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卢宋鹊:民国第一狗贩子的诡异经历》
第52节

作者: 二郎神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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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08 22:15:00
  这“国术游艺大会”由当时的中央国术馆副馆长李景林在年初时发起,致信全国各地武术界人氏,欲以实战格斗较量的形式,来决出各门派功夫之精华与高下。全国武术界纷纷群起响应,最后决定由杭州国术馆承办此次盛会,在11月份正式举行国术实战比武。
  当时的报纸均报道称此次的“国术游艺大会”为“千古一会”,因为在中国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全国规模的武林大会,而且各门各派均是以实战较量,绝非套路表演的花架子。报名参赛的各派名家、高手约有六七百人,来杭城观看助威比赛的观众达到近二十万人。
  此次大会的会长由浙江省政府主席张静江担任,执行部主任和评判委员长则由李景林担任。这个张静江非常有商业头脑,一是票价本来是每座一元钱,但他另外增设一种四元一张但可以看十次的入场券,并且买这种四元的入场券还有可能中奖;二是让铁道运输部门资助大会,因为这次武林大会盛况空前,来杭州的客流络绎不绝,单观众就达数十万人次,这给铁道部门带来了大量盈利,所以他以省主席的身份让其出钱资助大会;三是除了国术实战格斗比武之外,还在正式比赛开始前,先举行了几天的民间绝活奇技表演大会。

  如此盛会,既然有幸遇到,如果不去瞧瞧岂不可惜?陈子阳便向路人打听了一下,来到大会比赛场地——镇东楼的旧抚署。还没能看得见广场,街道上的人流量就猛地增加起来,说是摩肩接踵真不为过。
  好不容易挤到了会场售票处前,只见大门处立有一座木质牌楼,左右两面挂着绸布,一边书写着“提倡国术、发扬民气”,另一边书写着“强种强国、振作民风”,而牌楼顶部则横挂着“修习武术以使中华之强驾乎世界各强国而上”。
  另有一处张贴着社会各界名流的题词,比如北大校长蔡元培的题词:“卫生御侮”,国立浙江大学校长蒋梦麟题词:“万人之敌,长城之关;投壶一笑,气壮山河”,孙科题词“扬我国光”。
  陈子阳看后只觉精神为之一振,心想说什么也得进去吧。立刻买了一张入场券,并在入场处旁的募捐箱里捐了十块大洋,以资国术发展。
  进了会场,只见正中央设一四尺高正方形擂台,台前有一巨幅对联,上联“一台聚国术英雄,虎跃龙骧,表演毕身功力,历来运动会中无此举”,下联“百世树富强基础,顽廉懦立,转移千载颓风,民众体育史上应有余思”,横批“全民皆国术化”。

