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和婶婶的那些事》
第15节

作者: 村里娃的奇幻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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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12-18 10:59:56
  那个男人看见我们的时候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尽管他挤出来的笑容不是那么自然。我听二流和大眼说那人就是小陈老师的对象,说小陈老师就要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结婚了。我当时始终以为小陈老师是要和红娃结婚的,我始终觉得能骑上个250摩托的人才能娶走小陈老师,我怎么也把那个骑着自行车的戴眼镜的男人和小陈老师联系不到一起。
  日期:2012-12-18 11:02:07
  那天我和大眼正在巷里炸牛粪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又来了,我两个把一个炮仗插到一堆热烘烘的牛粪里,算好时间,等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刚经过的时候就听见砰的一声,牛屎溅到他的西裤上,西装的背上,他当时坐在一个摩托车的后面全然不知。他手里提着烟酒糖茶,后面还载着一箱子水果,那辆“建设”牌摩托车直奔小陈老师也就是我们村长家去了。听说他还没到村长家的门前就下了车,一路上给门前不认识的人散水果糖和硬盒纸烟,他给在巷里游荡的蛋娃也散了一支,还给蛋娃点上了火,蛋娃抽了一口说小陈老师这个贼女子教红娃日美咧!正在门前洗衣服的妇女用手撩了水向蛋娃泼去:“你就别看你的羊去,羊都掉到沟里去了。”蛋娃用手挡了一下咬着牙大嚷:“我日你个哈熊婆娘!你泼的我是想干啥你?”蛋娃的话引的周围几个洗衣服的婆娘哈哈大笑,她们都让戴眼镜的男人赶紧忙正事去,说蛋娃这里差一点,说这话的时候她们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戴眼镜的男人就背着一身牛粪进了村长家里,门口围了一群要吃水果糖的小孩和妇女。

  日期:2012-12-18 11:02:56
  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家里柜盖上摆着一串香蕉,我问我妈是哪里来的。我妈说你小陈姑要嫁人了,这是那女婿送的,人家女婿可是中学的高级教师,文质彬彬的戴个眼镜,你不好好上学以后连个媳妇都说不下,你看人家多阔气,全村人都跟上你小陈姑沾光哩。我这辈子头一次吃上香蕉,以前看电视上那些有钱人家里的桌子上天天都摆着香蕉,课文里也说香蕉皮不要乱扔,说香蕉皮容易把人滑倒,今天终于看见香蕉了,我照着电视上的样子把香蕉剥开,咬了一口发现软绵绵的跟烤红薯的味道不一样,以前我妈告诉我香蕉跟蒸红薯一个味,看来是哄我哩。我吃完香蕉把皮扔在地上,在上面来回的走,我要看看这香蕉皮到底是有多滑,看有没有西瓜皮滑,有没有冬天操场后面我们用鞋底磨出的冰滑。我问我妈是不是上了大学就能天天吃香蕉,我妈说上了大学人家还能坐火车坐飞机,能住到十几层的单元楼上,人家的厕所都是坐着得,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我看你娃这辈子是没那福气咧,光学前班都给我念了两遍!我还在瞅着桌子上其他香蕉的时候,我妈朝我喊了一声:“还看啥哩,去给你爷爷压铡刀把去!”爷爷从黄河滩里又割了一大捆芦苇回来了,他总是能用自行车驮回一捆比他还要高大的芦苇,那些芦苇上头还有一个个硬梆梆的穗子,看起来像个小棒槌,我每次都要从芦苇捆里跳出来最粗最大的那个棒槌,拿着它耍上几天,小平叔看见我拿着棒槌的时候总会逗我:“把你那个东西掏出来看有没有棒槌大?”我问小平叔啥吗?小平叔说就是你裤裆里的那个。有一次婶婶在边上的时候他又让我掏,婶婶说让我别听小平叔瞎讲,小平叔给我大声说:“你知道你那个叫啥嘛?那就叫“姑娘爱”,你不信问你婶婶。”婶婶一边骂小平叔一边让我回去,说小平叔就会欺负小孩子。我走过去帮爷爷押铡把的时候爷爷让我叫我爸过来,说我再过几年才能行。

