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是如何熬过来的》
第14节

作者: wjlaw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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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同学朋友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突显燎原之势,而我象呛了一肚子水的旱鸭子,就在快窒息的时候给捞了起来,挣扎着在岸边大口大口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她的心一定也急,只是不说出口。男人三十一枝花,看我依然漂浮不定的样子,但谁能保证到三十自己还不依然是一棵草,一棵律师行业的小草?
  我从不考虑婚姻问题,始终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年轻就是资本,有人说宁可花千万买个太阳不落山。年轻也意味着可以挥霍,可以折腾来折腾去,但地球并不因你不想它转它就不转,钱也不因为你努力去找它而一定会被你找到。
  此时父母亲的小生也意愈来愈淡,每月的店铺租金、水电费、电话费用压得透不过气来。勉强维系了一年多,最终选择了清场退出。
  而当我那空空如也的口袋慢慢填充了点可以流通的货币后,我的心智似乎扯上哪条线,发现自己成熟了许多,我掰算着每月的收入,计划如何再分配这些钱。
  我问母亲:家里有钱买菜吗?

  母亲笑呵呵地对我说,转让档口拿到两万多元,够买两年菜了,你放心做你的律师,多存点钱,好用小钱生大钱。
  她的脸布满了皱纹了,其实她刚50多点。半年前检查出得了甲亢,经吃药治疗很一段时间后才恢复正常,本就瘦的脸显得更是瘦削瘦削的。
  从做律师的那天开始,我一直吃喝住全在家,没向家缴过一分钱。我提出每月向家里交600元做生活费,多少能减轻点压力。
  母亲不高兴了,唬着脸,摆着手,我拿钱的手都没机会伸出来。
  有些东西得暂时放下,因为我还要去创造新生活。

  我对女朋友说:我每月交给你1500元保管,这些管理费用非特殊情况不能动用——这些钱是用来结婚的。口气就象首长宣布嘉奖令,扬眉吐气。可能我也有点补偿心理。
  我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她说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结婚决定权在女方手中。男方只需备好条件,等候一声令下即可。
  哦,就着么一丁点吗?她从不表扬我,否则我就轻飘飘。
  是啊,每月1500,要熬多多少个月才能结婚?我有点泄气。
  我是不是压在你头上的一座大山?她问。

  有创意!我对她的说法直言不讳表示赞同。
  不过这座大山正在被推翻。我坚定地说。
  也好,先收着。她微微笑点着头。就喜欢看她高兴的样子。
  最不喜欢也最受不了愁苦的女孩。男人可以愁苦,那叫忧郁。
  每个月看着她愉悦地把钱锁起来,然后在一本已发黄的小学作业本上把款记下时,我们都相视而笑。

  感情是个包袱,我没有去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颜色什么形态,我只知道要背好它,因为一个都不能少。
  日期:2007-12-19 9:23:17
  律师是如何熬过来的(35)——一个人的战斗
  一个离婚案,诉讼理由很明确,就是丈夫李某吸丨毒丨,吸丨毒丨,再吸丨毒丨,吸丨毒丨历史可上溯至上世纪80年代初,戒毒地点则涉及本地外市戒毒所和几家医院。只要收集到几次戒毒的证据,离婚不成问题。
  第一个调查目的地是某戒毒所,在城中村的外围。

  我迎着初春贼冷贼冷的晨风,穿过花香与牛粪味混合的小道,在灌木丛生的田野小径中左拐右转,终于看到戒毒所巨大的加粗黑色字体的门牌。好在没经多少盘问,得以顺利进去。
  经查看记录,确实有李某名字,还提到外号,戒毒时间也与我们掌握的一致,但住址一栏有点差异。
  我说,这可能是吸丨毒丨人员不断出现变换地点吸丨毒丨所致。接待的年轻女警官说因没有记录其身份证,不能确定就是要调查的人。
  那查下原始的档案资料行吗?我问。她出去了下,不一会回来,说档案移到市公丨安丨局了。
  会这样?我问到。一男警官问怎么回事,我把结婚证上的相片给他看,说要调查下其来这里的戒毒记录。他仔细辩认了一会,走到隔壁室,回来说,我核实了,是他没错,因2004年闹事被强制到外市戒毒所,档案按规定也被移到市公丨安丨局了。

