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不是人》
第31节

作者: 吾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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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长顺这么够意思,有些感动:“长顺,你真够朋友。诚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长顺嘿嘿笑道:“诚哥,你别看我黑道白道的两头瞎混,挣些要干不净的钱,就以为我癞子不讲道义。别的事我不敢说,就这事,算咱们老百姓自己的事,我能不帮一把么?别人看我在混社会,但我再怎么混社会,我知道我也还是个老百姓。你叫我帮你这个忙,是看得起我。”
日期:2010-09-01 13:31:47

  我和长顺开着他车往省城急驰,车还不错,汉兰达,能跑起来。因为我明天要上班,所以跑过去就我开,夜晚回来就让长顺开。
  “诚哥,结婚的感觉怎么样,说来跟兄弟分享分享。”
  “还行,有人关心有人管,不错。就是有时候管的紧了,不自由。”

  “我说这么久不上我这来呢?被嫂子调教好了吧。”
  “瞎说什么哪,你嫂子根本不管我喝酒,最近不是想要孩子么,就不怎么喝。等过了一段,还得上你那蹭点吃喝。”
  “这么久了都没搞定,诚哥,你不会不行吧?”
  “滚你妈的。”我想抽空给长顺一下,可车开得太快,也没敢,“长顺,你比乐刚还大吧,怎么还不找个人啊?想搞独身主义?”
  “我也想啊。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我这都七手八脚的裸奔20多年了,是该找件衣服穿上了。”
  草,你丫从哪看来的一句话啊,我心里想着,忍不住扑哧一笑,手臂一弯,车子哧溜闪了一个弯,草,好险。

日期:2010-09-01 13:46:40

  哈哈,来了一个当秘书的。连喊魏书记都是错的,哈哈哈。政策是近几年才确定县委书记不配专门秘书的,不代表以前没有。也不代表现在没有。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文件是机要员来收发,那只是部门文件。不代表县委所有文件材料。机关秘书出差没有补助,不代表没有地区差异,我有钱就是要补,你又怎样。县委办8个主任,我除了写我和冯大秘还写了谁?我跟于婷在办公室嬉闹,为什么可以?已经隐含很多副主任不在场。谁说一个小科员去上班,办里8个主任必须都到场来给我上课的?符合中国现实么?我作为机关秘书,应该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都自然会熟烂于心,具有较高的政治素养和道德素养?照你这个逻辑,贪官还有么?

  我真不想反驳你,如果我作为一个秘书,就应该有你第一条的素质,我不知道那些腐败的书记县长怎么来的?太可笑了。
  有人写了一本省委书记贪污腐化的书,你跑去说,这书是假的,作为省委书记,应该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都自然会熟烂于心,具有较高的政治素养和道德素养,怎么可能贪污???
  +++++++++++++++++++++++++++++++++++++++++++++++++++++++++++++++++++++++++++++以上的我都是小隋,这垃圾太可笑,本来我都反复告戒自己不要反驳了,但这么幼稚的,我还是忍不住。
日期:2010-09-01 17:57:23

  我驾着车一路飞驰,好不容易赶在下班前到了省信访局,一打听,今天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来上丨访丨过。

  怎么回事啊?乐刚也不可能跟我开这个玩笑啊?
  我赶紧打电话让乐刚去问问清楚。过了好一会,这事才整明白。原来这个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根本不知道信访局的大门朝哪开。她挂了个大写着个冤字的牌子,拖着孩子沿街向人打听,告御状该上哪。结果三下两下的,引起了值勤民警的注意,把她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里。也是凑巧所里有个天长籍的领导,政治觉悟还比较高。当下就好言好语的把她留下来了,接着打电话通知了天长县公丨安丨局,公丨安丨局又转告给信访办。这下两家才决定派人过来接人。不过县公丨安丨局因为有协查贩卖假币团伙的任务,正处在决战阶段,没能第一时间派出人手赶过来。

