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里的北宋往事》
第15节

作者: 夜狼啸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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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达在菜园的日子是舒心的,一来在菜园里可以不用受寺里众多戒律寺规的约束,想吃肉吃肉,想喝酒喝酒,还有手下那帮波皮供着奉着,享受着当大爷的感觉,二来相国寺的僧人们福利实在太好,也不似在渭州当兵时的穷酸。
  闲瑕无聊之际,手头也有了银子,鲁达偶尔也会出园来四处溜溜。
  离开废园,鲁达立即进入另外一个天地,一片人间的繁华盛世。
  鲁达从相国寺走出来,从相国寺桥往西沿着汴河十来分钟的路程便能步行至州桥。

  当时的东京城有四道穿城河,分别为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每河上皆有桥无数,而位于汴河站地处东京内城的州桥则最为著名。
  州桥又名天汉桥,桥南北长17米、东西宽30米、孔高6.58米、拱跨5.8米,可通西河平船,桥边为青石柱,石梁石笋楯栏,近桥两岸皆是石壁,雕刻有海马水兽飞云等状,桥下密排石柱,为车驾御路。
  州桥明月,是帝国的八大风景观光旅游圣地,当年太祖南征北伐,凯旋而归,在此桥上接受万民敬仰,说不尽的意气风发;宛陵先生梅尧臣也在州桥上留下了“堤上残风雪,桥边盛酒楼。据鞍衰意尽,倚坎艳歌留”的名句。而那位从不被东京的繁华盛世打动的王安石在州桥上也难免一时陶醉,赋诗云:“州桥踏月想山椒,回首衰湍未觉遥。今夜重闻旧呜咽,却看山月话州桥。”而很多年后,南宋诗人范成大使金,途经故都汴京时的州桥已物是人非,范大诗人不禁黯然泪下,写下“州桥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驾回。忍泪失声问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的千古伤心,那又是另一番滋味,另当别论。

  州桥的正南直对帝国皇宫正门宣德楼,从宣德楼到州桥之间则是长约一千余米的御街,中间是皇家专用的御道,御道两边是供平民行走的人行道“御廊”(也允许摆摊点做买卖),人行道与御道之间有黑漆权子、朱漆权子、水沟隔离。
  州桥以北到朱雀门,则是一条长约750米的一条饮食文化街,是当时东京最繁华的夜市。
  中国古代的城市,在宋以前,实行的是井坊制,商业市场与市民的居住区是严格限制分开的,商业区称为井,居民区称之为坊。而到了北宋,这种井坊制却被迫打破。
  当初赵匡胤在开封建立他的国都的时候,很有前瞻远见,都城的道路都建设得相当宽阔大气,但随着国家的稳定经济的发展,宽阔的街道开始出现小商小贩,后面,商贾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开始临街修建起了固定的铺面。
  城市越来越繁华热闹,官方开始并不愿意把宽阔的国都大街变成马都无法畅行的闹市。宋真宗五年,赵桓就组织帝国的干部职工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强行迁活动,强行拆除了东京很多侵街商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了仁宗皇帝赵桢时,东京的街道又成了商业区。赵桢又学老爹搞了一次大拆迁。

  而到了徽宗皇帝赵佶时,东京的临街商铺们又死灰复燃,赵佶公务私务都很忙,没心情再搞拆迁的事,说你们开就开吧,定期交税就行了,对赵佶来说有了银子买石头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北宋的国都,便有了一种全新的面貌,与北宋以前的城市有了天壤之别,我们更可以看成是现代化都市的雏形。
  从州桥到朱雀门短短几百米的街道,就云集了几百家商铺酒楼,赵车家炭、张家酒店、王楼山洞花包子、薛家分茶、羊饭、熟羊肉铺、李家香铺、曹婆婆肉饼、李四分茶都是东京有名的商号,在这里鲁达只需要花上十五文钱,就可以饱尝王楼、梅家、鹿家、曹家等熟食店出售的鹅、鸭、鸡、兔、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等美味。

