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密踪——蒙古巫师的神秘传奇》
第40节

作者: 田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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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31 18:44:00
  阿古艾在我身边一口迭一口地捋吃着青草。我知道它是铃鸽儿的游魂投胎的肉身之后,早晨出牧时我就没骑它。我牵着它跑来跑去哄赶牲口。
  阿爸说:“小子,咋不骑呢?是不是它跟你耍猴儿了?用鞭子抽它!”
  我说:“它老实着呢,我舍不得骑。”
  阿爸笑了,说:“马就是骑的,你不骑它养它干啥呀?”

  我一想,也对。阿古艾是来感受马的痛苦的。我太娇惯它,疼爱它,就会延长它感受痛苦的时间。这么想着,我才决定,我还是只把它当马吧。
  我望着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的几朵山一样的白云,掐算一下日子,再过三天就是丙辰日了。天干地支相生。如果丙辰日不能治服哈巴狗老么,就要再等十二天,在丁辰日下手。
  我闭上眼睛,想看一下吉力格在做什么,今晚他能不能请我去吃兔子肉。如果他来请我,我就能打听到哈巴狗老么尸体的下落,然后就好办了。
2010-11-1 2:02:00
  我的牧铺不远,二十里路就进边界了。以平常速度,这段路骑马需要一个小时;开车或骑摩托需要半个小时。
  我说去垛草,不是我带头干。我明白我该干什么。我的任务是:拿着叉子划拉划拉零散的草,让大家知道我也在参加劳动,从而极大地鼓舞起全体人员的劳动热情。得了,到此,我就算完成任务!

  晚上我往牧铺去的时候,心里就做好了打算:等大家在星光下干得来了劲儿,我就抱着叉子躲到附近的草码子里睡觉去。等那六七个人劲头用完了,我也睡醒一觉了。
  可是,今天晚上失算了!有只母羊要下羔,临产的痛苦弄得它咩咩直叫唤。管接羔的西金抱着她还在吃奶的小女儿在外边太凉,平时就该是她男人来代替她,可今天垛草,他接羔就不能垛草了。这样,接羔的活计就落在了我头上。
  我守在下羔母羊的旁边,原以为一会儿就完事了。不料,一等等了两个多小时。母羊的痛苦时轻时重,轻的时候,它没事没事的;重的时候,它边叫唤边侧头看我,那幽怨的样子好像在埋怨它的这种痛苦是我造成的,弄的我心里直揪揪!
  现在是后半夜了,我一点也不困。这不是得了两只胖羊羔高兴的,是因为觉头打过去了,躺下也睡不着。给朋友们再来一段——
2010-11-1 2:17:00
  我这么拐弯抹角去找哈巴狗老么的尸体不是图红火热闹。因为简便的方法无效。
  哈巴狗老么虽然三魂离体,但它还是很在乎它的肉身的,它的守尸魂在它变作精灵的一瞬间,已经将尸体与大地之气融和,我这水平的眼通无法看到它。而普通人则可以凭记忆准确地找到它。

  这就说明人不是万能的,对于自己不能干明白的事,不能装行;别人的能耐咱也羡慕不得。
  不过,我也不是绝对无法找到它的尸体。我可以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狗血在纸上画出哈巴狗老么的外形,然后在每日戌时燃香,叫它的名字三七二十一天,勾它的三魂来聚。届时将纸画烧毁,用眼通盯住守尸魂。守尸魂见纸画烧毁,会以为真尸被烧。为了看个究竟,它就得直奔尸体所在之处。我也就可以找到它的尸体了。即使尸体被分解得七零八落,也能找到最起作用的部位。比如头骨,脊椎骨,腿骨或趾骨,只要跟定守尸魂,就能找准。

  我本来要看吉力格在做什么,境界中却出现了胡乌托娅披头散发的样子。
  我一惊,在草地上坐了起来。
2010-11-1 6:45:00
  阿爸一路用长鞭抽着草梢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说:“小子,鞭子打的地方还疼吗?”

  我说:“不疼了。”
  阿爸说:“能不疼吗?依我看,你还是骑马回去,让小大夫给你擦点消肿药。”
  我说:“不用了。”
  我正说着,看见其其格的黑色轿车停在了我家的门口。开车的胖子下了车,鸭摆鸭摆地走到大门前,手扶大门往院里瞅。
  我说:“阿爸,咱家去人了。开个黑车。”

  阿爸说:“谁开车上咱家去干啥?”
  我说:“不知道。”
  阿爸紧张起来,说:“小子,咱家可没有开车的亲戚,能不能是朝那二十万块钱来的?”
  我说:“说不准。”
  阿爸往草梢上吐口口水,坚定地说:“操,谁来也不能承认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小子,你要记住,不管谁来,你都一问三不知。”
  我凝神再看,胡乌托娅坐在车里。她阿妈其其格满面焦愁地搂着她。
  我说:“阿爸,你不要害怕。来的人是找我治病的。”
  阿爸半信半疑地想了想,说:“你看着牲口,我回去看看。要记住,如果不是来治病的,是朝那二十万来的,人家问你我回去干什么,你要说早晨没吃饭,饿了。我回去给你拿饭去。记住了?咱爷俩儿可别说到两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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