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民》
第19节

作者: 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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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不怀疑老太太的说法,最开心的还是小刚两口子,他们是希望生一个男孩,紫叶是一脸的羡慕。
  老太太问紫叶什么时候生孩子,紫叶搪塞着说,打工赚够了钱就生一堆孩子。老太太就说:“还一堆呢,就让你生一个。”
  紫叶说:“等有钱了,找个没人的地方,谁都不知道,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老太太既自豪,又遗憾:“我才生了三个,你叔的工作就被开除了,没办法才开了这么个小饭馆,这一开就是三十年,开的都放不下了,要是你叔不被开除,最少也是个县长退休。”

  老爷子听见又提起过去,就马上说,又说老黄历。老太太还继续说,前些天刘付县长来吃包子还说呢,他已经退休七年了,就一个孩子,还在外地,他现在后悔哪会,不敢像我们一样呢。老爷子不说话了。
  老太太说,刘付县长说,现在退休了,没人理没人看的,老两口在家大眼瞪小眼的,还没有咱们开心呢。
  赚钱不赚钱,开心热闹,多好。老太太说着就笑了起来,老爷子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小刚认识这个退休的刘付县长,经常过来吃包子。据刘副县长说,那会老爷子在乡里当副乡长,刘副县长在乡里当秘书,老爷子因为超生,工作就没了,就在县城开起了这家小饭馆。
  开始是什么都经营,后来摸索出县城人们喜欢吃的包子,就开始主营包子,其他的成了辅助的了,生意越做越好,包子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在小县城,也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
  不知不觉已经三十年过去了,儿女长大一个,走一个,都在外地工作了,老两口不舍的离开这个小县城。
  地方虽然小,认识人很多,见了面也很亲切,说不完的话,拉不完的家常,小饭馆,有钱没钱都能吃,只要说一声就行,吃完记账,也不会有人不承认。

  有时候时间长了,老爷子就张榜公布,也不写什么,用红纸,小楷毛笔字,写上姓名,姓名后面写一个欠钱的数字,贴在柜台后,人们看到了就赶快过来结账,说,这老头又没钱了。
  现在基本上很少有人赊欠了,小饭馆里的包子便宜,一顿饭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钱。
  从今年小刚和媳妇来了以后,老爷子每个月都算一次账,除了成本、工资,水电费等一切开销,剩下的就是赚的,每个月赚的多了,就给大家多分点,赚的少了,就少分点,每人一份。
  发钱的时候,从来都是,谁的就给到谁的手里,有一次,小刚媳妇正在包包子,让小刚代领,老爷子不干,必须是自己领。
  老太太也不客气,伸手就要,自己存在银行里,老爷子说,这就对了。
  小刚理解不了,问老爷子,老爷子笑笑,不告诉他,说:“你慢慢的就知道了。”
  开始的时候,小刚说什么都不要,老爷子生气了,只好收了起来,存到银行里。
  最多的一个月,给小刚发了九百元,快赶上小刚一个月的工资了,小刚说少给点,老爷子一瞪眼,小刚只好收起来。老太太看着小刚笑:“傻小子,给钱还嫌多啊。”

  老爷子从来不多嘴,对谁都一样,平平淡淡,紫叶来了以后,对紫叶也很关心,不过紫叶不乐意说的话,也从来不问,老爷子的原则是;在我这里干,我就把你当作我的家人,当作我的孩子一样看待。
  他们有时候和老爷子调皮开玩笑,老爷子目光慈祥的看着他们笑,或者训斥他们几句:没大没小的,或者是一句胡说八道。
  小刚媳妇离生孩子大概还有半个月,老太太就告诉小刚媳妇,你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准备来伺候你月子。
  小刚媳妇就给他妈打电话,她妈说秋收呀,顾不上,还的给你哥哄孩子,还责怪小刚媳妇,你早不生,晚不生,就赶到秋收生,谁能顾上伺候你。
  小刚媳妇很伤心,晚上回到家,哭着告诉了小刚,小刚和紫叶安慰了半天,总算不哭了,小刚就给母亲金花打电话。
  金花盘算着儿媳快生了,原来是想让儿媳回村子里生,听了小刚的意思,同意在县城生,也同意去县城伺候儿媳妇月子,小刚媳妇心情才好了起来。

  家里的秋收只能是小刚父亲一个人回去了,时间正好赶上,小刚父亲回去秋收,母亲金花来县城伺候儿媳妇月子。
  小刚想,今年只能这样了,明年再看情况吧,家里那点地,也收入不了多少钱,也就是刚够一个日常生活。
  靠种地,每年根本就没有结余,只能靠打工积累一点,要不村里家家户户每年都是,农忙回去,家里那点地里的活忙完了,就出去打工,一年四季都奔波在回家、出去、出去再回家。
  小刚的母亲要来,小刚媳妇马上要坐月子了,最麻烦的是紫叶,紫叶为住的地方犯愁了,小刚媳妇坐月子,她不能再赖着人家家里不走吧,自己也没有主意了,问小刚怎么办。
  小刚和媳妇想想,确实继续住下去也不方便,关键是有了孩子以后。只好同意紫叶搬出去住,但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三个人一起住习惯了,紫叶突然搬出去,小刚和媳妇也不放心紫叶一个人出去住。
  最后,小刚还是想让紫叶住到,饭馆里边,这样节省了房租,紫叶也不用一个人,跑来跑去的,也安全。
  紫叶开始不想这样,人家老两口已经够照顾了,再给人家添麻烦,有点不好意思,小刚答应去和老爷子说。
  小刚先和老太太说了,媳妇生孩子,紫叶没法再继续在他那里住下去了,老太太赞同,但没有多想:“是,是该给紫叶找个住的地方了。”
  小刚就把想让紫叶住到饭馆里的想法,和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很开心:“这样好,这样好,一举两得,以后就不用担心,晚上小偷偷东西了。”
  小刚说:“那得和老爷子说一声。”老太太:“我去和老东西说。”老爷子正坐在柜台后看电视。

  老太太把情况和老爷子说了,老爷子说;“好,这样正好,这一段时间咱们县城小偷很严重,经常丢东西,紫叶住到这里,给咱们看门。”
  不过一个女孩子,一个人晚上敢不敢在啊,问一下紫叶敢不敢。老太太就把紫叶叫过来,老爷子问紫叶敢不敢一个人晚上住这里,紫叶调皮的说:“鬼我都不怕,还怕人。”
  老两口就笑,老爷子说:“那从明天起,晚上你就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给我们看店,下班的时候,让小刚在外面把门锁上,你在屋子里从里面再锁上。”
  紫叶犹豫着问道:“里边不用锁吧?”老太太开起了玩笑:“小心被人把你偷跑了。”
  紫叶笑了:“偷不跑。”老爷子提醒着:“这一段时间,小偷很多,好多地方丢了东西,有的报案了,有的都没有报案,一个农产品公司丢了四十万,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
  紫叶吃惊的问:“那么多钱啊,背的动吗?”老太太吓唬着:“要不让你小心点,小偷就是背你,都能背的动。”紫叶捂着嘴笑。
  老爷子又叮嘱:“柜台下是电话,有小偷就打电话,我和小刚都有手机,这个本子上有我们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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