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问题很多,无法解决。”
“打不开天,穿不过地,那自由不过不是监狱。”
“也许这就是生活,失去一切才是欢乐。”
“忘掉白天和黑夜,没有正确也没有过错。”
日期:2015-09-22 17:59:06
我听了一遍又一遍,那声音已经开始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一扇大门向我敞开。我想哭,又想笑,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使我的泪花在眼里泛滥。我感到自己一夜长大。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坐在小土坡上,任狂野的声音一遍遍冲击耳膜。直到我妈找到我,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后,拉我回家。
我很早就知道,青春是一件很无奈的事儿。在很多领域向往像成人一样,无奈却无法摆脱经济上、人身上的各种依附性,只能接受自尊心一次次被粉碎的结果。我也想在与我妈争吵之后,能潇洒地走到一间五星级酒店,开个房,点顿大餐,直到我妈哭着求我回来,可是却不得不接受从一个小土坡被我妈拎着耳朵回家的命运。
日期:2015-09-22 18:02:22
七、恶从胆边生
那天课间,我和一群同学在外面聊天打闹,突然看见吴磊朝我们这边走来,我一看到他,心里就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我装作拍裤子上的灰尘,别过身去。
吴磊走过来,跟张民涛打闹了几下,不知怎么就扯到女人上面去了。张民涛说了句:“你他妈天天跟田曼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们俩有猫腻吗?”
吴磊得意地说:“嗨,就跟她闹两下呗,她愿意跟我闹,就陪她呗。”
张民涛说:“听你这意思,你还不情不愿的。”
吴磊说:“那是,我这么帅,要是随便给她们笑脸,那不得烦死啊。”
帅你妈的茄子。我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
张民涛也做出呕吐状。
我回头看了一眼吴磊,他正笑得开心,下巴抖动着。我突然有一股在他下巴上来上一记勾拳的冲动。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他妈再也忍不下去了!
日期:2015-09-22 18:03:10
晚上回到家,吃完晚饭,我到姚子家敲门,姚子妈告诉我姚子还没回来,让我带了一盘豆包回家,说刚做的,挺香的回家尝尝。我妈让我带一盘三鲜馅饺子给姚子妈,我说人家刚送给你,你就还回去,不太好。我妈说什么好不好的,礼尚往来,时间长了我怕忘了,欠人家的心里不得劲。我说等等吧。
等到九点半,我端着饺子又去敲姚子家门,姚子还没有回来。姚子妈骂了姚子几句,说等姚子回来让他去找我。
姚子十点多来到我家,不知怎么地我觉得他一身骚味。我把门掩上,对他说:“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家?”
姚子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就要掏烟。我忙制止他:“干嘛你?还想抽烟?我妈会把你扔出去的。”
姚子说:“哦忘了,我以为是在我家呢。太激动了。”
我说:“搞对象去了?”
姚子得意地一笑:“对,搞去了。”
“闻你这一身骚味就知道了。”
姚子闻闻自己:“什么骚味?”
日期:2015-09-22 18:04:02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听了崔健,真他妈有劲。”
“你看我说你会喜欢吧。我可是崔健的铁杆歌迷。”
“嗯,你会唱吗?”
“当然,要不怎么他妈叫铁杆。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光秃秃的刀子放着光辉,照得你那祖宗三代露出羞愧…”他不管不顾地唱了起来。
我忙制止他:“别唱了…行了…知道你会唱了…住嘴!”
他终于停下来。对我说:“找我干嘛啊,就为交流歌迷心声啊?”
我顿了顿,说:“不光是。还有件事。”
他拿起我家桌上的一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啃了一口,说:“说!”
我咬咬牙,低声说:“帮我修理一个人。”
日期:2015-09-22 18:04:50
姚子的眼睛一亮,“你小子修理人上瘾了?没问题,不是省长的儿子我都敢修理。最近正好手痒,修理谁啊?”
“我们班一个傻逼。”
“他欺负你了?”
“也没有,就是人很贱,我想修理他很久了。”
“那你自己没先修理修理?”
“一个班的,怎么下手。你也来暗的,最好你自己别露面,找几个外校的兄弟将其带到角落处,来几通电炮就行了,也别下手太黑。”
“要下手就别管轻不轻重不重,哥哥们也得打痛快了。收着打还不如不打。”
“真别下手太重,那傻逼在我们班学习成绩一般都是前五名,没打过架。”
“什么?难道是你欺负人家?我还真没打过学习好的老实孩子。”
“光学习好,不老实,反正你悠着点,往脸上打,打出点外伤,看着面目可憎就行了,别打出内伤来。”
“我操,毁容啊。哥哥还是你狠。”
“熊猫眼加歪嘴就可以了,其实我就是想吓吓他,出口气。”
“行,我多找几个人吓吓他。放心吧,这件事就像包皮一样,包在我身上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回哪去?”
“哦,对不起,又忘了是在你家。”他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身,鬼鬼祟祟地说:“问你件事,你包皮过长吗?”
我一时没明白:“什么包皮?”
“就那个,老二外面的皮!”
我说:“我不知道长不长,没关心过它。长不长有什么问题?”
他白了我一眼,“问题大了。嗨,你还什么都不懂,问你白问。”说完他就走了。
日期:2015-09-22 18:35:50
八、作案
过两天放学的时候,我给姚子和他的几个小兄弟指了作案对象,又叮嘱了几次别下手太黑,就回家了。当晚我一直在家待着,也没去找姚子打听情况。第二天,吴磊请假没来上课。说是病了。
我忙找到姚子询问情况,姚子口沫横飞地说:“我操,你小子绝对是欺负人家老实人,那孩子一见我们就尿裤子了,一边跟弟兄们走一边哭,哭了一路啊,不停从兜里掏钱,说我给你们钱,别打我。还挨个儿叫大哥,嘴甜得不得了。哥们我都心软了,真觉得下不了手,可谁让是你嘱咐的我呢,只好叫兄弟们给了七八个大耳刮子,踹了六七脚,为了掩盖我们的真实目的,还把他身上五十块钱拿走,就让他走了。你满不满意?不满意,我就再让他尿一次。”
我一听,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我说:“不用了,我很满意。不过你不该抢他钱啊。”
“都说是为了迷惑对方,再说也就是零花钱,没事。那孩子家里挺有钱的吧,兜里揣五十,我他妈都没见过几次五十元。”
我感觉很不舒服,越来越觉得内疚。
日期:2015-09-22 18:36:48
吴磊连续几天都没来上课,让我的心越来越不安,我又去找姚子,问他是不是把人打坏了。
姚子说:“怎么可能,真的就扇了几个耳光,踢了几脚,还只使了三成功力,怎么会打坏呢?吓坏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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