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啸天下》
第24节

作者: 张启超ab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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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铁山、离心海见白琴用银囊袋失手打住弥相英头部的要害部位死了,自己又身触雷击,便上前来观看。见白琴被雷电击死在地,悲惨之状不堪目睹。苍铁山捡了那个银囊袋说道:“死的好。谁叫你这妇道人家这么贪财。这五十两黄金你也带不走了。”离心海道:“风雨不息,雷电倍紧,我们还是快走的好。”苍铁山当下收了银子与离心海挨下山来。未走多远,但见林角边闪出一群人来,手执火把在风雨中忽明忽暗,来得近了,看时原来是自己人。众人见了苍铁山,拜道:“寨主怕少主有失,特意派遣我等前来相助。”

  苍铁山如今得了二三十人,壮了不少胆气。离心海道:“既是我们来了帮手,就再折回去,将他们赶尽杀绝,也好不留后患。”苍铁山道:“最好,谅他们也逃不到那里去。众人都与我奋力向前,这五十两黄金,待事成之后赏与你们。”言罢,带着众人,执着火把又折回山上来,欲意赶尽杀绝。
  其时三更天色,大雨如注。雷鸣电闪,布满天角。却说山不倒、弥增进得庙来,理说失散之事,一时忘却了秦画竹。忽地听见供桌下传来吟吟痛疼之声,弥
  日期:2014-07-10 18:14:00

  增惊道:“二嫂,二嫂怎么了?”说着两人将秦画竹扶了出来。山不倒道:“看来你家二嫂将要分娩。”原来秦画竹惊慌了一日,奔走了一日,如今欲要早产,疼痛难忍,故才叫出声来。弥增急急将那供台下打扫干净,铺了些枯草垫住,扶二嫂躺在上面,两人关了门,伫立在庙檐外避雨。
  这秦画竹欲要分娩,只觉得体内翻天覆地腹中排山倒海,委实痛苦难受的紧。痛叫不绝,汗如雨下,将手指抓住地面入去半指之深。山不倒、弥增只在门外侯着,也不敢进来。正在此时,忽见山下奔上一群人来,火把影里,照见苍铁山。山不倒惊道:“不好!他们又赶来了,我们守住门口,让你二嫂顺利分娩。”话未绝时,苍铁山引领众人已近前来,听见庙宇里传出秦画竹的痛叫之声,含笑道:“原来是在这里生孩子,你们两个为何不去接生。若是不便,我们正好能帮忙。”言罢将手一挥,二三十个刀剑手并力来取。

  山不倒、弥增在这庙宇门口迎住厮杀,时刻不离左右,终是敌方人多,寡不敌众,如何拦得住,早有两人趁机闪进去了。山不倒叫道:“快进去救你二嫂,这里有我拦着。”言毕奋剑在手,力敌众贼。那弥增急忙抽身踅进庙来,赶上一人,手起剑落,劈住那人后心,应剑而倒。此时秦画竹尚未分娩,一时疼痛,住了声昏了过去。但见有一人先到,剑落处已搠到了秦画竹腹里去了。弥增急呼一声“二嫂”时,抢步上前,一手揪住那人衣襟,把剑在他项下抹时,人头滚地,血如泉涌。上前扶住二嫂来看,腹中一剑,嘴里吐血,奄奄一息命悬弦上。遂哭道:“四弟无用,保不住二嫂。”秦画竹缓缓转醒,睁开星眼,哭道:“孩子,我的孩子。我还没有给你二哥延续香火,也不知这孩子是男是女。”弥增道:“都是我不好,我真没有用,连二嫂都保护不了。”秦画竹道:“不要自责,你已尽力了,这是天意。我若是死了,这世上唯一、唯一放不下的还有一人。”弥增道:“是谁,你说吧,二嫂,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秦画竹断断续续道:“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乐天孩儿~~~四弟若可怜见,能逃得性命,去找着你们那结拜弟兄,丘~~~~丘上欧。讨回我乐天孩儿,他虽然天生憨傻痴呆,却,却也是我们弥家的亲生骨肉,我们弥家的后裔,告诉他他的身世,说,为娘我,我对不住他,他若秉性能开,知此灭顶大灾,或许日后能为我们弥家报仇雪恨,如此我死而无憾。”言罢,又吐一口血时死了。弥增泪流满面,愤恨交集,大叫一声“二嫂”震动山林。

