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九州——五胡乱华300年实录》
第49节

作者: 拓跋敕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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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2-04 21:08:04
  三、
  公元317年二月,汉主刘聪派堂弟刘畅率领步兵、骑兵三万进攻荥阳。战神李矩此时是荥阳太守,他屯兵韩王故旧壁垒,与刘畅军相距七里,刘畅派遣使者招降李矩。当时刘畅的军队是突然到达的,李矩来不及布置防御攻势,要是硬拼恐怕会吃亏。所以,李矩就派遣使者会见刘畅,诈称愿降。
  刘畅不再防备,大肆犒劳士卒,主要将领都喝醉了。而李矩这边开始摩拳擦掌了,准备打乘夜偷袭。但李矩开始征召勇士却遇到麻烦了,因为汉国兵马过于强大,李矩手下的士卒都有些恐惧,缺乏士气不敢出战,李矩想挑选出几百勇士都困难。换了刘琨估计就没辙了,但李矩不是刘琨。他派部将郭诵到子产祠祷告,让巫祝扬言说:“子产神灵告知,到时会派遣神兵相助!”。就算是将信将疑,兵卒们也因此信心大增了,纷纷报名参加战斗。李矩挑选出勇士千人,令郭诵率领他们,趁着夜色突然袭击刘畅军营,把刘畅打得打败,斩首数千,只剩下刘畅一人逃了出来。

  公元317年二月二十八日,西晋的使者宋哲到达建康,带来晋愍帝投降前的诏书,令丞相、琅邪王司马睿总摄国家所有事宜。
  三月,琅邪王换上素色服装,避居于别室,举国哀悼三天。西阳王司马羕和官员、部属等请求司马睿即皇帝位,琅邪王不肯。司马羕等坚持请求,不肯罢休。司马睿流着眼泪说:“孤是有罪之人。诸位贤良如果逼我不止,我将返归琅邪封国。”并传呼私人奴仆,让他们驾车准备返回封国。司马羕等于是请求琅邪王依照魏、晋旧有成例,称晋王。司马睿于是同意了。
  公元317年3月9日,司马睿即晋王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建武,开始设置百官,建立宗庙和社稷。
  虽然司马睿没有称帝,但新的朝代——东晋就算正式开始了。
  说到东晋,说到司马睿就不得不提起一个著名的历史悬案——牛继马后。
  晋朝以后的许多史书,比如《资治通鉴》、《晋书》对这个历史悬案都有记载。
  悬案内容大致是这样的:说曹魏年间,西北张掖地区发生泥石流,冲出许多动物形状的石头,先冲出像马一样的石头,又冲出像牛一样的石头。有人就把这个异象记录到一本叫《玄石图》的谶书中,说这叫“牛继马后”。司马懿那么聪明的人一下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身边就有个姓牛的家伙,叫牛金。

  看过《三国》的盆友都知道,这牛金外号叫牛叉,有万夫不当之勇,司马懿想收拾他可没那么容易。老奸巨猾的司马懿一边看好自己的大老婆小老婆们,一边找机会。
  有一天,司马懿邀请牛金来喝酒,拿出准备多时的阴阳酒壶,先给自己倒一杯酒,这酒自然是正常的酒,再给牛金到酒,这一回酒壶里流出的就是毒酒了。这毒酒外号“闷倒驴”,牛金再牛叉也顶不住了,直接嗝儿屁了。
  日期:2015-02-05 11:37:35
  四、
  干掉了牛金,司马懿就以为自己破掉卦象了,殊不知许多年以后,牛金又回来了!
  司马懿的孙子司马觐袭封琅琊王后,他的老婆夏侯氏被封为妃子。司马觐有时经常出差,就算回来还要临幸小老婆。所以夏侯氏经常被晾到一边,夏侯和曹家本来就是一家。你司马家夺了曹家天下,老娘就断送你的天下!没多久风流的夏侯氏就与王府一个小吏勾搭成奸,而这个小吏竟然叫牛金!原来,他才是真正的牛金!最牛叉的那个牛金!后来,夏侯氏生下了司马睿。
  正史都记载了这一离奇事件,连司马家的后裔司马光都毫不避讳,那么这事儿应该不会有假吧?
  笔者认为,假的可能性比较大。