  听乐刚说完,我大叹一声真是万幸。人在派出所,比人在信访局,差别真是太大了。
  我和长顺赶紧的又按照乐刚提供的电话,联系到了那个天长籍的派出所长。冒充那农妇的亲戚,好说歹说,恳请他让我们把人带回去。
  但那所长偏僵持着不肯,非要我们出具身份证明。
  我一狠心,把真实身份告诉了他,反正他搞的是公丨安丨工作,三下两下就能查证我说的是否属实。
  鬼知道他通过什么方式确认了我的身份,终于同意把人交给我们了。
  长顺拿了条好烟给他,请他给县公丨安丨局回个电话,就说人已经被家属领走了,不用再上来了。

  我暗想长顺办事果然周到,这个电话打回去,县里不派人上来,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查证是谁把人领走的了。
日期:2010-09-01 20:20:13

  人是给弄出来了,可怎么把她安置了呢?我领着这个女人从派出所里出来,边走边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回去是让长顺开车,所以他先一步上了驾驶室,在车里等着我们。
  我和这女人走到车边。我打开车门,示意她上去。在派出所里老老实实、唯唯诺诺的这个女人,此刻却犯了倔,嘟嚷着,我不上车,我不回去,我要告状,我要申冤。我看着这个因为生活的磨难,变得有些神经质的女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身材瘦削、衣衫褴褛、神情呆滞,眉尖有一道伤疤,和着脏兮兮的脸,让人看了觉着又可怜又可怕。
  “你饿不饿?想不想吃饭?”我问她。

  “吃饭”她呆呆的重复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想,想吃饭。”
  “那我带你去吃饭,你要听话。”我说着,用手背推她,让她上车。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比较脏,我下意识的只是做了这个动作,并没有用力推。
  不过她也许真的是饿了,没有再倔。上了车,关了门。我闻到她身上浓重的异味,想到她污秽不堪的衣服,我不禁往边上挪了挪。但心里有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惭愧,毕竟害她成这样的,也有我。我又想往回挪挪,但终究屁股太沉,没有挪动。
  我们开车到最近的夜市,找了家大排挡,准备吃些“麻辣烫”就行了。主要是这个可以就在大街上坐着吃,如果进到饭店里,估计老板得跟我们做脸色。
  吃了饭,女人的神智似乎有些恢复。为了达到劝她不要再来告状的目的,我得给她谈谈她割舍不下的东西。
  “我记得你有个孩子的,他没跟你出来?”
  “孩子?”提到孩子,女人的眼睛一亮,不再那么呆滞,但接着又暗了,“在他外婆家,不知道还好不好?”

  为了救人救己,我想我应该残忍一点。
  “他生病了,有点严重,天天在家盼着你回去哪。”
  “什么?生病了!?”女人也不想想我怎么能知道他孩子在哪,急切的抓着我的手说:“你带我去看他,带我去看他!”
  我想把手抽回来,可她抓得紧,我怕用多了力又伤了她的心,只好忍着让她的污手抓着。
  “要我带你回去看孩子也可以,但你得保证回去后,不再出来告状了。”
  女人松开我的手,看得出她在焦虑着要不要答应我。
  “我跟你说实话,是县里领导派我来的。你答应不告状了,我就给你找个工作,你好好的把孩子抚养长大。如果你不听,还出来告状。领导说了,那就把你关起来,而且你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既能把她吓到又不至于伤害过大。
  “你们要把孩子怎么样?”她一脸的惊惶。

  “如果你继续告状,我们就不让你孩子读书,将来也不让他工作。”我边说边看着女人,看她很恐慌很无助的样子,就缓和着说:“如果你答应不告状了,将来孩子读书,小学,中学,大学,我们都管。你想想,你告状有用吗?你有什么证据说你丈夫是无辜的,你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再告,也告不出什么名堂来。人死了就过去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孩子想一想。如果你告下去,你的孩子会有什么前途?”

  看着女人神情变得落寞低沉了,我想我的话应该起了作用。示意长顺可以起身走了。
  我们起身朝停车的位置走去,路上,长顺说:“诚哥,如果让她到我那去,做个保洁员,我多给她开点钱。”
  我摇摇头,说:“不能在你那。让人知道她的事,对你的生意有影响。还是我想办法吧。”
  到了车前,我打开副驾驶室,让女人坐上去。估计是我吓到她了,也或者她告了这么久终于也认命了,她变得听话了。
  我走回来,打开后车门,坐进去。晚上我想休息休息。让女人坐在长顺旁边,估计那味道能刺激到他,免得我担心他开着开着会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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