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
第39节

作者: 灯灯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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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就是在作,看到底他会不会在乎?就算作死也是性格决定命运。我这辈子都成不了大事,也得不到更好的人生和美满幸福的婚姻,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是屎都得吃下去。
  我真的没法确定他对我的情意,就像他说的只是愧对我。如果还了钱给我,他还会选择我这样又老又作的女人?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没有我这样的人,其实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我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早上醒来左眼肿得要命,预约去看病,小庄发来语音,我真的不想和他说话。他来找我也会邪恶的想他是不是又要问我要钱?就算现在不要,也怕我走了这一年他没收入万一要花钱找谁要去?谁特么像我这样傻有求必应?
  他说不准哭鼻子可我一说就流泪。看完医生说打针的地方热敷,吸收不了也不再给我打针。眼睛冷敷,开三天的药60块,医保卡一分钱都没了,还好可以刷花呗,穷得病都看不起了。
  看医生回去的路上我告诉他“我不会给别人嫌弃我的机会,早就跑了。”他无奈“谁嫌弃你了?只有你嫌弃别人的份。”
  骂他“你不相信我,我虽然没说相信你,但你那一次要求我没给你办?而你说是百分之百相信我,却把啥事都记着翻出来说。我没得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他弱弱的反驳“说着玩的”,我越说越生气,他无措只有说“别哭,别哭”我气“都怪你!”他态度极好,啥都认,可没钱都是卵的。
  快过年了,领了考核经费定了去米易的火车票,我不想在家呆着胡思乱想天天纠结痛苦。
  初二出发,初六回来,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远行吧。其实我也不想,但约不到志同道合的人,只好一个人走,宁愿在外面去受罪。
  眼睛的神经性皮炎也一直没好,有时痒得钻心。药也没吃了,说是容易复发也不容易好。“精神因素是发生本病的主要诱因,情绪波动、精神过度紧张、焦虑不安、生活环境突然变化等均可使病情加重和反复。”
  对号入座,应该是过度的焦虑吧。没人能纾解,很多时候想起就恨。这方面最重要的当事人都不能给我提供任何情绪价值,更别说物质帮助。很多时候灰心,但又怕自己不舍,其实不舍的到底是啥?
  终于把本命年过完了,但愿新的一年一切顺遂吧。其实我很对不起孩子爸,他一直蒙在鼓里,对他也很不公平,我该咋办?
  小庄可能习惯了我的付出,到最后就是觉得理所当然,好累。也许是我对他有了期待,有了要求,觉得他没把我当成第一位,就很失落和灰心。也灰心了很久了,这条路真的是太艰难了。

  2月6号一早出门,小庄除了发几个表情,就没和我说过话。第一天到成都,下午6点出发整整坐了一夜,清晨7点到达。
  到达时米易整座城市还是黑漆漆的。城市不大,沿安宁河而筑,和川西很多城市一样,河两岸都是高山,只是这里山势稍缓。
  水果一条街有很多枇杷,菠萝、草莓、冰糖柑等,价格也不便宜。特产甘蔗,满街都是板车拖着榨甘蔗汁的,三元五元。五块一个饼饼还没我们那好吃份量足。
  沿着安宁河,河面河岸都被气势庞大各式彩灯装饰着,滨江路上有各式花木。米易县政府对面的文化广场后边的易园,才是米易的精华,真正繁花似锦。满眼都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红的,黄的,白的,粉的,蓝的,紫的,五颜六色,仿佛打翻的调色盘,蓝天白云下视觉享受着人间盛宴。唯一的遗憾是没人分享。我找个长椅躺下,独自晒着冬日灿烂的阳光,愿岁月静好故人如初。
  时光悠悠划过,再绕城逛一圈,挨到晚上7点过,灯会全部点亮,拍完照才往火车站住处赶。天己黑尽,虽有路灯,路上却没有几个行人,不时有车辆呼啸而过。
  突然想到,要是我在外临时出啥事,谁也找不到。嘴里说最在乎的人,我根本联系不上他,就算死了他也不知道。
  总之要他何用?除了给我无尽的压力和痛苦,以及给我从未兑现的各式承诺,还有让我愚蠢的毁掉几十年的家,真的是失去所有。
  如果没有小庄,日子应该好过太多。也不用做费心的劳什子团购,也不用对家对孩子负疚至此。
  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真不想再为他付出了。原本有很多机会去看海,但一直想等到他带我去,从知道他是海军就这样想,希望把为数不多的第一次留给他。
  几年了,这样的期望都遥遥无期。是我想太多吧?为什么要把期望寄托到别人身上?因为不甘心,也心疼我的付出。

  给他看和小伍的聊天记录,然后发我的想法,他也只看到我说他骗我,根本没体谅为他我付出的所有。换作是他,我敢肯定绝无可能这样对我。
  此时我没有退路,只想宰仓止损。他己不是刚认识时那光环笼罩海军特种兵,不是神一样的交龙突击队员,不是营级少校。将来就是一介平民吧,还是没钱的贫民,我还是很现实的吧?
  他一直联系我不过就是因为我给他那么多钱,也会继续给他钱吧?不想再理他,心冷了一遍又一遍,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哪有未来和明天?
  8号一早,火车一小时从米易到达金沙攀枝花站。攀枝花以矿产钒钛著称,号称英雄攀枝花,不知所出何处?市区人来人往一片喧闹,中心文化广场是政府大门,没有鲜花簇拥。挺拔的大楼在蓝天下显得有点冷清。

  “攀枝花公园”几个大字在一座石梯的峭壁上,中午艳阳高照,汗流浃背不敢继续往上爬,怕走错路赶不上返回的末班车。
  原路返回到一个小小的竹湖园公园,门口摆满鲜花,里面一个湖泊有老少钓鱼休闲。去超市买了零食出来乘车回住处,一夜蚊子发好多红包给我。
  9号中午到成都的车,虽然只买到无座还好车上都有空位。上车前临时买的凳子,下车时顺手递给了挤在车厢洗脸台上没位置的旅客,看样子就是沿线的彝族,一个个黑乎乎的脸。
  车上无聊写行程,不想自怨自艾,人生没有圆满。不可能啥都能抓住,有得有失吧,尽管得失不由心。得的可能不是想要的,失的不是想丢的,但那又何如?身不由己命不由我。
  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是没见过命运狰狞前的狂妄。村上春树说:“我相信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一个人的生理、心理、情感、性格等等因素所造成的一个人行动的最终结果。我也始终相信这些因素都是人为可以改变的。不管怎么说,命运是在自己手里的。”也知道他说的对,我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找自己做错事不想承担责任的借口罢了。
  9号晚上11点半一路顺利,快到成都时小庄发视频来,说在他三姨家,刚回言城,过年都在许州安装设备。“老子要相信你?”他说闹钟调到12点再给我拨过来。到达后我前往定好太空舱。
  小庄准时找来,他去三姨家问他妈妈在哪儿?我心里一软,知道他还是很牵挂,一直以来他妈妈应该也是把他当成宝,无论他做啥,都舍不得他吧。他说他妈妈在尚海,具体也不清楚,他也没机会找去,没钱没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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