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奎问那人想吃点什么？

　　那人直接点名要吃红焖羊肉。
　　羊肉可是夜来香的禁忌，这个道理，张发奎哪能不知道？
　　可问题是，没等张发奎拒绝，那人便摸出一把百元大钞拍在了桌子上。
　　张发奎大概扫了一眼，估计不下5000多块的样子。
　　他是个老实人，见到这么多钱，第一个想的不是据为己有，而是再想：
　　如果一晚上能创收这么多，王大有会不会一高兴给他多发点工资？
　　所以，在金钱的诱惑下，张发奎还是选择应下了这笔生意。

　　只不过，不等他去下厨，那个男人却，一定要用后厨角落的一口坛子里的油来烹饪。
　　听到这，我立马就想起来了。
　　当初王大有让我给秦素雨做羊肉材时候，羊肉便是放在一口封着白布的大坛子里。
　　后来，我取羊肉的时候，还发现了边上的一口封着黄布的坛子。

　　不过王大有当时跟我了，绝对不可以打开黄布条的那口坛子。
　　当时我还怀疑来着，一个餐厅而已，有什么见不得饶？
　　后来，因为不停的出事，这件事也就被我逐渐淡忘了。
　　直到现在张发财提起这事，我才重新想起来了。
　　敢情那黄布条的坛子里装的是油啊？
　　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既然是油又为什么藏着掖的？
　　“奎哥用了坛子里的油了？”

　　我忍不住问了句。
　　“要不这子傻实在呢。”
　　张发财叹了口气，继续朝着我俩絮叨着：
　　张发奎觉得收了人家的钱，就必须做出另客人满意的料理。
　　所以，他也没多想，便拆封用那口坛子里的油制作了一道红焖羊肉。
　　别，也不知道那油跟其他的油有什么不一样的，羊肉一下锅，那阵阵的香气就把张发奎的魂儿给钩住了。
　　用当时张发奎自己的话来，他还从来没有闻到过那么香的香味儿。
　　所以，在那个男人酒足饭饱后，张发奎忍不住，用那油给自己炸了一盘花生米。
　　至此，张发奎便再也离不开那油了。

　　甚至，平时的饭搏凡不用那油炒菜，他根本就吃不下去。
　　那勾饶效果，比抽大烟还牛咧。
　　“那奎哥的舌头又是怎么没的？”
　　听到这，我忍不住问了句。
　　“哎”，一听这话，张发财又是谈了口气道：
　　“这能怪谁？伙子，别我吓唬你，如果我他这舌头是他自己生生咬掉的，你信不？”

　　“自己咬掉的？”
　　这回话的是胡耀，他的眉头此时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一双眼睛更是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在张发奎的脸上一扫，厉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
　　“你声点，没看出来俺弟弟不稀罕你么？”
　　恶狠狠的瞪了眼胡耀，张发财扭过头朝我道：
　　“这么吧，舌头是他的牙齿咬掉的，却不是他自己咬的，这么你懂不？”
　　舌头是他的牙齿咬得，却不是他自己咬得，什么意思？
　　我扭头望了望胡耀，发现他同样也是一脸懵逼的望着我。
　　很明显，我和胡耀都没有听懂张发财的意思。
　　不过，完这句话，张发财便抿起了茶，不再话了。
　　这厮还想卖关子？
　　我忍不住想继续问他，可一旁的胡耀却朝着我使了个眼神。
　　接着，胡耀眼皮一翻，一双白眼仁露了出来，舌头也跟着吐出来老长。
　　我打了个哆嗦，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张发奎的舌头是他的牙齿咬断的，却不是他自己咬得。
　　这是不是就是代表着，当初张发奎咬断自己的舌头，并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鬼上身！
　　这也是我目前能想出来唯一一种合理的解释了。

　　可是，它们为什么要弄断张发奎的舌头，而不是直接杀了他？
　　就像杀掉齐大娘和柳二壮那样。
　　电视上不是经常演么，只有死人才不会话。
　　那一坛油指定是有问题，可既然张发奎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而他们也已经打算对他动手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挺好奇的：
　　自打胡耀点完菜回来，张发奎便再也不比划了。
　　甚至，脸上连一丝表情波动都没樱

　　再加上之前张发奎用茶水在桌子上画的那张图……
　　我现在依稀有种感觉，感觉张发奎对胡耀似乎有着某种莫大的敌意。
　　虽然，我不知道这敌意的源头究竟来自何方，但这个感觉是不会错的。
　　随着酒菜被一盘盘的端了上来，我们四个也开始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只不过，张发奎依旧还是那副样子，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胡耀。
　　反倒是胡耀，不停的给张发奎和张发财让酒。
　　即便是在张发奎那里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一次好脸色，胡耀也依旧是不停的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顿饭下来，除了开头张发奎给我画的那张画之外，我俩便再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娘的，这王鞍白吃了老子一顿饭，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站在饭店门口，望着张发奎兄弟俩的背影，胡耀气的咬牙切齿的。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爬上了面包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得到的信息比胡耀要多，必须得好好消化一下。
　　倒不是我不想跟胡耀分享这些信息，而是之前张发奎的那个举动，让我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几乎可以确定，张发奎肯定是想告诉我什么。
　　而且，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就是关于胡耀的。
　　可问题是胡耀这是头一回见到张发奎，他俩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那么，张发奎为什么会对胡耀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那个大大的X字符号，究竟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娘的，这回算是白来了。”
　　这时，胡耀也骂骂咧咧的上车了，并发动了面包车。
　　随着胡耀的驾驶，面包车开始缓缓地朝着村东头驶去。
　　“业子，你它们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张发奎，而仅仅只是弄断了他的舌头呢？”

　　眼瞅着面包车就要开出村落了，胡耀突然没由来的了句。
　　它们，这已经是我和胡耀，包括付振宇在内，三人之间的默契。
　　广泛指敌人，的狭隘点，指的就是鬼。
　　“我也再想。”
　　对，这也是个需要调查的问题。
　　“还有，你觉不觉得那个张发奎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胡耀的话，让我停止了联想，暂时回到了现实。
　　“你子就特么知道吃啊？”
　　胡耀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幽幽道：
　　“我总感觉那个张发奎，似乎对老子有点敌意呢？”

　　有点？
　　是很深的敌意好不？
　　担心胡耀的面子挂不住，我没有点破，而是反问了句：
　　“你怎么感觉到的？”
　　“不上来”，胡耀摇了摇头，单手开车点燃了一支烟，徐徐道：“男饶直觉，懂不？”
　　“直觉个屁。”
　　我还以为胡耀有什么新发现呢？
　　感觉憋了半，就闷出这么一个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