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上的遗照》
第33节

作者: 我是一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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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作多想,心想着人各有命,生死在天,那跳楼的人,自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纵然是死了,那也怨不得他人。
  可当我进入教室后,室内竟是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我皱了皱眉,来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挨着我的同桌,名叫张权,这家伙喜欢吃零食,特别是一些膨化食品,更是他的最爱。
  所以年仅十来岁的他,身体很是肥胖,我平日里都叫他胖子。
  没多长时间,张权背着书包来到我身旁坐下。
  张权刚一坐下,我便连忙开口问道:“胖子,怎么同学们看上去都怪怪的?”

  闻言,张权怔怔地看着我,道:“小风,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惊愕着一张脸,不明所以地凝望着张权。
  张权愣了愣,继而凑到我的耳畔,小声说道:“萧雅昨晚跳楼死了!”

  “啊!”
  听得张权这话,我整个人就好似遭受了雷劈一般,惊愕至极。
  我愣在座位上,活脱脱的一个呆子,一动也不动。
  见我这般模样,张权若有些错愕地说道:“你没事吧,小风?”
  我呆滞地摇了摇头,心神都作震撼,满脸不敢置信。
  骇愣之余,我朝着萧雅的座位看去,桌子上,高高地叠放着各种书籍,那一纸一笺,我都熟悉无比。
  可是,让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昨晚跳楼的人会是萧雅。

  我怔怔地看着,不由自主地摇晃着脑袋。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萧雅...怎么会?”
  我自言自语地说着,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昨晚,我还送萧雅回家,我还撇开路人的侧目,牵着她的手,可张权却说,萧雅已经跳楼死了。
  我不敢相信,更不愿去相信,实在是这样的消息,太过震骇,让我无从接受。
  见我这般神态,张权连忙探出一手,在我肩旁上拍了拍,道:“小风,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我曾经暗恋萧雅的事,张权这里也作知晓,他担心我因为萧雅的死,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事实上,我的确受了很重的打击,甚至,整个心神都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萧雅虽然很少搭理我,可她的一颦一笑,都被我珍藏在心底最深处。
  她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晰地记得,那个在春风中,笑着跑着,翩跹起舞的女孩,就这样没了,就这样从我的生命中,悄悄逝去。
  想着想着,我心下酸楚无比,泪水直在眼眶中打着圈儿。

  我闭上了眼睛,脑袋昏沉至极,实在是萧雅的死,让我无法接受。
  整整一天,我都若失了魂一般,六神无主。
  没了萧雅,心底也觉得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好似少了一道色彩般。
  这一天下来,我一句话也没说,虽说现如今我已经娶了小慧,可对萧雅那里,始终都存有一种不可泯灭的情愫。
  回家的途中,我失落无比,整个人就好像喝了好几斤烧刀子一般,昏沉又飘忽。
  走着走着,昏黄的灯光,变得更为暗淡,我置身在夜色下,漫无目的。
  忽地,一阵冷风朝着我吹来。
  风过,携着阴冷,吹得我不寒而栗,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举目而视,但见平日里的灯红酒绿消敛不存,整个城市,沉寂无比,好似死一般的沉寂。

  我眼中噙着两抹遗憾的泪水,事到如今,我也不愿去相信,萧雅她已跳楼身亡。
  关于萧雅跳楼的起因,我也听同学们说过,好像是她喜欢的男生,移情别恋了其他女孩。
  就是这样一件看似极小的事情,萧雅竟贞烈地选择了跳楼,不知该说她傻,还是其他。
  我思绪混乱,脑海中不断浮掠着萧雅的身影。

  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孩,那个活泼阳光的女孩,至此,便再也不复于世了。
  一念及此,眼中的泪水,终是无法承受心痛的重量,从眼眶里飘落而出。
  我任凭着眼泪滴落,也不去擦拭,这是我欠萧雅的泪,也是我向自己曾经的暗恋致敬的泪。
  许是太过伤心,我也没发现四周的不对劲。
  原本该作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连路口的红绿灯都好似冻结了一般,不再闪烁。
  我静默地走着,走着走着,我突地停顿了下了脚步。
  顾盼而视,但见身前的马路旁,此时正有一个女孩迎身而立在风中。
  女孩不作她别,正是萧雅。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中的泪水,肆无忌惮地飘舞着。

  我看着萧雅,明知现如今的萧雅,再也不是阳世之人,但我却一点惧意也没有。
  迟定片刻,我举步朝着萧雅走去。
  见我走来,萧雅的眼中,也闪烁了些错愕。
  她哭哭啼啼地看着我,道:“你都知道了?”

  我站定在萧雅跟前,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那你不怕我吗?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我是...鬼....”
  萧雅愣愣地望着我,泪水浸红了她的眼眸。
  我摇了摇头,心中酸楚无比,只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萧雅。”
  闻言,萧雅哭得更厉害了,她就站在路口的昏黄灯光下,光芒落照下,我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孤独地躺落在地上。
  “小风,你真好!”
  就在我愣神之际,萧雅倏地便是朝着我跑了过来,继而在我怀里肆意地哭出声来。
  虽说有些猝不及防,可我也没推就什么。
  有些事,在时光的打磨下,总归会变了模样,你最喜欢的人,或许并不是最后陪你走完一生的人。
  那些散落在时光长河中的,有太多太多的心酸,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但我们在面对时,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我任由萧雅在我怀里哭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雅松开了手。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道:“小风,若有来生,你会大声说出你喜欢我吗?”
  我点了点头,眼泪顺着脸颊话落,道了句:“我会!”

  萧雅微微眯眼,接着转身离去,只眨眼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幕中。
  我再去看时,哪里还见萧雅半分影踪?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沉寂的四周,突地幻变到现实中,汽车的嗡鸣声,吵杂的言语声.....满耳充斥。
  我愣在路口,心底无端生出一种失落的情绪。
  好些时候,我深深呼吸了口气,这才朝着音像店走去。
  回到音像店,孙诚连地靠到我身旁,见我神色有些不对劲,孙诚问道:“小风,你没事吧?”

  我淡淡笑了笑,示意孙诚自己没事,接着与其一道,将这一段时间的账目对了对。
  对好账目后,孙诚自顾离开,我一个人待在音像店内,看着晚空星辰,竟是孤寂地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只是,让我自己都觉得诧异的是,这一刻,我没有想萧雅,我想的竟是小慧。
  要是小慧在身边的话,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安慰我吧?
  又或是,她什么也不说,只静静陪在我身边,感受着我的喜怒哀乐。
  就在我出神之际,音像店里走进了一个老头。

  老头看了看我,淡淡问道:“年轻人,我要一盒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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