  当下弥增脱了外衣,裹了二嫂尸首,左手抱住,右手仗剑杀奔出来。剑到处,个个避走,人人倒地。山不倒得知秦画竹死了,呼叫道:“不可意气用事,你赶快先走,容山某断后。快走,快走,要不来不及了。”说罢,杀开一条血路,先护着弥增走。弥增道:“山寨主多加小心。”言毕,踅身往后山上去了。
  却说此时风雨顿息,雷电甫收,天角上竞推出一轮明月来,照得满山林里如白昼一般。弥增抱住二嫂尸首,趁着月明,往后山上赶,心下对山不倒无限感激,此且不表。
  单说山不倒奋力敌住众人,自知不是对手,心下思想:“此时想弥增也去得远了,我也脱身的好!”想至此处,卖个破绽,跳出战心飞身入丛林里去了。众人急待追时,竟然不见了踪影。苍铁山见追之不及,自收住众人,折回青龙寨去了,不在话下。却说五更将去,看看天亮,山不倒寻见弥增,弥增早已将二嫂寻一净处葬下,遂随着他到邙山寨上来。
  邙山上两人被副寨主汤北斗接着,说了事故,汤北斗吃了一惊,忙赐酒压惊。弥增谢道:“非是山寨主舍命相救,只怕弥某之命难保。若能苟且偷生,当效犬马之劳,以报大恩。”山不倒道:“朋友之事,若不舍命相救,岂不失了朋友义气;再说那青龙寨作恶多端,卑鄙至甚,趁人之丧大劫贵宅,真是令人发指。我山某向来是疾恶如仇的人,怎肯袖手旁观;伏牛寨主被青龙寨人捉去,只怕性命难保”弥增道:“潭寨主无辜为敝家所累,心下难安。”汤北斗道:“青龙寨意欲灭你弥家,再来削平我等四大山寨,意图中原。用如此下流的手段便是图了中原也会受江湖好汉们的耻笑。弥大侠暂且可安心在此居住。”弥增道:“青龙寨得知弥某在贵寨歇脚,岂不是教贵寨蒙受牵连,弥某心下不忍,少歇片刻,容到他处安身立命。”山不倒道:“便是他知道了也奈何不了我山某,若容你去时何处安身,我心里如何放得下去?”弥增禁不住落下泪来。汤北斗道:“如今已有安身处,弥大侠为何泣哭?”弥增道:“敞族上下人等几十口命,灭于一旦,教我如何不难过。”言至此处,大恸悲嚎。山不倒 、汤北斗力劝方住。弥增道:“若是青龙寨来与贵寨厮杀起来,岂不是弥某的罪过。弥某难留此处,早些去时方好!”

  山不倒,汤北斗相互看看,也好生为难。山不倒道:“再容商议,山某放心不下。”汤北斗在一侧道:“却是有了个去处,只是不知弥大侠愿不愿意去得?”弥增道:“只要能安身立命,意图长远,如何去不得?汤寨主只管说来便是。”汤北斗道:“昔日中原选霸时节,由主持大师圆觉作证,如今青龙寨不守信义,半路不容,若依了少林,好教大师作主。弥大侠何不投少林寺去落发为僧,青龙寨必不知晓,就是以后知道了也不敢去闹。”弥增道:“却是也好,不过我想先去找我的结拜弟兄,讨回贤侄,却再去少林寺不迟。”山不倒道:“贤侄现在何处?怎么会在你结拜弟兄那里。”弥增叹一口气,遂将二嫂的孩儿乐天少小痴傻,被送出去的事说了一回。山不倒听罢道:“如此说来,想他已五六岁矣。却是甚好,弥家终究还是有后人的。”汤北斗道:“至于贤侄少小,不如让出家在彼的嫂嫂收养。若山寨主修书一封前去,她必欣然答应,岂不是十分的好!”山不倒道:“怎地我倒一时忘却了这个好处。愚妇出家在少林为尼,足可收养贤侄。”弥增惊道:“宝眷何故出家在,,,,,,”说出之后,便觉不妥。山不倒道:“这个,,,,,,,这是家丑之事,不提也罢。”言至此处,便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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