两人穿梭其中,隐蔽性很好。
  “钦哥哥,你看前面。”黄宛丘停下脚步,轻声对吴说。
  黑暗中,一双绿眼睛正盯着他们。“那是什么?”吴钦低声问。
  “狼?!”黄宛丘说,“钦哥哥,快掏手机。“

  才出龙潭,又入狼口啊。
  吴钦取下背包,摸出了手机,找开电筒,果然是一条狼。他一点点逼近那条狼,手电光直射狼的眼睛。那条狼两条前腿弯曲,像是要扑过来。
  “别往前走了,钦哥哥。”黄宛丘喊道。
  吴钦慢慢向狼靠近,狼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一步两步。当他停下脚步时,狼调转身子跑掉了。
  吴钦长出一口气。他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天蒙蒙亮了。
  “土著人会不会派追兵来啊?”黄宛丘问。
  “当然会啊,所以要快点跑。”
  “昨晚,你在那个洞房里,和女王……?”黄宛丘看了吴钦一眼,没有再往下说。
  吴钦猜到她想问什么,这个时候哪有工夫说那些闲事,他继续埋头前进。
  太阳出来了。他们正在往北走,与观察星座作出的判断是一致的。
  没多久,一条小河出现在眼前。吴钦跑到河边蹲下,洗洗手,掬了一捧河水大口喝了起来。这一路狂奔,加之紧张过度,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急需补充水分。

  水是如此甘甜。连喝几掬,他感到无比的畅快。随后又洗了洗脸,顿时神清气爽。
  黄宛丘也蹲下来洗了洗脸。然后跟着吴钦沿河边顺流而下。
  这条河是从西方往东流,水量不大,几乎听不到流水的声音。
  在没有看到大河,也就是雅鲁藏布江之前,脚下的土地都属于苏毗部落的领地,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这段河边的灌木很小,无法隐蔽人的身体。他们只好离开河岸,靠近丛林,依然顺着流水的方向前行。
  太阳窜出山头已经几丈高了,前面出现了一片云杉林。
  吴钦站在一块石头上,仔细观察周围的山形地势。
  黄宛丘兴高采烈,以为马上就可逃出困境,竟然跑到草地上摘了几朵小花。

  “乌依!”突然,一个曾经听过的声音从密林中传来。
  吴钦和黄宛丘都愣住了。
  只见树丛里走出两个苏毗卫士,一人持长矛,一人持弓箭。
  持弓之人正是吴钦和黄宛丘刚进入这个部落时,围捕他们的小头目,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弯刀。
  “主教尊者早就料到你们会走这条路。”小头目不怀好意地笑笑。
  吴钦一回头,发现身后又有两个武士,同时,左右也都有人影从树后现身,两人一组,一人持矛,一人搭弓,一共八人,三张弓箭拉开了对准他们。哪里还有逃跑的机会。
  黄宛丘刚才还是一脸开心,这会儿变得无比沮丧。吴钦心想,再次被抓回去,恐怕就没有机会走出来了。
  “你们要抓人吗,带我回去,放她走。”吴钦对小头目说。
  “不,钦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走。”黄宛丘喊道。
  小头目与身边一个武士商量了一下,喊道:“一起带走。”
  苏毗人用牛皮绳将吴钦和黄宛丘双手反绑起来,押解着向河上游走去。
  “大家注意,不能再让这两个人跑掉。主教尊者说了,抓住回去有赏。”小头目在给他的部下打气。
  “他们说什么呢?”黄宛丘问吴钦。
  “他们说,抓我们回去是要红烧,还是要清蒸?”吴钦说。
  “真的吗?”黄宛丘脸色苍白,“女王会救我们吗?”
  “不知道。”吴钦说,“恐怕女王自身难保。抓我们的是主教尊者,那个老巫婆。”
  押解吴钦和黄宛丘的路并不是他们逃脱时来的路。吴钦留意观察周围的地形地貌,心里默默记住走过的路。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条河,有十几米宽,一个窄窄的绳索桥架在河面上。
  由于桥面很窄,一次只能容一两个人通行。
  吴钦和黄宛丘的前面,只有一个持矛武士领路,其余的人都跟在身后。过桥的时候,吴钦在想,能不能跳下去,从河里游走。不行,手被捆着,下去无法游,就得淹死。还有什么办法呢?

  吴钦正琢磨着,怱听得身后有几声惨叫。
  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小头目手持弯刀砍倒了两个同伴,有一个弓箭手刚想反抗,被小头目一脚踢下河去,还有一个弓箭手拉弓准备反击,被小头目一刀砍掉了胳膊。
  吴钦看这架式,没有多想,立马蹲下。黄宛丘也跟着蹲下,尽量缩紧身子。
  一名持矛武士举起长矛向小头目冲来,小头目向桥头跑去,跑过十几步,他突然回头,一扬手,一把小刀窜出来,正中持矛者的咽喉。

  最后一个弓箭手搭上箭,向小头目射去,小头目低头躲过,等这个弓箭手再抽箭时,小头目眼疾手快,还击一箭,正中那人的胸部,那个弓箭手晃晃悠悠,栽进了河里。
  走在最前面的持矛武士看到这场面,吓傻了,等他反应过来,拔腿往河对岸逃跑时,小头目一箭射中他的背,那人倒在索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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