  日期:2012-12-18 11:03:44
  我晚上去婶婶家看电视的时候知道婶婶怀上孩子了,她穿着非常宽松的衣服,小肚子稍微有点隆起。李叔最近也很少去外面做活了,他对我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甚至还让我吃他给婶婶买的麻花,他给我说婶婶就要生娃了,让我平时不要惹婶婶生气。婶婶说管狗子啥事么,主要是你不要惹我生气。婶婶坐在椅子上只穿着那个薄薄的肥大的衣服,她的胸脯似乎比以前更大了,她的胸前被撑起像两个帐篷,帐篷上还有两个小顶。婶婶不断的吃着桌子上的水果,她笑着说狗子你最近放了学就来陪婶婶看电视来,婶婶现在就啥也不干了,专门坐着享福了。

  日期:2012-12-19 15:59:31
  婶婶的孩子生在了一年中最忙的时候。那时候学校放了忙假,光头校长老雷布置了任务,一是假期好好写假期作业,回来检查。二是回去帮忙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他以后去家里吃饭的时候会问,我们那时候一年级以后都要论着管老师吃饭。三是回去后要去地里拾麦子,回来后三年级以下交三十斤,三年级以上交六十斤给学校。反正只要是假我就会莫名的兴奋,管他是忙假闲假。我们一伙人甩着书包就回家去了。

  日期:2012-12-19 16:12:09
  村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四轮车、手扶车拉着满满一车麦子晃晃悠悠的,车顶上往往坐着家里面最壮实的劳力。牛车好像要跟四轮车较劲似的也装的高高的一车,牛仔前面把头都快低到地上了,口里流着不只是口水还是汗水,一步一步地卖力走在,弄不好还要挨上一鞭子。地里是黄灿灿的一片麦子的海洋,风吹过后麦浪一波赶着一波,麦穗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家家户户的男人女人都是戴着草帽在麦浪里挥舞着镰刀,动作排练过一般的协调一致,低头树上拴着挥舞着尾巴的大黄牛,树底下放着白色塑料壶装着的白开水或是熬好的绿豆汤。村口的墙上蛋娃早就写上了:颗粒归仓!战天斗地抢丰收!防火防盗防暴雨!等等标语。路上都是一个个往地里送水的老婆婆,路边都是拿着蛇皮袋子的拾麦子的小娃娃。

  日期:2012-12-19 16:21:46
  晒麦场上又是一番景象,家家户户拉回来的小麦想小山一样堆在那里,拖拉机拉着个石头碌輳疯了似的在晒好的麦子上打转转,有的是牛拉着个石头碌蹴在麦子上转着,大树底下是主人买的啤酒给帮忙的喝的,还有熬好的绿豆汤喝各种吃食。有用面粉弄好的煎饼,盆子里有炒好的粉条和洋葱,边上放着蒜辣子蘸水。在煎饼上抹上酸辣子,卷上炒好的热菜,给刚从地里拉麦子回来的男人递上一个,就是对他最大的爱。男人吃上煎馍,喝上一碗绿豆汤,仿佛忘了一上午都在沟里收麦子的劳累,端着碗就开始指挥着家里的人卸麦子。

  日期:2012-12-19 16:32:08
  我们一群小孩的任务就是看着晒在场上的麦子,有的是刚来回来的还没来得及摊开的麦子,有的是已经扬出来的颗粒。我们一群就找一个高高的麦子堆下面的阴凉地方坐着,有的爱学习的还拿着凳子和忙假作业,就在麦子堆下面写了起来。我和大眼和二流是一个队的,我们三家的麦场也都不远,我们三个自然就凑在一起了。我们在大眼家的麦子堆下面掏了一个大洞,受地道战的启发把里面打的四通八达。我们往往对麦田旁边的果园最感兴趣,那时候是杏成熟的季节,黄亮亮的杏在树上让我们垂涎三尺。我们村的果园承包给了私人,那户人家的女儿整天每日每夜的守在果园里,白天在果园里看书乘凉,晚上他就在果园的房子里住着,还有一条大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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