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选择死亡来申诉自己的不满？”
　　坐在去新河公寓的K51路上，我拿着手里那只瓶子，只觉得有点过去太过天真的意味道。瓶子里，那团蒙蒙的雾气似乎听见了我的话，瓶子的壁沿一下冒出层薄薄雾水。我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其实你不知道这些龌龊事情也是件好事。至少之前可以免却了那种自杀的无间之苦……”
　　日期：2013-10-02 20:06:00
　　来到黄晓家，意外间居然撞见了齐曰。
　　她似乎和他们一家人言谈甚欢。不过我按门铃的时候她适时正要出门。
　　她也看见了我。我顺口一句，“主管好。”齐曰笑着应允。临出门的时候，很有深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黄德云把我让进了屋子，改观之前的态度道，“小潘，你给阿晓介绍的阴阳师真心不错，只是打了个电话一来，阿晓就不再魔怔了。”
　　我在肚子里好笑，阿蓝都说了那是新死鬼，没什么杀伤力。
　　虽然我没见齐曰露出真正本事。但是还是能感觉她大神的样子。对付这种真正绰绰有余。不过黄晓妈妈在那里却是皱眉地啧了一句。“不过要价真贵，一次就支付了3万。”
　　黄晓从屋子里出来，连日的折腾真心给他了不小的折磨。
　　我看到他，就对他父母亲说，“我可不可以和黄晓私下说说话？”

　　黄德云一脸疑惑看我。
　　我解释道，“就是告诉他这种经历后怎么调养，我那主管平时比较忙。所以这种工作只有我来……”
　　黄德云这才放下了戒备。
　　黄晓听了我要告诉他什么注意事项，半点犹豫也没有，“那就去房里谈吧。”
　　我捏紧了手里的瓶子。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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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还是一派热容的气氛，我拿着那只没有了软木塞的小瓶子走在路上。有一刻觉得自己的力量尤其渺小。

　　间接地试探黄晓对谢玢惜的死有无忏悔之意。
　　谁知道，我一说谢玢惜那么好的女生花样年华跳楼自杀实在可惜的话题。
　　这孙子连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居然嘲讽间，还带出了逃过一劫的幸灾乐祸。仿佛对方不死。对他来说永远要蒙上一个偷人成绩的污点。
　　我还记得他当时的语气，“那种人，成绩不上不下。还那么想不开，死大概对她是不错的选择。”
　　听完那句话。我不再犹豫，一出了他家门就打开了那个塞子。
　　腾然的雾气幻化出的谢玢惜朝我点了点头，很快穿墙走入了黄晓的家。

　　以后的黄晓不管干什么，背后必定会有一双眼睛一直凝视着。直到他阳寿将近，真正的报复也会将将开始。
　　阿蓝上次在收复谢玢惜的魂魄时候告诉我，这孙子大概只有三年的寿命了。
　　因为她带来的新死鬼居然看着他笑了，只说明他们已经预见了自己将多一个同类。
　　宁见鬼哭莫见鬼笑，大概是这个道理吧。
　　日期：2013-10-03 1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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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贡品的祭台
　　日子一天天冷下去。齐曰的公司依然冷清的无人问津，似乎有种快倒闭的征兆。但是这只是一种感觉，英洋仍然在那里。以齐曰的话来说，“地狱不空，地藏王誓不成佛。同样道理。只要这个世间还有人。英洋就会一直存在。”
　　因为人有欲望，怨念，永远也不满足的胃口。
　　阿蓝自黄晓的事情后再没见过她。齐曰告诉我，这姑娘肥胆自己独闯去西藏了，据说是要和一个藏传高人切磋下技艺。
　　而在我看来阿蓝大概是去踢馆子的。因为这个姑娘明显从性格上就看出不是个省油的灯。
　　每天给公司输入客户资料，偶尔开下小差。拿着有点不太现实主义的工资。我有时候想日子大概是这样混着出来的。
　　齐曰的客户很多也很复杂。小到一个平头百姓神秘的还会涉及到一些部门的人员主事。不过齐曰似乎很放心我这个职员。也不担心我会兴起什么泄密的风浪。
　　今天又要输入几百个客户，偶尔打了个瞌睡，抬头的时候，发现公司邮箱来了封新邮件。

　　赶紧打开。
　　邮件只有寥寥数语；
　　您好，据熟人引荐，获悉贵司能处理一些无法以科学常态解决的难事？
　　不知可否找双方闲暇的时间具体洽谈。
　　若事情处理完美，符合我方要求。酬劳优厚完全可以商议。
　　期待贵司见邮回复。
　　像普通询价外贸信函一样。
　　我在征得齐曰同意后马上进行了预约回复。
　　对方很快也给出了见面的详细地址。
　　多闻路。奇拉咖啡店，下午三点。

　　日期：2013-10-03 14:41:00
　　当然对方说的下午三点是明天下午三点。
　　熬到下班时间。在附近摊子买了些熟菜。准备回到租房里自己再热一遍消毒。
　　学校有明文规制，凡是毕业三个月内必须搬离宿舍。

　　于是现在也成了正式走上社会的青年。
　　我把租房租在毗邻人民路的一处老居民区。
　　旁边一律是些外皮被刷一新的粉墙黛瓦。至于里面，就不必深究了。
　　老旧的屋子实在不敢抱着什么内装潢精美的遐想。

　　只是房租很便宜。
　　回家要走过一个陡坡桥，远远看见一个长眉慈目模样的老伯，正推着木板车艰难上坡。
　　出于帮一把的心态，想到老人这把年纪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也就出手帮他一齐推了上去。
　　那是一辆被改装的四轮推车。

　　车上还摆着几个S市特有的地方美食，奶油小攀（注入米浆后表层覆盖奶油，形如蛋挞的当地烘烤小食。）和一些没有下油锅的臭豆腐。
　　推上桥，老伯就此摆开了摊位。特色地点亮一盏长椭圆的红色纸灯笼。笑眯眯地递给我两只奶油小攀。
　　清淡的米浆味混合着一股微甜的奶油味。
　　虽然诱人，但想到帮他一把只是徒手之劳。那么两只小攀至少4元的价位。觉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我预备推辞，谁知这个眉须犹如两道细发的老人家却有点不高兴了。
　　“小伙子，我的东西有些人想吃也吃不到。你还拒绝？”
　　老伯拨弄了一下灯笼里的烛光，只把两只小攀隔在了摊位上。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这才惊奇发现，他居然穿着一身说相声的长马褂。
　　自从进了齐曰的公司，我就隐约养成了异装不是艺术行为就是高人的思想，见他语气里因我的婉拒有点不悦。我也只能道了声谢，不好意思地接过。拎着自己的熟食匆匆下了桥。
　　为了确定我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灵异。我走出十多步。不忘回头多看了几眼这位老人。

　　遥遥的见那张灯笼在黑夜的秋风里摇曳，偶尔有路过桥的行人把着自行车或者停下步子在他摊位上买小食。我才定了定心。
　　我住的这个地带是老城区的古街部分，不仅整体风格返古，连着建筑和桥梁也是百年乃至千年的古董之物。
　　据这边的老区居民说，每座桥都有个桥头阿公或者阿婆，他们会以不同的形象在桥边出现。只有有缘人可以看到或遇到。如果阿公阿婆觉得和你投缘，就会变着法子送给你些东西。这些东西往往有让人延年益寿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