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临安:浮生栖迟——发生在客从百鬼千妖的栖迟客栈中的一个个故事》
第5节

作者: 莫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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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辞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渴,身体好像丢失了太多的水,焦躁,饥渴,嘴唇干裂地厉害。他迷迷糊糊地呢喃,感觉有一只冰凉柔软的手好像触碰了他的额头,心底里的急躁霎时低了许多,然后有一股清凉的泉水一点一点地浸润在他的唇上,他张大了嘴,急切地想喝到更多,碗却离开了,完颜辞一急,神智顿时就完全清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小巧的脸,清秀纤巧的脸上却是一片苍白,憔悴不堪。完颜辞愣愣地看着,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墨辞,墨辞……?”眼前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别样温柔的嗓音正是几日来不停响在自己耳边的声音,每每在自己都觉得撑不过去的时候,她都温柔地,却坚定地一遍一遍地叫着自己,带着惶恐,带着不安,带着满满的情愫,让自己不忍心就那样离开了。
  然而,我却是叫。“墨辞”吗?
  “巧儿,你是不是认错了人?”完颜辞艰难地问,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些微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不愿与失落。
  墨巧儿一惊,然后又是一喜。满脸的疲态霎时就不见了,他是记得的,记得小姐的,哈哈,看来小姐没有想错,他也是有些喜欢小姐的,也有的也有的~
  墨巧儿差点在屋子里跳起舞来,那止不住的欢喜化作满满的笑容,璀璨异常,“完颜辞,你是傻子么,在我大宋的国土上,作为一名俘将,你还想我大声地叫你完颜么。”
  “让你姓墨,那是本小姐看的起你。”

  完颜辞失笑,这姑娘还是如从前那般桀骜,如一柄秀挺的利刃,一刀插进心窝里,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好啊,我入赘,好么。”完颜辞噙着一抹不在乎的笑,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眸烨烨生辉。
  墨巧儿一噎,霎时红了脸,耳朵在阳光下红的都有些透明,羞涩又恼怒地跺了跺了脚,把手里的一碗泉水一股脑儿地给他灌了下去,呛得完颜辞止不住地咳嗽,可那脸上,笑容映着暖阳,却是十分地快乐和愉悦。
  然喜在门外偷看的正兴起,眼角瞥见莫奈何闷头闷脑地冲上来了,那呆子一张满带悔恨外加浓浓歉意的脸霎时就将然喜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唉,唉,那傻书生,你站住站住。”然喜叉腰冲十步开外的莫奈何嚷嚷,也不管是不是会惊扰到屋内的人。
  莫奈何诺诺地站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些怕这位姑奶奶,她好像总是看自己不顺眼的样子,莫奈何擦擦额头,心里默默嘀咕,自己也没招她呐。
  “想什么坏主意呢,一整天不见你人,去哪里偷懒啦!”然喜眼睛一斜,一瞪,吓得莫奈何又缩了缩肩膀,暗自忍住笑,然喜也觉得逗这呆子实在好玩,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那被吓得战战兢兢地样子就觉得好好笑。
  然喜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可能得出事,于是走过去拍拍莫奈何的肩膀,“去去去,擦桌子,擦椅子,别偷懒,吃五谷总的消消灾呐~啧啧。”
  莫奈何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却下意识地按照然喜说的去做了,直到走到大堂里,才一拍脑袋,呀!我是去找墨巧儿姑娘道歉的啊!
  哎哎,莫奈何叹气,罢了罢了,做完了事情再去吧。

  而看到莫奈何一整个脸部表情变化的然喜一口气跑到后院里,终于憋不住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默默在心里狠狠补上一句,这呆子,真的是好好玩啊哈哈哈哈哈!
  日期:2014-01-05 00:58:00
  陆三和七娘正坐在院子里煮茶,看着哈哈大笑的然喜,有些不解。
  然喜抬眼看见他们,便边笑边往他们走去,完颜辞和墨巧儿也手拉手从前边过来了。七娘见墨巧儿微微低垂着头,在阳光下粉红着面庞,水润的眼神里有遮掩不住的羞涩与喜气,眼中一抹担忧,一闪即逝。
  完颜辞脸色还是不太好,但微笑的面庞俊秀异常,在墨巧儿的帮助下他笑着对众人行了个礼,陆三见他不过一夜便能下地行走了,也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几人各自落座,然喜逗着几人说东说西,唯有七娘一语不发。
  她总是这样,虽然身处众人之间,但从来不多话,神情平和冷淡,眼波宁静,不起一丝波澜。好似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对什么都不上心,什么也引不起她兴趣。
  气氛却奇异地融洽,没有任何人觉得不适,众人好似忽略了这样本来会让人觉得尴尬的存在,但每个人的眼神在说话的时候又会下意识地她身上停一秒,不管她是不是会有回应,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

  完颜辞到底是大伤初愈,没过多久额头上就渗出了汗珠,墨巧儿扶起他,难掩面上的担忧。七娘看了一眼陆三,陆三笑呵呵地从她手里接过人,“我带他回去吧,顺便再替他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
  墨巧儿想跟着一起走,然喜连忙将一杯茶塞进墨巧儿的手里,“你就留下陪我们喝口热茶,这可是好茶,陆三费了许多的功夫,错过这次没下次。”
  墨巧儿只好坐下,眼神却一直跟着完颜辞,直到帘子落下,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还说不喜欢人家呢,这神情,这姿态,啧啧,只怕比你们家小姐过犹不及哦?”然喜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打趣道。

  墨巧儿燥红了一张小脸儿,低头捧着茶杯只是笑。
  “小花儿,他可不知道你不是你家小姐,而他即使喜欢也只是喜欢你家小姐呢。”然喜突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
  墨巧儿一愣,整个人突然就僵住了,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然喜也不说话了,慢悠悠地喝茶,七娘本来就不出声,当下气氛变得说不出的难耐。
  “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过了许久,墨巧儿才开口,带着丝丝艰难:“本来我也就是代替小姐才存在的。”
  “唔。这样真的可以么?人的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况且,他不仅是金人,还是一名金军大将,而你是宋人,还是宋军教头的女儿。”见墨巧儿樱唇微张,似是想反驳,然喜手一抬,制止了她就快冲出口的话,“好,就说你只是一朵杏花,那他是货真价实的金将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墨巧儿再次沉默了,头越来越低,脸白地越发厉害,她生活在尘世里,即使是一个闺中小姐家的院子里,但府中人不少,长年累月地看下来,人世的感情人世的思想心态还是再了解不过了。一时之间,心下只觉茫然和无措。

  日期:2014-01-08 00:08:00
  噗。不贴出来总觉得自己睡不着= =。
  =======================================我是正文分界线。
  人只有在平静下来以后,才能认真地思考,妖精也一样。
  本是春日里阳光充足的午后,附着于墨巧儿身躯之上的小杏花儿只觉得冷。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因为一时冲动,一时的热血沸腾而去做某些事情,这些事情全凭一时的头脑发热,没有任何理性支撑,一旦结果有变,则茫然无措,而往往等到事情不可挽回时才懂得后悔,然而那时已经木已成舟,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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