  整个会场大约占地三四十亩,擂台北面为裁判席和监察席,西边是军乐队奏乐处,东边为记者席,四周外围均设观众席。
  台上此时并非进行的是实战格斗,陈子阳向旁人打听,原来今天是最后一天的奇技绝活表演大会,正式的实战格斗比武从明天才开始。
  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上得台来,报幕的通报为 “缩山拳”表演。该拳种乃浙江台州的地方拳种,相传为元末浙东的农民起义军首领方国珍所创。只见这老者以一个刚劲漂亮的“缩山大马”步开势,水泥的擂台竟被其这一步震起一层土烟,接着从擂台东南角开始,以对角八字为路线,将那一十八路缩山拳使将出来,拳到之处虎虎生风,拳未至身先行,刚中有缠,缠里却又有寸劲,行云流水的步法之中竟动静顿挫、转换迅捷、力道缠绵不绝,最后在同样的位置还是以“缩山大马”步收势。本来此次大会全国的武术高手齐聚于此,单凭这套路表演是根本没资格登台的,虽然这老者的缩山拳打得着实漂亮,可是并无奇特之处,陈子阳正在纳闷之时,只见主持人领着一个观众上了擂台,那观众上去之后便连连惊呼,原来在老者开势及收势处的水泥擂台地面上,竟然被老者的“缩山大马”步震出两个轮廓分明的脚印出来,五十岁的老者内力竟浑厚至此,当真惊人!全场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接着报幕道:“这几天的表演大都是与武术相关的绝技,而下面登台的节目则比较特别,让大家在刀光剑影之中换个口味。有请来自绍兴会稽的周朝桂,给大家带来出神入化的犬技表演!”
  陈子阳听说是犬技表演,心下来了劲,便一溜烟地挤到了记者席最前排的角落,一探究竟。
  只见一名少年,没有牵狗,两手空空地上了台。观众这时纷纷议论,不是说犬技表演吗?怎么没狗呢?
  少年模样虽然挺俊,不过穿的一般,甚至有点破旧。他从怀中一掏,然后走下台去,在擂台四周游走一番,把手伸给周围的观众瞧个究竟。只见少年手里此时卧着一条三寸左右的大金蚕,众人皆不解其意。
  而后少年握此金蚕复还台上,变戏法似的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盘和几片瓠瓜叶,将玉盘放于水泥台面,又把金蚕置于盘中,用瓠瓜叶盖于金蚕之上。一切准备就绪,少年便立于玉盘之旁,口中念念有词并将手作剑指状。
  这时那盘中金蚕开始渐渐变大,先是膨胀到如绣球大小,后来又变到竹篮大小,直至最后变成一个直径三四尺的通体金黄的大圆球。

  台下的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偌大的会场竟然鸦雀无声。这时砰的一声如同枪响,大圆球爆裂开来,忽然从里面窜出一只虎皮大花狗,身高腿长、肌肉发达、半圆小立耳、鹞子眼,身上斑锦纹,脑袋上长满了颗颗斑黄点。
  众人大骇,一是由于这金蚕变狗太过于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更别说亲眼相见;二是由三寸金蚕膨胀为径三尺的圆球,其视觉效果已经骇人不已,又忽然砰的爆裂,再兼之有大狗从中窜出,一般人见此场景的惊恐之感可想而知;三是这狗的花纹怪异,大部分老百姓从来没见过虎皮纹的狗,陈子阳虽见过虎皮犬,但于那狗头上的颗颗斑黄点却也是首次瞧得。
  虎皮犬蹲踞于少年左脚侧,昂首挺胸环顾四下。接着一名故意穿着倭寇服的人登上台来,估计是少年表演的助手之类。那虎皮犬一见倭寇,马上由坐转立,进而急速向那人奔去,到得倭寇跟前,一跃而起死死扑咬住其人的脖子,顿时台上鲜血四射如喷,不一会那倭寇的头颅竟然活生生被咬掉,滚落于台上。
  然后虎皮犬叼起头颅,送到少年手里。少年左手按住犬脖,右手执倭寇头颅对准狗脑袋使劲一按,竟将人头安于狗身之上,狗头变人头。
  少年大声质问其倭寇为何侵我沿海,抢我钱粮。不想那狗身上的倭寇头竟然开口讲话,连连认罪,求中国原谅。
  少年怒斥倭寇阴险歹毒,说到激动之处,向台下一挥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早已有人扔了上来,少年稳稳接住,二话不讲,手起刀落,又将那倭寇头颅从狗身之上砍了下来。
  结果虎皮狗头复现,仍是威武雄壮的一条狗,而从狗身上掉落的那颗脑袋竟自往那尸身处滚去,到得尸体旁边,无头尸身自行站起,蹲下用双手捡起地上自己的脑袋,往脖子上按,左右扭转一下,恰似接骨复位一般,又活了。
  最后这人扒去身上倭寇之服,赤裸上身露出遒劲的肌肉,振臂高呼:“驱除倭寇、扬我国威!”
  场内先是愣住了片刻,接着爆发出如山崩海啸般的喝彩与掌声。陈子阳在场边也是看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最后跟着人群大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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