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上的遗照》
第48节

作者: 我是一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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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雨停了,天气很晴朗。
  雨后放晴,阳光似乎都较以往明澈了很多。

  我早早便起了床,在小慧的贴心“服侍”下,打整好了一切。
  吃过早饭后,我坐在板凳上,望眼欲穿地朝着院门外看着,心想着三舅公跟我父母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何时,小慧来到我身边坐下,见我憨痴痴的模样,小慧笑了笑。
  就这般,我与小慧静静地消磨着时光。
  日渐正午的时候,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此时,我正在厨房中,忙着给小慧打下手。
  听得院外动静,我连忙从厨房中跑了出去,恰见父母跟三舅公走了进来。
  见得我后,三人都是一诧。

  “小风,你怎么回来了?”
  母亲近身到我身旁,这般问道。
  我笑了笑,道:“后天是爷爷的头七,我想回来给爷爷烧些冥钱。”
  母亲一脸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小慧呢?”
  我朝着厨房看了看,道:“在做午饭呢!”

  母亲笑着道:“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小两口的生活过的还有滋有味的嘛。”
  说着,母亲径直朝着厨房走去,看那模样,似乎是打算去帮小慧的忙。
  父亲没有与我说话,只朝我淡冷地示意了一眼后,便离开了去。
  三舅公坐在长板凳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小风,来,到舅公这里来坐!”
  他拍了拍凳面,顺势从烟袋里掏出大烟枪,接着卷了些烟叶在烟锅中。
  我怔了怔后,连忙上前,靠坐在三舅公身旁。
  “三舅公,听小慧说,你跟爸妈他们出去了一趟。你们去哪里了?”
  我刚一坐下,便发起问来,实在是我这里好奇地紧。
  三舅公笑了笑,道:“你打听这些干嘛?”
  我一脸无奈,想了想后,应了声:“我就想知道嘛。”
  三舅公顿了顿,可到最后也没有与我说出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见三舅公守口如瓶,我也没再就此事纠缠不放。
  这时,我想起了猫婆子跟老头子来,他们不仅知道三舅公,而且还知道我爷爷,几人似乎是认识。

  想到这里,我连忙看向三舅公问道:“三舅公,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她的脸跟猫脸有些相似。”
  “恩?”
  听我这般一问,三舅公的脸色倏地一沉,那被其拿在的大烟枪也于此时滞顿在了半空。
  好半响后,三舅公方才平复下来,他摇了摇头,吸吮了一口烟,淡淡地说了句:“不认识。”
  “不认识?”
  我稍地一愣,从三舅公适才的表情来看,他这里,绝对是认识猫婆子的。
  接着,我又问道:“三舅公,那你认识一个眉心长痣的老头儿吗?”
  老头子的眉心处,长着一颗痣,痣虽然不大,却也还作显眼。
  闻言,三舅公那本平缓的神色,倏地起了巨大波澜。
  他若有些惊愕地看着我,道:“小风,他人在哪里?”
  我愣了愣,哪里想到三舅公这里竟会起这么大的反应?
  “三舅公,老头子他人就在县城。他跟猫婆婆好像认识你跟爷爷。”
  我也没在隐瞒什么,直接这般出口道。

  三舅公一脸凝沉,继而缓缓站起身来,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都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没能放下吗?”
  说着,三舅公怅然一叹。
  见状,我又问道:“三舅公,你知道道观山是什么地方吗?”

  就在我问出这样的话后,那被三舅公拿在手中的大烟枪,倏地便是从其手中脱落,继而摔将到了地上,烟叶烟渣溅的到处都是。
  对此,三舅公置若不顾,只骇愣愣地看着我,一脸的不敢置信,道:“小风,你怎么...知道...道观山的?”
  三舅公的惊愕失措,来得唐突,连带着我这里,也有些沉疑起来。
  “是老头子告诉我的,他说,我若是去了道观山,便能弄清楚很多事。”
  我也不作隐瞒,将老头子的话如数告知给三舅公。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三舅公在听到我这般说后,竟大惊失色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行,你绝对不可以去那里!”
  我眉头一皱,迷惑不解地看着三舅公,问道:“三舅公,道观山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去那里?还有,爷爷的死,是不是跟道观山有着牵连?”
  就在我一连问出这么多问题后,三舅公那里,兀地便是喝止出声:“够了!”
  被三舅公这般一喝斥,我整个人顿时偃旗息鼓了下来。
  从小到大,三舅公都没有喝斥过我,可这一次我看得出来,三舅公是真的动怒了。

  他怒睁着眼,直勾勾地凝视着我,那眼神,只看上一看,便让我不寒而栗。
  沉寂半响,三舅公长长舒了口气,心绪平缓了许多,这才与我说道:“小风,你要记住,以后离那老头子远一点。还有,道观山的事,以后都不许再提!知道吗?”
  我愣在原地,刚想着开口再说点什么,可就在这时,小慧一脸欣喜地从厨房中跑了出来。
  “小风哥,三舅公,吃午饭了!”
  说着,小慧又如风一般跑回到了厨房中。
  三舅公瞅了我一眼,道:“走,吃饭去吧。”

  我点了点头,心中疑惑,只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三舅公说的不多,可不难看出,他是认识猫婆子跟老头子的。
  除此外,三舅公也让我离老头子远一点,这不由让我怀疑,难道老头子那里,真的是想害我不成?
  没想太多,我起身去了饭厅。

  吃过午饭后,母亲跟父亲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小慧那里,本打算下地去点些蔬菜种子,但却被我给拦了下来。
  趁着阳光正好,我带着小慧在村子里逛着。
  对此,小慧自是欣然不已,向阳村不大,横竖就那么几条路,可我跟我小慧却逛了很久。
  走着走着,我不禁拉起了小慧的手。
  见状,小慧羞红了脸,那娇滴滴的模样,甚是明媚动人。

  “小风哥,有你...真好...”
  小慧低垂着头,轻声细语地呢喃了一句。
  我笑了笑,也没回应什么,只拉着小慧行径在村里的小道上。
  在外面逛了好些时候,我才与小慧回到家中。
  说来也奇怪,若是换做以往,我的这般举措定会被父亲指指点点一番。
  可现如今,父亲也不说我什么,我心想着莫不是因为我已经成家了,所以父亲他们对我这里也不在如对待小孩般管教了?
  回到家中时,三舅公依如平常般地坐在板凳上抽着旱烟。
  小慧迟定了一下,连忙去为我打了些水来。
  我很是无奈,哪曾想,这回来以后,小慧就如个贴身丫鬟般,照料着我的一切。
  可我又不好拒绝小慧的一番好意,洗了把脸后,我近身到三舅公身旁坐下,小慧则是找我母亲去了,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小慧,是个好姑娘。”
  三舅公吐出一阵烟雾,赞叹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还是个好媳妇儿。”
  三舅公笑了笑,没再开口说什么。
  静默之余,我问道:“三舅公,我听人说,头七的时候,亡魂都会折返家中,看看在世的亲人。你说,爷爷他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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