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脸色很差,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
薛唯一有些担忧:“你怎么了?”看到苏觅一手放在肚子上,薛唯一赶紧扶了上去,紧张的问道:“胃疼?”
苏觅推开薛唯一关心的手,“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我回去喝点儿药就没事了。”
说完,苏觅便不再回头,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苏觅的背影,薛唯一心里一时不是个滋味。
苏觅走回到家里,灯都没有开就跑到了卫生间,扶着马桶就开始吐。
但是,今天实在是没吃什么东西,苏觅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吐,只不过在干呕罢了。
抱着马桶,苏觅突然有些站不起来了,生活的重担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头脑一片空白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意识才渐渐的恢复过来。
苏觅强撑着不舒服,站了起来,打开灯,在水龙头那儿狠狠的冲洗着自己的脸。
水流声哗哗的响着,有些聒噪,但是,苏觅并不想关,因为家里太安静了,没有声音,苏觅害怕安静。
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苏觅摸了摸自己的脸,就是这张脸,迷倒了那么多的男人,给自己带来了财富,让自己不再为柴米油盐担心,但同样也是这张脸,把自己推进了无穷的黑暗。
自己究竟快乐吗?
这种问题,苏觅已经问过自己无数次了,但是,没有答案,永远都没有答案。
以前的苦日子自己是一天都不想过了,虽然现在很累有时候甚至很痛,但是,苏觅不后悔,既然选择了,后悔有什么用呢?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走出卫生间,苏觅盘腿坐在客厅的桌子旁边。
桌子上放着大瓶小瓶各式的药,苏觅从里面找出胃药,直接扔进了嘴里。
喝完药后,苏觅再也没有力气做别的事情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卧室,苏觅直接躺了下去,因为药效还没有发挥作用,苏觅痛的蜷缩在了一起,偌大的一张床上,苏觅显得越发的小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苏觅渐渐痛的失去了意识,梦里,她生活的很快乐,很阳光,脸上的笑容是真实存在的。
大概是受苏觅的影响,晚上回去时薛唯一一直在出神,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坚持的信仰是什么,报仇?
搞垮陈易安,为自己的家族报仇,这似乎是她出院以来唯一的目的,这么长时间,她也一直以这目的为动力,以给妹妹治病为动力。
生活一切重担压在身上,她快要不能呼吸,但又不能放弃。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辛苦,但现在回头看看,似乎身边人各有难处,只不过是自己把自己想的太悲情。
这时候薛唯一意识到或许自己情绪有些负面,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毕竟眼前现实是,陈易安霸占着薛家的财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自己呢?
只是无能为力的看着。
够了,薛唯一,你现在没有任何赶到疲倦矫情的理由,也没那些时间。
因为在不夜城工作的缘故,她现在有时不回家,故而家里没有给她留灯,室内黑漆漆的,泛着一丝潮气,薛唯一皱眉,越发觉得自己没有本事。
她应该给妹妹治病,然后把房子换了,不然父亲的身体怕是要受不了。
蹑手蹑脚洗漱回到床上,薛唯一闭上眼睛还在计划明天的事,如何上课,如何搞好人际关系,又该怎么去笼络那些商业富家帮助自己。
这一晚大概太过疲倦,她竟然开始做梦,梦中回到当初结婚那一天,纯白彻骨的玫瑰铺满了地面。
多家媒体直播这场地产巨头婚礼,明明是喜事,现场却一片肃穆,宾客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一句话。
台上,牧师不可置信面向新郎:“陈先生,我再问您一次,你是否愿意娶面前这位美丽的姑娘为妻,发誓一辈子疼爱她……”
“不愿意。”
“……”
牧师笑容渐渐僵硬在脸上,现场死寂。
新郎夺过话筒,继续道:“我不愿意娶一位除了卑鄙,就只剩下饥渴的荡*为妻。”
“陈先生?”牧师试图抢回话筒,却被陈易安推开,他顺手打开早已备好的幻灯片,大屏幕瞬间亮起,一张张播放尽是新娘床照,她裹着浴巾的样子、她睡眼朦胧的样子、她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的样子……
现场瞬间哗然,震惊之后,媒体疯狂拍摄,而身为舆论旋涡主角,幻灯片中的女人——新娘薛唯一,她茫然的瞪大双眼,甚至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怎么会这样?
“易安?”
“从下药,到收买媒体制造压力,一场由薛家用种种下贱手段铸成的婚礼。”新郎面无表情,眸子里是无尽的厌恶,“我陈家,不认。”
“啪——”
话筒被大力摔倒地上,音响传来一阵刺耳锐鸣。
陡然间,整个婚礼都为止沸腾,反应过来的记者迅速按下快门,满座宾客都在唾骂,所有的所有,都让薛唯一无地自容。
“为什么?”她试图去扳他的肩膀,却嫌弃躲开。
“我以为你知道自己有多恶心。”
他眼底的恨逼的她后退一步。
场面异常混乱,安保再维持不住,台下记者冲上前来,话筒快要戳到她脸上:“薛小姐,薛小姐请问你和照片中男人是什么关系,您真的像陈先生说的一样水性杨花?”
“薛家和陈家本来就是联姻吗?您真的像传言中一样,带着薛家百分之三十股份倒贴陈家吗?听说您现在还怀着男小三的孩子是吗?薛小姐请看这里!”
记者与摄影师声音纠缠到一处,薛唯一满眼都是满目狰狞之人,他们蜂拥像要把她撕碎,拆吃入腹。
她应该辩驳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释清楚,告知他们这是诬陷。
可她生来性格木讷,母亲过世后更加内向怯懦,本以为嫁给陈易安后一切都会好转,谁成想……
面对铺天盖地的质问,她紧张害怕的头快要炸开,嘴角哆嗦,艰难一个字都吐不出,她一步步后退,转身,余光看到教堂大门,那唯一的光亮……她下意识提起裙角,踩着高跟鞋往外跑。
是雨,之前还是阴郁的天气开始下起大雨,树枝摇晃,风声低吼。
冲出门,目光所及是门口迎亲的白色宾利,顾不得太多,伸手拽下司机,抢车,猛地一脚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只想逃,只要离开这。
双眼直勾勾看着前方,雨水模糊了视线,打开雨刷,再一脚油门下去,面前却忽然扑过来一道白色人影!
刹车来不及,“哐”一声巨响,连她也被甩出去,撞上挡风玻璃。
脑子嗡嗡作响,额头的血水模糊了视线,她胡乱抹一把,慌慌张张下车。
雨水和血混合在一起,猩红落在车顶盖玫瑰花上,而车头不到三米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纤细的身影,穿着与她别无二致的婚纱。
薛唯一皱眉,疑惑又害怕,她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不知该何去何从。
半晌才晃过神,忐忑上前查看,还没走到伤者身边,耳边却先响起一声斥责。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紧追出来的陈易安抱起地上浑身是血的女人,狠狠瞪她:“薛唯一,我警告你,要是成衣有半点危险,你也别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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