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传奇》
第9节

作者: 冯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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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9-14 22:33:21

  29.
  广西是珠江水系的干流-西江的主要水系发源或流经地,多数城市沿江,水运比较发达。外出去往非铁路沿线的城市时,乘船是最佳选择,水路运输比汽车票价低,船上空间大,铺开行李就能睡觉。由于有了固定的居住地,外出时铺盖、锅碗等生活用品也就携带齐全了。
  某一次我们从柳州乘船外出乞讨,沿水路停经梧州-桂平-贵县(现桂港市)-横县。
  在横县时,我们住在一个有一间屋大小的三面透风的窑棚里,其中靠着唯一的一面墙堆满了砖坯,剩下不到两米的空间仅够我们铺开地铺。是夜,风雨大作,暴雨随着狂风不断的吹进来,只好拿出塑料薄膜裹在身上继续睡,后来地上的积水淹了进来,无处能躲,只好把妻儿及行李,托到两米高的砖坯垛上,砖垛本就摇摇晃晃,而且太高,下面还泡了水,我已不可能上去了,只好在地下冒雨站着,天亮了,雨不见小,直到下午方才停下。横县的近郊,基本上再也找不到什么空闲场所可供栖息,我们决定到西津乘船去南宁,挑行李时,发现双腿关节不听指挥了,只好先站直,让宋开玲举到我肩上,然后两腿像直棍子一样走路。

日期:2009-09-14 23:04:09

  第二天到南宁下船后,腿连一级台阶的高度都抬不上去,宋开玲只好先把行李送上江堤,然后再下来拉我。上岸后,让宋开玲在邕江码头上守着行李和孩子,我自己拖着双腿去红会医院治疗。这一段路是南宁的闹市区,人流如轵,与一女孩擦肩而过时,胳膊撞了一下,便把我带倒在地,无法站起来。那女孩吓坏了,我告诉她不用害怕,我只是起不来,站起来我能走,把我拉起来就没事了,女孩还是不敢,最后还是其他人和她一起把我拉了起来。起来后我忙说,谢谢,我没事,大家都走吧。到医院检查后,确诊为风湿性神经炎,打针吃药两天后,症状消失。从这以后,只要稍有受凉,两腿就会两三天近似于瘫痪,过了三四年才有所好转,但至今也没有彻底治愈,每年都会复发一两次,只是症状不了太明显,基本不影响走路了。

  治好腿之后,从南宁坐船去了那桐,住在晒场上的屋里。找了一捆稻草铺匀,上面铺上自带的草席,就成了地铺。这时儿子已经会走路,尚不会说话。一次,我站在门口,听到儿子在屋里“啊!啊!”的叫我,回头一看,儿子拉起了席子的一角,下面的稻草上盘着一条眼睛蛇!正收扁了脖子,随时准备做出攻击!
日期:2009-09-14 23:59:10

  30.
  孩子不认得是什么,更不知道害怕,正好奇的用“啊、啊”的声音询问我,并不知自己正处于危险的境地。看到这个场景,我赶紧说:别动!千万不要动!同时悄悄的绕到孩子身后,突然打掉孩子扯着的席子,并同时抱起孩子,冲到了屋外。把孩子放好后,找了一根竹杆,回到屋里挑开席子,那蛇已经无影无踪,把下面的稻草全挑了一遍也没找到。想到那条蛇一定在屋内有洞穴,不敢再住,马上收拾东西去往码头,乘船离开那桐,在隆安停了一两天,又去往平果。

  平果县紧靠右江岸边,这一段右江,两岸全是高耸陡峭的岩壁,在码头上游不远处,向南转了一个90度的急弯,由于水流的长期冲刷,转弯处形成了一个无底深渊,旋涡密布,水流湍急,巨浪翻涌,深不可测。
  在平果的前两天,妻子抱着孩子上街讨要。这是个经济落后的县城,一天讨不到一元钱。第三天我决定自己下乡讨米,沿右江西侧向南,直到右江再次转弯向西去也没见到村庄,转弯处有个渡口,用身上仅有的一角钱乘船过渡。到了江南后,用了半天时间,跑了十多个村庄, 也没有讨到一分钱、一两米。回到江边,去渡口很远,要绕几公里,饿了一天,走一步都很难,身上也没钱。不过发现这一段江面并不宽,只有五六十米。江水也很平缓,像静止一样。想想自己虽然水性不好,在几乎静止的水里游几十米应该不成问题,遂决定游泳过江。

日期:2009-09-15 00:18:54

  下水后,感觉水并不流动,游了三十米都是这样,看看两岸,基本算过去一半了,也没觉得累。遂沾沾自喜,想着很快就能到对岸,回去早点吃饭。
  正在这时,江水突然变成了急流。用尽全力也不能向对岸移动一点,却随着水流急速向下游冲去。短短两三分钟,竟冲出了一公里多!我心里非常清楚,再向下两公里,就是平果县城旁边的那个转弯处的无底深渊,冲进去必死无疑!如果水里能冲来一根稻草,我也会抓住不放!
  这时看到下游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个航标,知道航标向外就是不能行船的浅水区,想抓住航标略作喘息,再向岸边游就容易了。目测了一下,航标比我所处的水流向岸边偏了五米左右,便决定在这几百米水冲的过程中尽量朝边上游动,以便靠近航标并抓住。虽然求生的本能使我拚尽了全力,努力向边上靠。可无奈江水太急,等冲到航标附近时,依然还差四五米,航标瞬间擦身飞过,并没能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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