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九州——五胡乱华300年实录》
第42节

作者: 拓跋敕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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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曜率军逃走回师到怀县攻打河内太守郭默,屯列三处包围他。没多久,郭默就弹未尽粮已绝了。郭默对晋朝的忠诚比邵续还变态,邵续牺牲了自己弟弟,郭默决定牺牲自己的妻儿。他把妻儿送到刘曜那里当人质,请求在刘曜处买粮,买完粮食,郭默又关闭四周城门固守。刘曜发怒,把郭默的妻儿沉到河中淹死。然后继续攻打郭默。郭默扛了一会儿还是扛不住了,就想到新郑投奔李矩。
  这位李矩堪称西晋第一猛将,战斗力爆棚,具有以一敌百的实力,可惜西晋的统治者没能及早发现这个人才,不然历史也会改写。
  李矩最早在梁王司马彤手下当牙门将,这牙门将职位很低,就是主将手下的偏将、副将。
  齐万年造反的时候,李矩参与征剿,立下战功,被封为东明亭侯,就是亭长的下属,当年刘邦就是亭长,亭侯的卑微更可想而知了,但好歹也算个爵位。
  李矩回到老家平阳郡后,担任都护一职,这也是个芝麻官,勉强有点兵权。但这么个小官还被人觊觎着。李矩的上级,平阳太守宋胄想让自己的亲戚吴畿来担任督护这个职位。为了赶走李矩,处处找茬儿,李矩无可奈何,只好假装身体不好,辞去官职。宋胄见李矩这么厚道,反而疑心有诈,想斩草除根,就派人在李矩回家的路上埋伏,想要杀掉他。结果,碰巧有别人路过,帮李矩解围。
  李矩这么一个德才兼备的人在家里赋闲多年。
  公元308年,汉国兵马进攻平阳郡的时候,李矩组织老百姓起来防御,被大家推举为坞主。多次击败汉国的围攻,后率领民兵队伍转战到今天郑州一带。

  洛阳沦陷后,成皋一带出了一个叫侯都的叛乱分子,这伙计比八王之乱时期的杀人王张方还变态,他和自己的手下专门吃人。晋国的司空荀藩、卫将军华荟率领着部曲(私家兵)逃难至此,成了侯都追逐的羔羊,很多部曲都被侯都吃掉了,荀藩、华荟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李矩听说了,挥兵来救,干掉了食人魔侯都,还帮荀藩、华荟建造房屋暂时安定下来。
  公元311年10元,石勒率兵攻打李矩,李矩让老弱病残的百姓躲到山上去,然后把牛马猪羊等牲口散放,石勒的士兵四处追赶,李矩率领着手下吼声震天杀了出来,把石勒打得大败,只好撤走。
  李矩保境安民功绩卓绝,荀藩等官员就上奏司马睿,封李矩为平阳太守、冠军将军。当年,李矩相当个平阳都护都困难,这回轻而易举就当上了最高长官。
  不久之后,一伙匪徒驱赶着1000多逃难的妇女路过平阳,李矩率兵阻击,救下了妇女。李矩的如狼似虎的手下们要求把妇女留下,没事给兄弟们消消火,但李矩还是坚持把妇女们放走了。
  日期:2015-01-31 23:15:28
  二、
  战乱年间,李矩不让兄弟们糟蹋妇女,绝对算是个仁义的人。可那种黑暗年代,仁义真是一文不值。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十几年之后,仁义的李矩还是被不仁义的手下背叛,送掉了性命。此乃后话。
  前面说道,郭默出卖自己老婆孩子依然没能免灾,只好率兵来投奔李矩。李矩派自己的外甥郭诵去迎接他,结果汉军的兵马追过来,郭诵一看自己这点人马就不敢向前了。李矩得到消息后焦急万分,再派人马吧,担心后方军营不保。
  正巧刘琨派遣参军张肇带领五百多鲜卑骑兵到长安去,因道路不通,正往回走,路过李矩的军营,李矩劝说张肇,让他攻打汉军。张肇率领鲜卑骑兵包抄过去,匈奴兵十分惧怕鲜卑骑兵,远远看到他们过来,就慌忙撤退了。于是,郭默便率众加入了李矩队伍。不久之后,汉主刘聪召刘曜回到蒲坂驻扎。
  秋天的时候赵染又去攻打北地,遭到麴允阻击,正如他的部下鲁徽所说,赵染也不得好死,没多久就被弩箭射中而死。
  眼看冬天到来了,石勒命令所占领的各州郡核实户口,每户征收二匹帛、二斛谷,他的军队总算勉强渡过了难关。
  年底的时候,汉主刘聪任命自己的儿子晋王刘粲为相国、大单于,总领文武百官,算是确立刘粲为王储了。
  刘渊他们父子孙三代人都一样,都是饱读诗书并擅长弓马骑射,可谓能文能武。但可惜的是,儿孙两代人都没能继承刘渊的雄图大略的一面。刘粲像他的父亲刘聪一样,脑筋都不肯用在好地方。早年还有些才华,也能征善战,但自从当了宰相后,便开始骄纵奢侈独断专行了。当上相国后不久,就开始大兴土木,仿照紫宫兴建相国府,弄得怨声四起。