  当然如果一开始就用熟食塞满肚子,鲁达很快就会后悔的,往北走是更多的美食,旋煎羊、白肠、鲊脯、冻鱼头、姜豉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夏月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冰雪冷元子、水晶角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冬月盘兔旋炙、猪皮肉、野鸭肉、滴酥水晶脍、煎角子,天下美食尽汇于此。

  如果吃饱了的鲁达偶思淫欲,那么他很快会听到附近杀猪巷(一个很风花雪月的地方起了如此粗俗的名字相当可笑)、东西教坊和妓馆舍的莺歌燕舞,那些地方总是能掏空男人们的钱包和精子。
  当然鲁达是和尚,去那些地方确有不便,他想得更多的是去找个有好酒喝的地方。
  那么他应该往前走,到了街心夜市井十字路口往右转到大巷口末再往右转曲院街,那里的遇仙正店是全东京七十二正店中收费最合理的高级酒家,东京如州东仁和店、新门里会仙楼正店其它的高级正店两个人喝上一顿通常需要百余两银子,那绝对是鲁达消费不起了,而在遇仙正店银瓶酒七十二文一角,羊羔酒八十一文一角,鲁达可以喝个饱。

  喝得熏醉的鲁达摇摇晃晃的原路返回,返回街心夜市井的时候却过不了街,前面有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南薰门往朱雀门赶去。鲁达插不了队。
  鲁达高兴了,直拍手叫好,说这么多部队开进首都看来又有仗要打了,明天老子就不当和尚重新当兵了。
  路人大笑,说这胖和尚真喝疯了,猪队里的猪他认成是当兵的了。
  别怪鲁达见识少,这只猪队伍确实很壮观,南薰门是当时外地调集生猪入京唯一通道,每日傍晚,都从这里入都,而每次都有万余头猪的规模,而万余头猪的却仅有一二十个人驱赶,到了首都,猪都懂得了遵守交通规则,行进有序,到没怎么让猪佬们操心。
  鲁达醉了,在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他找不到方向。
  醒来时,鲁达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个废园的草地上,外面的繁华与这个废园无关,和曾经叫狄青的那个主人也无关,和现在的这个看客鲁达也无关。

  很多年前的一把“火”,早已焚烧了他们的希望和梦想。
  鲁达似乎明白了智真长老为什么要他来大相国寺,而智清长老又为什么要让他来守园,他们不过想让他明白,他的曾经,全部埋葬在了大相国寺旁边的废园中。
  但鲁达人未死,鲁达的心也未死。
  他最终决定了离开。
  江湖,以及一个叫梁山水泊的地方,才是他的明天。

  日期:2011-02-11 16:06:46
  (年后开始更新,缓慢,但不弃坑)
  第四章 潘金莲弑夫案
  引子
  王婆的头已祭在武大郎的灵案前,眼睁得大大的,盯住屋里的每个人都心寒。

  武松说辛苦各位邻里,剩下的是武二的家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屋里众人如洪水般泄走,只剩下武二与金莲。
  无声,只有烛火放肆的在寂静的屋里乱舞。
  武松眼睛盯着嫂子,眼睛里有痛苦、愤怒、无奈。
  为什么?他的眼睛问。

  从王婆人头落地那刻起,潘金莲反而坦然了,她不再迷茫、不再愧疚、不再争扎。很快故事会有一个俗套的结局。人们会记做一个为兄报仇的英雄,一个伤风败俗恶毒万分的骚货,而他们之间有或没有发生过的故事,将成为虚晃的往事。
  潘金莲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她眼里有时是英雄,有时是小孩,有时是情人,有时又更魔鬼,是他点燃了自己体内那不可遏制的情欲,然后又像跑得无踪无影抛弃自己在欲海中苦苦挣扎,最后他又回来了,收拾一个女人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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