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一夜烟花残——浅谈南明诸小朝廷的兴亡》
第12节

作者: 菊水入道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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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隆武朝廷的残存势力依然在寻找机会,以图再兴。隆武朝廷的阁老苏观生督师援赣,而清军军势颇劲。苏观生不敢进军支援,在南安屯住兵马止步不前,持观望态度。十月初四日,清军攻陷赣州,杨廷麟、万元吉、姚奇胤等人皆殉城。苏观生见赣州已破,撤兵回到南雄。到了十一月,隆武帝的弟弟邓王朱聿钅粤(大金旁加个粤,我实在是打不出来,只好这么先用着)从惠州抵达广州。这位邓王没有和隆武帝一样走陆路赴江西,而是冒险从海路出发。结果,本来以为安全走陆路的隆武帝朱聿键被清军抓住而遇难,而冒险走水路的邓王朱聿钅粤却安然无恙,这真是造化弄人。

  听闻邓王朱聿钅粤无恙,看到了再兴希望的苏观生即刻从南韶回广州,对顾元镜、总兵林察等人说:“这是皇上的弟弟。”,意图将邓王朱聿钅粤推上皇位。苏观生等人说干就干,首先联络海盗首领郑、徐、石、马四姓以作支援,然后直接宣布拥立邓王朱聿钅粤为皇帝。占据广州为首都,改年号为绍武,以与永历朝廷别苗头。郑、徐、石、马四姓海盗均被授予总兵之衔,又设六部官员(六部官员都是由广东道、府官员充任。)由于苏观生多疑且欲掌握权柄,绍武政府里居然一个浙闽旧臣都没有。而隆武朝廷原有旧臣,以及本来逃散在各地的士绅,本来多为观望局面。至此,颇有很多旧臣缙绅前往投靠绍武政府。然而苏观生对于广东省所来投靠之人,都直接认为是肇庆永历朝廷派来的奸细。对于这些人,不是下狱,就是直接被处死。此时,刚好肇庆的桂王朱由榔正式称帝,永历朝廷也暂时没时间来管这碴。只是派了使者彭耀去劝说苏观生,愿其将绍武政府和平地投顺到永历朝廷里面来,而苏观生态度强硬,居然直接杀了作为使者的彭耀。

  永历朝廷得知彭耀被杀,颇为震怒。派林佳鼎总督两广,并命其率总兵龙备、苏聘、李明忠,带兵东征广州不当立位号的绍武政府。林佳鼎等人兵至三水,(林佳鼎因为原来做过广州的监司,所以与绍武政权的广州总兵林察俩人同姓相善,互相有不错的交情。)林察借着交情,让郑、徐、石、马四姓海盗前来迎接林佳鼎并诈降。林佳鼎不以为诈,将海盗的队伍混入自己军中齐头并进。船至三山口,海盗们齐声呐喊,动起手来。由于乱自内而发,永历朝廷的军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杀戮殆尽。林佳鼎、龙备落水被杀,只有苏聘逃了回去。两个朝廷甫一践祚,就开始了刀兵相向,以至两广守界不通,各自割据起来。

  永历皇帝此时对于绍武政府无法可想,以王化澄为兵部尚书,代替死于三水的林佳鼎督师,又派原来隆武朝廷的旧臣钱邦芑前往四川巡抚,辜延泰巡抚桂州、柳州。

  日期:2014-10-06 16:38:07
  丙戌年(1646年)十二月,永历帝命令翟式耜前往峡口犒师,以柴汝祯为监义师副使。这个时候有个叫汤来贺的隆武朝官员,原奉隆武帝的命令赴粤练兵,募得士兵五千人。隆武朝廷又派遣其去南韶,然而还未起行就听闻隆武帝就已经遇害。就在汤来贺无处可去的时候,突然听说邓王朱聿钅粤称帝于广州,而永历帝登极于肇庆,双方争执不下。于是汤来贺上疏肇庆的永历朝廷说:“让为上,和为次,争为下。”并且率兵到肇庆前来缴纳未用的钱粮和账册。而丁魁楚、翟式耜怕汤来贺依然心向广州绍武政府,且带有兵马,放进城来会产生危险,于是关闭城门不放汤来贺及其所部进城。汤来贺见不容入城,只好望城拜辞而去,后来躲避深山之中,不知所在。