  你去公丨安丨局法制科可复印强制戒毒决定书。女警官提示我。
  决定往市公丨安丨局去!出了大门,人影都没个,更别说有车,我抓起挎包,凭着来时候的印象,开始在花香与牛粪味混合的小道上狂奔起来。就当早上锻炼吧,反正毕业以来都没有跑过步了。
  好不容易才看到了部的士,我还没有来得及换气抬手招呼,它已绝尘而去。真是没专业眼光。
  气喘嘘嘘到了公丨安丨局,法制科以不方便为由拒绝复印。对这种答案,其实来的路上我已做好心理准备,
  下一步该怎办?我默想。

  见我大失所望的模样,他们提醒我,你可以到下面派出所查啊,那里有底的。
  对,但是哪个派出所拉的人呢?那还不得回去戒毒所问?我责备自己之前怎不问仔细点?
  已是上午近十一点了,天空下起了雨,我毫不犹豫打车再赴戒毒所,年轻女警官再见到我时一脸的惊讶,问怎么回事,我说市局不方便查询。
  她开玩笑说,你应当穿严肃点职业的服装过去,可能结果不同。
  我看看自己,是件长袖衬衫,接近白色,没有什么不妥,就是旧了点,略显单薄。
  知道是线索后,第二天中午,我到另外一区某派出所,在档案室,也是位年轻女警官接待我,不过有点大个头,很热情,和我一起把记录本翻了好几遍,竟是连名字都没找到。

  确定是我所抓的人吗?她问。
  戒毒所是这么答复我的。我说,并把抓的时间、押送的时间都提供给她。
  会不会是分局抓的呢?因为这里的户籍是归我们管,但治安管理还是分开管的,也许那边有记录。她想了下,说道。
  还有这样分工的。
  失望!但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我决定还是到分局去。女警官和我一起下楼,招呼一位也准备去分局的男警官,叫他顺便开车搭我过去。我受宠若惊,连对她谢谢。

  分局静悄悄的,大部分科室都关着门,长长的走廊显得有点阴暗,令人变得小心翼翼。推开一虚掩的房门,是刑警队科室,内勤说领导都去开会了,下星期一再来吧。
  运气不佳。真是颇费周折。
  结果,星期一过去查,还是没找到。律师常做劳而无获的工作的。唯一办法,只能申请法院到公丨安丨局法制科调查了。
  下一个调查目的地是某精神病医院,在离本区更远的山清水秀的地方。
  早上,匆忙扒点早餐,坐公交车一路颠簸烟尘滚滚直到医院门口。院内却绿草盈盈,鸟语花香,一派幽静安宁,以为是度假村。

  来到一矮楼门前,见里面不甚宽敞,却挤着群人,坐的坐,走的走,伸懒腰闭目打哈欠的有之,嘻皮笑脸挤眉弄眼的有之。
  我盯着他们,脚步慢慢踱进办公室。工作人员建议我先找科长打声招呼。小心谨慎出来,人群里一男咧嘴向我冲过来,形势不妙,得闪!我赶快跑出去,嘭一声拉上铁门。
  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
  科长,三十来岁,面目友善,我顿定下心。他简单问下情况,在调查函上飞快写了行字“请查某某2005年首页病历并复印”,吩咐我拿去档案室。
  心中涌起一阵暖流!配合就是万岁!
  档案室在哪?又得找人问路,东张西望盼来一穿白大挂的女医生,听说是律师,脸上露热情的笑容,边走边说,我抓住机会递给她张名片(只需举手之劳,可能换来一个客户),她说:“以后离婚找你啊”,我说:“别开玩笑,这样的事最好别发生,其它问题可随时给电话。”

  在这偏远的地方,律师算是个稀客了,我得到热情洋溢的带路也不足为怪了。
  在档案室还有意外收获。要查的是2005年戒毒记录,工作人员复出来的竟是2006年最新资料,她为难了:“律师调查函写的只复印2005年的”,我说:“身份证号码、表明是同一个人,复印出来没问题的。要不我给科长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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