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中肄业屌丝的屌乱之路》
第31节

作者: yoda大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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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边吃边讨论淄博菜。稣锅是他们谈论地最激烈的东西。我不敢跟他们说,其实稣锅在我这个外地者眼里,真的没有那么无与伦比的好吃……
  习惯真是一种很厉害的东西,能让不同地域的人们,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饮食偏好。

  “每次都是我请吃饭。辣死老说要请我吃饭,可是到现在他的诺言还没有落到实处啊。”在临别时穆姑娘说。
  “下次,下次,下次一定。”
  日期:2013-05-01 21:32:57
  在回家的路上,辣死扭扭捏捏地对我说:“我……我呢,最近手头一点儿紧巴巴的,你知道的嘛……我兼职卖点儿琴什么的。要不你给我买一个吧,在我这儿买比外面要便宜很多。”

  “怎么个便宜法?”
  “便宜一半。我现在还剩下一把电吉他,要不你帮我买了它。那个型号很便宜的,我给你算五折,四百块钱。四百块钱的电吉他很划算的啦。”
  我看了看辣死诚恳的样子,想想自己也在他这儿白住了这么久了,就把他那把吉他买下来当房费吧。我离开淄博的前一天,把吉他快递回家去了。
  或许我回到家的时候,这把吉他的弦,早就全锈断了。
  或许我永远都回不了家。
  日期:2013-05-01 21:34:02
  我想起了那个抱猫小伙给我说的故事。
  那是一个关于河边别墅的故事。那是一个关于拳头和爱情的故事。
  日期:2013-05-01 21:35:03
  “我要给你讲的是一个关于自闭青年的故事。你知道吗?有一个词,叫做“隐蔽青年”。他们是‘宅中之宅’。他们之所以闭门不出不是因为爱好动漫什么的,而是因为他们害怕外面的世界。就像是一只猫,一只害怕外面人来人往的猫,小房子给他们安定,可是却给不了他们安宁。他们害怕外面的世界,可是也想逃离蜗在钢筋混凝土活死人墓的悲惨生活。你能明白这种让人抓狂的矛盾之所在吗?”

  “你试过梦见一滴水吗?一滴水掉下来,你能清楚地听见那一滴水撞击并融合进平静水面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矿泉水广告一样。水过了之后就是莲花的盛开。淡红的、淡黄的,像水一样纯洁的莲花。”
  “你打篮球吗?当你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你在篮球场上奔跑。夏天很热吧,烈日当空。你被晒得想死一样,你希望能去空调房里面呆着,哪怕会感冒。可是同时你却要把篮球继续打下去,因为虽然热,虽然渴望凉快,你还是舍不得运动的快感。这就像是我们的人生——虽然我们渴望安定,但是只有安定,无法给我们带来安宁。我们就是那么奇怪的一种生物。”
  “你辍学了是吧。这个故事里面的主角,也辍学了。我们就叫他做甲哥吧。他比你大一年,或者小一年——不过这不是关键。你有去般退学手续吗?他没有。他只是不去上学,然后三个月后就被自动退学了。”

  日期:2013-05-01 21:45:42
  “我们的主角——甲哥——这个二逼理想主义者,他要向这个世界挑战,他要创造最永恒的幸福”
  “他不是一个都可爱的人。他说的最永恒的幸福给你想象的那种不一样。我们不要去想象什么沙子细腻洁白的沙滩,不要去想象什么椰树,不要去想象什么美好的家庭和F罩杯模特睡在你的床上叫你老公。”
  “你知道什么是存在的吗?你知道什么事不存在的吗?水是蓝色的,是绿色的,也是黑色的,但它本来是无色的。树林中的薄雾,你能确定它真的是薄雾?或许它是某种生命,以某种我们难以理解的形态存在着。在你还是孩童的时候,你有做过那种梦吗?血腥而色情的梦——骑兵的弯刀砍向你的脑袋,而你却为自己的死亡而兴奋。你变成了女人,一个男人在干你,你兴奋得抽搐。或者你看到棉花糖一样甜美的云里全是拳头,钢铁拳头往下掉,砸中了你最心爱的女孩子——那个四年级的小姑娘。你笑得弯下了腰,然后你又搂着她哭得不可开交。”

  “你是感觉一切都太真实了,还是感觉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你能看到车流的规律吗?你能从飞蛾围绕路灯旋转和撞击的路径计算出世界的起始和末日吗?”

  日期:2013-05-01 21:54:23
  “我们的主角甲哥,他终于被父母赶出了家门。冥冥中注定,他要被那个卖盗版书的小贩吸引了注意力。小贩送给他一本书,然后就拔腿狂奔,逃跑了。那是一本没有题目的书。里面还有一小包可卡因。他知道那是可卡因。他把可卡因卖给了一个朋友,赚到了第一笔钱。”
  “甲哥知道,所有的凡人的幸福,都是瞬间即逝的幻觉。一切甜美的都像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在朦胧时候美得让人心疼加速到快要崩溃而停止。但是一切幸福的最后总是毁灭。为什么不直接在一开始就毁灭掉一切呢?或许毁灭才是幸福的?难道没有人愿意对抗那些在天庭里高于我们的仙人?”
  “甲哥发现那本无标题的巨著里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有一个电邮号码。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电邮会改变他的一生。于是他跟电邮的拥有者联系上了。”
  日期:2013-05-01 21:55:48
  “电邮的拥有者也是一个疯子。疯子哥有个女朋友,他们一起离家出走了。他们住在这个巨大的城市的河边——一片离市中心其实并不远待开发的破落地区。他们以捡破烂为生,占据着一家废旧的工厂以及旁边的一栋小小的烂尾楼。他们不只两个人。他们领导着一帮人。这两个捡破烂的手下,有很多捡破烂的。他的手下并非以捡破烂为生,他们可能是学生,可能是上班族。他们只是把捡破烂当成一种改变日常生活的方式。”

  “改变日常生活的方式,除了捡破烂,还有斗殴。他们互相斗殴。就像是我们去影院看好莱坞大片一样,他们把自己当做了爆米花电影。他们互相用拳头砸肿彼此的眼睛,互相用膝盖顶飞对方并大吼着:‘你他妈的去死吧’。他们是莫逆之交。他们是挚友。他们是霓虹世界里面的斯巴达人。据说当年有些老外就是模仿《搏击俱乐部》把自己给揍死了。”
  “疯子哥的女朋友,我们可以叫她做女疯子。疯子之间有一种奇特的、不为我们理解的气场,能把他们互相吸引。她是甲哥的小学同学。在数年之后,他们居然这样重逢了。”
  “他第一次的斗殴,就是和女疯子。女疯子把他揍得趴了下来。女疯子太厉害了,她的飞踹让甲哥躲不开,也挡不住。甲哥只能不断跌倒,爬起,被踹飞,跌倒,爬起,被踹飞……”

  “不在乎一切的人才能获得自由,真正的自由。懂吗?心底最深处的自由。无欲则刚。无誉则刚。没有欲望,抛弃名誉。你需要疯狂地贬低一切,特别是你自己,特别是你最爱最不想要贬低的那些。毁灭它们,迎接灭亡。灭亡的瞬间就是新生的瞬间——这是疯子哥告诉甲哥的。疯子哥还说,你不能有意识地去鄙视一切,贬低一切,毁灭一切,你必须要做到无意识的。而无意识地做到无意识,这是极端困难的,其实这是谁都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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