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剩男剩女姐弟恋》
第27节

作者: 雪花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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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事,所以,大姨妈就有一些责怪王有节。
  王有节心里有些内疚,觉得辜负了大姨妈的一片好心,有一次打电话给大姨妈特意道歉,并且说自己心里其实也很难过,加上单位近期项目吃紧,在过年以前,就暂时不要再安排相亲了。
  大姨妈在电话里显得很不高兴,说:“过年之前正是相亲的高峰期,要是有看得上,有合意的,直接就带回家过年不是更好吗?”
  “哪有那么容易啊?大姨妈-----!”

  虽然是一百个不情愿,大姨见王有节态度坚决,只好鼓励说,过完年让王有节早些来上海,争取在假期的时候给王有节再多介绍几个女孩子认识。
  王有节摇摇头,但是在电话里还是答应了。
  实际上,经过这两个月多月的相亲,加上之前自己经历的种种,王有节现在对相亲都有了一种本能的拒绝。
  讲实话,他一开始都是抱着结婚找对象的目的出去的,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这个世界,完全已不再是他认识的同一个世界。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可是,自己这才相亲了几个人呢?
  一方面王有节不断反思和检讨自己。很明显,如果按照现实的条件来看的话,他自己也有很多硬伤。
  一是没有房子,这就让很多的相亲对像退避三舍。可房子的话,按照现在魔都的价格,目前的自己还只能是望洋兴叹。
  二是工作。前几年在上海还兴起过一阵对IT男讨论的热潮。
  不过,现在潮水退去,谁又在裸泳?
  实际上现状还是那样,在自己园区网站首页的显眼位置,就是园区工会组织的相亲活动安排。要不是IT男相亲成为很现实的老大难问题,园区又何必把这样的消息天天挂在网站这样重要的位置?
  而这时候的大龄女青年呢,王有节觉得也和自己差不多,同样是伤痕累累。从自己相亲接触的这几例来看的话,谁说不是这样?
  大巴进入浙江地界,路面更加宽敞,车速逐渐地提了上去。
  王有节看着窗外一逝而过的熟悉的田园风景,不禁想,自己的个人大事,什么时候也能往上再提提速的呢?

  由于中午开始下大雪,王有节从镇上步行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点半了。
  这时候,小小的大王岭自然村正沉浸在一片喜庆热闹的夜幕中。不时有鞭炮声响起,还有烟花冲向空中炸响。
  母亲见儿子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锅碗瓢什,上下左右打量王有节,一边不停责怪说:“让你早些天回来的,你一定要到最后一天才回家,差一点都要赶不上年夜饭了。”
  父亲“咳咳”两声,走过来接过王有节手里的行李,笑了笑,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家人就团圆了。”

  “是的呀,回来就好。你先去洗刷一下,年夜饭马上就要做好了。”母亲笑呵呵说道。
  老灶头的火烧得旺旺的。灶头旁堆满了父亲从山上砍回来的柴火。因为有了归乡的儿子,家里充满年味,热闹喜气。
  不久后,“年夜饭”在王有节的翘首期待中登场。
  菜陆陆续续端上桌:一大盆粉蒸猪肉,有肥有实有骨头,浓浓的肉香直往鼻子里钻;一锅冬笋炖咸肉,咕咕地翻滚着,刺激着味觉;一碟碧绿的清炒冬白菜,一盘红烧鸡腿,一大碗榨菜豆腐汤,一盘笋片炒平菇,有点小辣红烧鳊鱼虾,自家包的春卷和肉圆子,……

  母亲烧了一大桌子的菜,看上去虽然比不上城里的精致,并且无不透着“土”味,但是色香味俱全,泛着浓浓的农家的气息。
  这些家常菜的原料,都是自己家养的猪,满地跑的鸡,自生自长的鱼,还有自己家种的各种蔬菜。
  王有节不仅感觉很亲切,甚至觉得要比城里更有年味。
  母亲笑道:“虽然都是小菜,但是吃起来还是很不错的。过来看看你老妈烧的年夜饭菜,咋样?”
  王有节对母亲伸出两个大拇指,大加赞赏。
  不过,说起做菜他有时候就很奇怪,话说以前母亲的厨艺很一般般,但自从自己去外地上学开始,再回家的时候,就明显感觉母亲的厨艺慢慢在增进了。

  两只手搓搓,王有节跃跃欲试想去拿一只鸡腿先啃啃。
  “馋了吧?”母亲在他头上轻敲一记,笑道:“再馋也要再等等,还要祭祖的呢。”
  母亲接着说:“你要想吃,明年我们在后山的竹林里再多养一些。这次上班的时候你多带几只土鸡去上海,平时工作这么忙,正好可以给你补补身体。”
  大年三十晚上要祭祖,这是安吉当地一些农村里仍保留着的习俗。

  祭祖活动一般是在吃年夜饭前开始的,意在通过春节祭祖表达对先祖的敬重、缅怀之情,让先祖神灵保佑子孙平安健康、兴旺发达。
  堂屋里的八仙桌上,已经列上菜肴,豆腐、鱼,还有一块过水的五花光肉。
  点起红烛,摆好酒盅、筷子,接着父亲在两扇大门旁边各烧三个“元宝”,寓意让门神放行。然后在酒蛊里斟上酒,点上三柱香邀请逝去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祖先进来吃饭。
  酒筛三遍,每隔3—5分钟筛一次。这期间,桌上的菜、酒杯、筷子和长椅都不准动,否则,都认为是对祖宗的不敬。
  在父亲的招呼声中,全家人都虔诚地跪在地上默默祈祷先祖保佑家庭平安,人丁兴旺,财源滚滚。
  最后,父亲开始烧纸钱。烧纸钱非常有讲究,一般家中年龄最大的长辈才有资格焚烧纸钱,在烧纸钱过程中,烧纸人合理分配财产,使先祖们每个人都能拿上‘红包’。
  这些祭祖的仪式一项项完成,父亲一声吆喝,好喽,开始吃年夜饭。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全家人开始吃年夜饭。
  饭桌上准备有两种酒,一是自己家酿的土米酒,一是别人送的安吉特有的红曲酒。
  王有节看向父亲。
  “今天过年,就喝喜庆的吧。”父亲坐下来呵呵笑道。
  王有节给父亲酒杯里倒满红曲酒,然后给母亲和自己也倒了小半杯。
  母亲笑了笑,说:“今儿个你可以陪着你爸爸多喝一点。”
  吃饭的时候,母亲不断地往王有节碗里夹菜,不一会儿饭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王有节对着母亲笑了笑,边吃边问:“今天舅舅家怎么不来我们家里过年了?”

  父亲丢进嘴里一颗花生米,只喝酒,微笑着不说话。
  王有节在农村的亲戚,父亲这一系,自己是一脉单传第三代。而母亲这一系,还有一个舅舅和小姨。他们两家都相隔不远,都在隔壁的自然村,大概三里路多一点,走过去也不到二十分钟。
  三姐妹里,母亲老大,加上因为父亲是当地小学的校长,算是有一定的声望,所以往常年景都是舅舅家来王有节家里过大年。在王有节的印象里,这么多年好像就从来都没有变被动过。
  “你真不知道?”母亲看看自己儿子,笑道:“阿芸这次带她在杭州的男朋友回来了呀。”
  阿芸是舅舅家的女儿,全名叫做周芸。舅舅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儿子,正在杭州念大学,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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