  后来,翟式耜从峡口回到肇庆,居然在肇庆城中抓到了剃发降清的广州人。其人自称从广州来,诸臣莫名其妙,广州城中哪来的剃发之人?经过审讯,得知清军由巡抚佟养甲、总兵李国栋从福建一路进攻广东。而绍武政府将大部分兵力投入至三水前线,以防备永历朝廷的突然袭击,后防一片空虚,在清军攻击下,潮州、惠州俱已陷落。谁知道绍武政府的情报也相当不灵敏,尚不知道清军已逼近广州。

  清军佟养甲、李成栋部侦知绍武政府后防空虚,势如破竹。由于各城中基本无兵马守御,清军很轻松的于南韶一夜连破十三塘。为了保证封锁消息,清军还将军民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还发出假公文以迷人耳目;并让部队隐蔽行军,准备偷袭广州。十五日,清兵接近广州城的消息传到了绍武政府,苏观生以为是误报,呵斥部下:“潮州公文昨天才到,清兵从哪里来的啊?”
  没过几个时辰,清兵的骑兵部队抵达广州东门,由于清军先锋部队全部换上绍武政府军的衣甲旗帜,守门的绍武军兵士以为是从海盗那里招募来的人马,也就放松了警惕。等到守门兵士发觉有异样出言询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关闭城门了。清军前锋部队冲入城内,守住城门,以等待后续部队入城。
  这时候才由人急忙告诉苏观生清兵入城的消息。苏观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一个劲询问告诉他消息的人:“是谁家兵马在这鼓噪?”等苏观生回过神来,赶快调集部队的时候,其所部兵马此时已经四处樵采去了,一时难于集中。清军冲入宫中将绍武帝朱聿钅粤等人尽数抓住。苏观生知道大势已去,在朝堂自缢身亡。
  此战清军由于战术得当外加绍武政府疏忽大意,几乎毫发未伤。战后,清将佟养甲命部下搬了把椅子请绍武帝朱聿钅粤坐,绍武帝朱聿钅粤生气地说:“朕岂能坐你们的犬羊之座?”以示拒绝。佟养甲又命人倒奶茶请绍武帝喝,绍武帝反正已无生趣,又说:“朕不吃腥膻的东西。”佟养甲两番没趣,只好让人把绍武帝朱聿钅粤关起来。有骨气的绍武帝于当日自缢身亡。在城中的宗室以及官员二十余人全部殉难。支持了方才数月的绍武朝廷,就此划上了句号。(未完待续)

  日期:2014-10-07 21:55:17
  广州失陷的消息传至肇庆,翟式耜请兵以守峡口。经过朝议,否决了翟式耜的方案。永历朝廷以朱治澗为两广总督,防守肇庆,而让兵部尚书丁魁楚负责整体防务,同时征调人夫,以准备永历皇帝朱由榔移跸梧州。清军趁着永历朝廷消极防守而绍武政府已然灭亡的情势,迅速攻占广东各郡县。
  广东省有个前任侍郎的陈子壮,见清兵破广州之后将各地缙绅士庶、文武官员日日屠戮,就会同前任大臣张家玉倾尽家财招募士兵七百人,与清兵犄角相持半载,清军被杀近万人。最终两人势孤被捕,被清军处以磔刑。若非此二人在广东牵制清军,只怕永历朝廷也不得安生,甚至连永历帝移跸梧州都难以成行。
  永历元年(1647年)正月,为了避清军锋芒,永历帝朱由榔移跸梧州。此时,清军李成栋部分兵自南韶攻击肇庆,而总督朱治澗守御不利,率兵退走西向。兵部尚书丁魁楚欲往岑溪守住险要,派王化澄去浔州防守。永历朝廷则开始继续迁移。到了二月,清将李成栋兵犯梧州,梧州守将曹烨叛降于清军。李成栋命令杨大甫、张月进攻高州、廉州、雷州三府。由于情势极险,敌人追着屁股在后面追杀,永历朝廷无奈只好继续逃往平乐。而去守岑溪的丁魁楚还没到岑溪,就在藤江边遭盗贼乱兵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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