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吸血鬼的日常—如何有意义地度过吸血鬼的一生,除了女人还有其他》
第18节

作者: 戈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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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日期:2015-04-08 21:19:33

  然后那群外国人里的一个女人看了我一眼,她的笑容突然就有些僵硬了。她年纪不小了,五十几岁的样子,一头金黄色的头发,雪一般白得耀眼的皮肤,以及两片红红的嘴唇,一切看起来都跟以往见到的人不一样,这种异样的风情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太大几乎就要迷住了我。
  我对她产生不了半点兴趣,所以即使她刚刚的笑容僵硬是因为看到我帅气逼人的脸庞,她的心已经在一瞬间被我牢牢俘获,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初心。
  我走到吧台要了一瓶啤酒,她也走过来,贴着我的身边要了同样的啤酒,我感到某些人就是有些过分自信。
  她不会是要勾引我吧?
  她看我一眼,然后微微一笑,然后又看我一眼,又微微一笑,她的红唇张开了又闭上,她的薄纱外衣下的嫩白皮肤让人有摸一摸的冲动。
  她真的是在勾引我。
  我只好多看她几眼,然后我却眼睁睁看着她把酒杯扔到了地下。
  毫无道理的举动。
  玻璃撞向地面发出冷冷的声响,碎片洒落一地。年轻的酒保第一时间冲了过来,问她有没有事,她举着那只纤细的但此刻却被鲜血染红的手掌说,没有事的。
  蹩脚的中文。
  但我却无法再对她的口语有更多的关注,她的鲜血在滴,浓浓的血液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这是新鲜的还残存着她体温的外国人的血液啊!
  我的眼睛开始冒出火焰的颜色。
  我的浑身上下都已经饥渴难耐。
  日期:2015-04-09 19:08:22
  但是能干的酒保很快就拿来了打扫工具,血滴没有了,玻璃碎片被扫走了,地面干净如初,她的手掌也被包了起来。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她的微笑,还像刚才一样充满了魅惑。
  他的朋友们也围了过来,两男一女,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光头,三十几岁的样子,另一个大概和我差不多大,但很显然他没有我活的年月长,脸上还写满了幼稚,空有一张还算帅气的脸庞。那个年轻女人傻傻地笑着,仿佛这一切都很好玩似的。
  她的朋友安慰着她,她却一直看着我,就那么微笑着,充满深长意味的笑,那个年轻男人也发现了我,看到我的那一瞬他的表情也僵住了。
  “So interesting.”他们离开的时候年轻男人摇着头说。
  几天之后在同一家酒吧我又遇到了那位有意味深长微笑的老女人,这一次她直接坐到我在角落里的桌子边上。
  “我知道你是什么。”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认识吗?”我问。
  她微微一笑,随后这微笑稍稍变了形,她的嘴巴张开,尖牙露出了嘴外,柔和的灯光下,轻柔的萨克斯音乐里,我第一次看到和我一样的人,哦不,是鬼。
  我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一刻我已经等了三四百年了,真的到来的时候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却是带有怀疑的惊讶。
  日期:2015-04-09 19:28:58
  她比我的年龄还要大很多,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她被一个男人以非礼貌的方式转变成了吸血鬼。
  她的速度没有我快,这大概是年老的原因,但飞行或者跳跃的姿势却比我好看——我的动作生疏而呆板,她看起来却像是在舞蹈。
  她吸食人血,不是动物血,也不是不新鲜的血浆。
  我说那你岂不是要经常杀人?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害怕了。
  她看着我,似乎刚刚认识到我的懦弱和善良,随后笑笑,说她也不是总喝新鲜血液,这几天工作忙,只有新鲜的血才能提供足够的体力。
  她问我其他同伴在哪里,我们的聚集地在什么地方,过得还好吗?
  我说只有我一个人,我找了几百年也没有找到其他同伴。
  她睁大了眼睛,红色眼球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怎么可能?”她尖叫着,“你没有选中合适的对象转化吗?”
  我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转化。我试过各种各样吸血的方式,从不同的部位吸取对方的血液,但从来没有转化的例子。
  她笑了,“Interesting!”她说。
  她带我来到一家酒店,富丽堂皇,整个北京城没有几家如此豪华的酒店了。他们住的又是其中最豪华的套房,金色的酒杯,金色的吊灯,金色的瓷砖,年轻男人和年轻女人在一间屋子里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她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Oh,Linda,”光头男人走了过来,她居然回头冲我做出一个调皮的笑容,然后一转身,啪的一声,光头男人的光头被拗断了。
  日期:2015-04-09 19:51:38
  “喝吧,找回你的力量!”她一边说,一边帮我咬开了他的颈动脉,鲜血喷射而出,沾湿了她的红色风衣。
  尽管我想控制自己,但我的手臂还是很明显地颤抖起来,我的呼吸急促,胸腔一上一下剧烈地起伏着,一个声音在说这是在杀人,这是违法的事情,另一个声音又在说得了吧,堂堂吸血鬼还管什么法律,你看看你整天喝的都是什么,发霉发酸的过期的血浆,你已经不堪一击了不是吗?
  当我还站在原地一边发抖一边做着心理斗争的时候,叫Linda的女人已经为我盛满了整整一只金色酒杯的血液,温暖的体温萦绕在酒杯边缘,她把酒杯端到我的嘴边,端到我的鼻子边上,我张开了嘴巴,尖牙林立,血液汹涌而入,从口腔像是被吸进了胃中,我的痉挛一下子就停止了。
  这个叫Linda的女人有着和驱魔人一般的自负气质,又或者只是因为她确实实力非凡,有实力的人如果不自负起来就会显得和没有实力的人没什么分别。她说我已经喝下了她给我的血,现在就要给我讲讲她的家族了。

  她的家族是斯图尔特家族,他们有一家历史悠久的家族企业,在整个英国甚至西欧的工业界都是颇有地位。家族董事会中有不到一半是吸血鬼,她也是其中之一。平常生意上的事都由非吸血鬼成员处理,那些年老的慵懒的吸血鬼对生意向来不感兴趣,他们只对人感兴趣。只有涉及到与人有关的事情,比如暗杀时,他们才会舒展腰肢,在黑夜里悄然出门,日出之前归来时腹中已经装满了温热的血液。

  她说欢迎你加入斯图尔特家族,一只孤零零生活在遥远东方的可怜吸血鬼同类。
  日期:2015-04-09 20:14:12
  我摇摇头,我讨厌高高在上自以为主宰一切的人,尤其是一个女人,更何况她长得又老又丑。
  她哈哈一笑,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尴尬,她一定没料到我会拒绝她的要求。于是她便突然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般一跃而起,张开双臂扑向了我,我看到她的指甲尖而且细。

  我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她,她冲我吼叫并且露出尖牙,我也冲她吼叫并且露出尖牙,她愤怒地喷出唾沫,我也愤怒地喷出唾沫,好多年没痛痛快快打架了,我感到兴奋异常,肾上腺素急不可耐地充满了我的全身。
  她飞快地踢出一脚,但我以更快的速度提前踢出一脚,正中她的小腹,她发出尖利的鬼叫声,她的金发散乱在肩上,她的面色充血,看得出她和我一样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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