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指了指身后的一排奖杯。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吗？”
　　陈阳这才想起来严飞是一个化妆师，对于妆容和面相自然极其敏感。

　　于是在严飞的写写画画下，一个栩栩如生的素描人脸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画上的老者显得很沧桑，头上的装饰似乎也不是普通人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是偏远地区的少数民族。
　　不知道为什么，陈阳心里一抖，一个词忽然从陈阳的心里浮现了出来。
　　“赶尸人？”

　　唐熙悦啊了一声：“陈阳你刚才说什么啊。”
　　陈阳摇摇头，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先说出来，现在仅仅是一个假设罢了，而且就连他也对赶尸人这个行当所知甚少，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陈阳决定先将这件事隐藏起来。
　　接下来，陈阳又从严飞那里得到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直到严飞也没有什么能够再回想的时候，陈阳这才准备告辞。
　　不过走之前，一个严飞和另一个男子的合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道为什么，陈阳忽然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他本想再多看两眼，奈何是自己说要离开的，所以也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只能出了门。

　　走出公寓，陈阳又在小哥的带领下来当初事发的停尸房看了看，简单的掐了几个手诀，小哥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刚到这里的幽魂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陈阳便和唐熙悦离开了。
　　他们在这里一无所获，这些幽魂大多都是新来的，对于五年前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
　　陈阳决定先跟唐熙悦去一趟警局，看看能不能从当年的监控录像中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他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再照片上的一瞥。
　　“怎么了，从严飞家出来之后你就一直这个表情。”
　　“嗯……有一个地方我很好奇，我在出门之前看到了一张照片，上面一个是严飞，另一个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唐熙悦笑了笑：“不会是你眼花了吧……”
　　“应该不会，因为我觉得这个记忆很新，就好像今天才……什么，难道……难道那个人是沈风？”
　　沈风两个字一出口，唐熙悦差点让车撞到街边的马路牙子，吓得陈阳好悬没从车上直接跳下去。
　　“小心点啊，你真是吓死我了……”
　　可唐熙悦却丝毫没有在意，反而紧紧抓着陈阳的肩膀，略带颤抖道：“你刚才说什么。”
　　陈阳自然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激动，只是心里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件事情现在认真思想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
　　只是唐熙悦肯定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陈阳很了解她，所以再思想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将事情讲述出来。
　　“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冷静点，你这个样子别说查案了，我都拍你接下来会猝死……”
　　唐熙悦叹了口气：“抱歉，是我不好……你能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陈阳点点头：“你还记得严飞讲述的故事吗。”
　　唐熙悦点点头。
　　“那假如把那个主人公换成沈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唐熙悦也不傻，陈阳已经提醒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也已经明白了过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阳。
　　“你是说……你是说沈风师兄和严飞是……是……”

　　后面的话唐熙悦怎么也讲不下去。
　　陈阳尴尬一笑：“虽然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两情相悦，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两个人是认识的，因为那个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沈风！”
　　唐熙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你也别多想，其实这件事在我看来，或许是严飞一厢情愿多一些……”
　　唐熙悦点点头，心头忽然一动。
　　“陈阳，你说严飞会不会对咱们说谎了啊。先是那么抗拒，后面又极其矛盾的协助起了我们，还给了我们一个如此详细升动的画像，我怎么有一种被他误导的感觉呢。”
　　陈阳想了想，心里虽然不完全同意唐熙悦的观点，但是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态度，他决定先将严飞列为嫌疑人之一，免得自己感情用事，影响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也不能完全将他放在对立面。谎言是很容易被攻破的，在这之前我们其实有个很好的方法去验证。”
　　“有方法？什么方法。”
　　“我们可以去找找他以前的同事，只要是在那段时间上过班的，尤其是他以前的领导，必然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假如他们并不知道有关这个老头的事情，那么谎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到时候我们调查起来反而可以利用这一点，将严飞牢牢控制在我们的视线中，还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可假如事情是真的呢……”
　　“那就继续查下去，这个老人就是另一个突破口了。”
　　然而事情的复杂程度却远远超出了他们所想。
　　随着第二天的再度走访，陈阳和唐熙悦从一个退休老干部的嘴里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不仅如此，他们还从一份退休和离职的名单中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
　　无一例外，那些人都是惨案的受害者。
　　这些人有的曾是殡仪馆的员工，有的曾经在这里做过志愿者，当陈阳和唐熙悦从老退休干部的手里得到这样一份名单的时候，陈阳和唐熙悦已经没办法讲述自己现在是怎样一种心情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联系了起来，可是当这些案子完全串联在一起之后，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更加巨大的迷雾。

　　陈阳想起了之前交上的朋友就好像在查这件事。于是联系上了符道坚，想和他联手查案。
　　符道坚听见陈阳也在查这件事的时候，还惊讶了好一会，随后就叫上了林灵和自己一起去找陈阳。
　　根据自己手里了解到的情况，事件中买酒女郎还活着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她又和殡仪馆有什么联系呢？
　　为了解除自己的疑惑，和符道坚汇合后。陈阳和唐熙悦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和符道坚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卖酒女现在住的地方，再次拜访了卖酒女。
　　卖酒女对于符道坚的二次到访有些不解，也同时有些不悦，表情和态度和第一次竟然完全不一样，极其的恶劣，这次除了陈阳他们已经掌握的信息外，卖酒女竟然摆出了一问三不知的架势，任凭两人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她都缄口不言。
　　对话让人很郁闷的结束了。
　　对于卖酒女态度的忽然转变，陈阳和唐熙悦有些摸清头脑。根据符道坚和林灵的说法，第一次来的时候卖酒女恨不得让他们一下子就抓住凶手，可这一次的会面不但没有了那种怨恨，反而更像是坏蛋的同盟，显现得他们就像是在逼供的人一样。
　　“她前后的态度怎么差这么多。”

　　符道坚摇摇头：“我也奇怪，这一次她完全没有了第一次的怨念，我甚至还从中看到了……满足。”
　　陈阳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她现在给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