  因为最早记录“牛继马后”这个历史悬案的既不是《晋书》,更不是《资治通鉴》,而是更早的一本历史书《魏书》。
  《魏书》的作者是谁?魏收。魏收的主子是谁?拓跋鲜卑。
  魏收身处南北朝时期的北朝,司马家族祸乱北方中国,然后又跑到南方享清福去了。北方老百姓对司马家族一定痛恨不已。尤其北方开创王图霸业的诸侯们,他们之所以难以统一天下,就因为有个南方的司马家族在自命正统,号令天下。出于自私的目的,他们也要编排些瞎话来恶心司马家族,顺便蛊惑民心。
  当然,这个瞎话应该不是魏收编排的,中国古代的官员跟今天不同,他们很要脸的。就算编排的话,也应该是民间口口相传,自发编排的,魏收只是拿来主义罢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司马睿真是牛金的儿子,按照中国传统,只要他奉祀司马家族的牌位,他就依然是司马家族的继承者。正如《容斋随笔》所说,晋之东虽曰“牛继马后”,终为守司马氏之祀,亦百有馀年。
  司马睿即位后,主掌官员让他立太子。此时,司马睿已经有太子了。当然,在司马睿当上晋国的国王之前,他只是公爵,太子只能叫世子,这个世子就是司马绍。或许因为司马绍太聪明了,司马睿更偏爱蠢萌蠢萌又病怏怏的次子——宣城公司马裒,想立他为太子,就对王导说:“我说老王啊,那个啥,你说立太子是不是应当以德行为重啊。”王导何等聪明的人,司马睿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知道司马睿想破坏规矩。连忙劝阻:“主公所言极是啊!不过,说到德行,世子与宣城公,都有清朗隽秀的美德,可说到年龄嘛,世子更加年长哦。”司马睿听王导这么一说,支吾半天:“这个,这个,啊,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司马睿就立世子司马绍为王太子(司马睿还没称帝所以太子不能叫皇太子只能叫王太子)。
  这个司马绍的相貌与众不同,长了一头的金发,成年后更有金黄的胡须。王敦私下里称他是鲜卑奴。原来,司马绍的母亲是个白部鲜卑的女子,这个女子的地位应该很卑微。当年,司马衷的小老婆谢才人的地位已经够卑微了,她的老爸是个卖肉的,但史书还是对其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记录。而司马绍贵为皇帝,他的亲生母亲,史书中也只有“燕地荀氏”的字样。说明她的身份更卑微,搞不好真是个鲜卑奴。

  司马绍这位混血儿童相当聪明,要是孔子活着的话,都能让其哑口无言。
  据《世说新语》记载,司马绍10岁左右的时候,有一天坐在司马睿膝盖上玩。有人从长安来,司马睿向其打听长安的消息,此时天下依旧大乱,长安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司马睿不免有些难过流下眼泪。
  此时,就出现了一段晋朝历史上著名的对话,逻辑思维与秒杀孔子的两小儿辩日类似。
  司马绍:“呆弟,你说长安和太阳哪个离我们远啊?”司马睿:“你说呢?”司马绍想了下:“应该是太阳远!”司马睿:“为什么呢?”司马绍:“因为我从来没听说有人从太阳那边来啊!”
  第二天,司马睿与群臣宴会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大家都感到惊奇,于是又问司马绍“太阳和长安哪个近”,没想到司马绍思考了一晚上又有了别的答案,他回答说:“太阳近。”司马睿本想炫耀一下,结果儿子朝令夕改,他以为儿子胡说八道,就问:“怎么今天说得跟昨天不一样了呢?”司马绍:“太阳抬头就能看到,长安却总也看不见。”
  “呜!呜!呜!”司马睿和大臣们忍不住抱头痛哭。
  日期:2015-02-05 16:45:42
  第二十五章  东晋的北伐

  一、
  刘琨投靠段氏鲜卑后,段匹磾与他歃血盟誓,相约共同拥戴和辅佐晋王室。
  听说司马睿继承王位,正式登基之后,刘琨向天下发布檄文,并派遣左长史温峤,段匹磾也派遣自己的左长史荣邵,两位长史共同奉呈上表和盟约誓文前往建康进劝晋王即帝位。温峤是温羡兄弟的儿子,其姨母是刘琨的妻子,刘琨对温峤说:“晋朝国运虽然中衰,但天命尚未变易,我将建立功名于河朔,让你的声誉传遍江南。努力奋斗吧!小子!”
  刘琨自己都已经家破人亡,失去领地和军队了,却依然不忘记信念,即便能力有限也是个令人肃然起敬的人。

  在这个时候,五胡当中的鲜卑族还是支持晋朝的。除了段氏鲜卑外,慕容鲜卑也一直追随晋朝。
  接到刘琨和段氏鲜卑的上表,司马睿决定好好利用北方的鲜卑。他立刻给慕容廆下诏,封其为鲜卑大都督,并让慕容廆都督辽左杂夷、流民诸军事,同时赐予慕容廆龙骧将军、大单于、昌黎公等一大堆称号,慕容廆知道司马睿这是想拉拢自己,但眼下正在闹内乱的拓跋鲜卑都被封为代王,他们慕容鲜卑才弄了个公爵,这也太伤自尊了,所以慕容廆没搭理司马睿。
  可慕容廆身边净是晋朝的老臣、旧民,他们自然希望慕容廆继续对东晋称臣。征虏将军鲁昌劝说慕容廆道:“现在洛阳、长安两座京城沦陷,天子流亡失位,琅邪王接爱制诰于江东,四海归心。贤君虽然雄据一方,但仍有许多部族拥兵不听从号令,这是因为您的官职不是晋王正式任命的缘故。我认为应当派遣使者见琅邪王,劝他承续晋国帝位,然后遵奉皇上诏令攻伐有罪之人,谁敢不听从号令!”

  辽东人高诩也说:“霸王之业,不义不能成功。现在晋王室虽然衰微,但仍然是民心所向,大王应当派遣使者至江东,以示所有尊崇,然后倚仗君臣大义征伐各部族,不愁没有建功立业的一天。”慕容廆听从他们的意见,派遣长史王济从海上乘船前往建康劝晋王即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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