  公元315年2月,晋朝摇摇欲坠的小朝廷,也开始提拔人才。司马邺下诏任命司马睿为丞相、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司马保为相国,荀组为太尉、领豫州牧,刘琨为司空、都督并、冀、幽三州诸军事。这些个王公大臣中,司马睿实力最强大,荀组的实力最弱。在完成统一大业方面,刘琨的贡献最大,甚至赔上了家人。结果他的职位却最低。司马睿和司马保是皇族没办法,荀组只是捡了兄长的便宜,弄个护驾有功,也爬到刘琨头上。刘琨自然不爽,所以拒绝了司空的职位。

  晋朝又进封拓跋猗卢的爵位为代王,设置安排属官,以代郡、常山郡作为封邑。晋国以前的王都是司马家的人,如今不仅非司马家的人可以称王,连异族的人都可以称王了,晋国的衰落可想而知了。
  拓跋猗卢得到了晋朝封赏的土地,又看上晋朝的人才。他向刘琨要并州从事莫含,刘琨答应了他,但莫含却不想过去。莫含大概觉得刘琨为了利用拓跋鲜卑的力量,有点低三下四了。刘琨却有自己的苦衷。
  刘琨向莫含倒苦水:“咱们并州势单力薄,我也没什么才能,这么些年来之所以还能够在胡人、羯人之间勉强生存,完全是靠代王的力量。我之所以一心竭尽财产,并拿长子作为人质而对待代王,就是希望他也许能够为朝廷一雪前耻。你是个想当忠臣的人。可为什么顾惜能够在一起共事的小小忠诚而忘记为国献身的大节呢?去为代王做事,成为他的心腹,这是全州所依赖的呀。”
  听了刘琨的肺腑之言,莫含有些感动,毫不犹豫地投靠拓跋猗卢去了。拓跋猗卢非常器重莫含,莫含也牢记刘琨的话,尽心尽力辅佐拓跋猗卢,从此拓跋猗卢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跟莫含商量。
  在各部鲜卑中,拓跋鲜卑是最早得到晋朝器重的,而作为首领的拓跋猗卢不仅能征善战,更有一代豪杰的气概。他用法严峻而有威望,国人没有不怕他的,如果有人犯法,哪怕整个部落被处死,这个部落的男女老幼也会互相搀扶着接受拓跋猗卢的惩罚。别人问他们:“去哪儿?”他们都会回答说:“去接受死刑。”没有一人敢逃跑躲藏。
  刘琨依靠拓跋鲜卑在北方孤军奋战,司马睿率领的南方政权却迟迟不肯出手相助,因为攘外必先安内。
  有一个叫杜弢的人,领导的流民之乱在江东折腾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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