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秘境之鬼血泣》
第30节

作者: 呱嗒小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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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毛毛的生辰八字,一件上衣。”
  “有、有!”
  “今晚我们和毛毛一起去烧纸!”
  “还要烧——好!我现在回去拿衣服。”她脸上展出笑容,拿起伞,转过身急匆匆往外走。
  “药!”我说着到柜台前把药拎给她。黄奶奶朝我们感谢几句,快步出门。
  估计孙医生要做法,黄奶奶说他“有本事”,应该就是指这个。孙医生果然不是普通人。
  “孙医生,我想晚上和你一起去。”笑呵呵说。

  孙医生一笑,看着我,“你不怕?”
  “不怕,想见识见识。”
  “你刚才看《堪舆漫兴》,也对风水感兴趣?”
  “我是学社会学的嘛,接触到传统文化。”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少了,传统文化是国粹,现在的社会,唉。”
  想不到他也很愤青。
  不一会,黄奶奶打着伞进来,手里拿一件衣服,直走到柜台边,“老孙,这是毛毛衣服,毛毛生日是九六年农历六月初二。”

  孙医生接过衣服,“你去买些纸钱,多买点。晚上就什么都解决了,万事大吉,放心!”
  黄奶奶一脸感激,再三感谢,又聊一会,出了门。
  孙正脸上却露出轻蔑的神色,好像这只是一种让人不屑的小把戏。我们谈到晚上的事,他竟无动于衷。
  吃完晚饭,身体一直正常,不烧不痛,心中暗喜。等到九点多,黄奶奶拎着一大袋纸钱,拉着个男孩进来,这肯定是毛毛,他一脸不情愿。
  “毛毛,我们和你一起去烧纸,吴月很快能安息,你以后别担心了。”孙医生讲。
  毛毛脸色萎黄,眼圈发黑,像是经常熬夜的人,人中已经深陷。“奶奶,你烦死了!”他紧皱眉头,胳膊一甩挣脱黄奶奶的手,“不要你们管!”
  黄奶奶不理他,任凭毛毛发牢骚。孙医生拿起包,黄奶奶拉住毛毛,我拎着大袋纸钱,一起出门。孙正留在家里。
  雨已停,地上潮漉漉。夜色深沉,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学校门口。“就这里。”毛毛一指前面,不情愿说。
  我们立即过去。孙医生蹲下来,选了块干净地面,从包里取出四个盘子,按四个方位摆好,放上苹果香蕉。接着点燃一束香,毕恭毕敬朝四面拜四下,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手一指地面,“烧纸。”

  黄奶奶像得到号令,连忙掏出纸钱,在地面中央点燃。毛毛蹲下,拿出信,不声不响烧。“吴月,我来看你了……”他小声念叨,旁若无人。不一会,眼里闪出泪光,隐隐抽泣。我蹲下来帮着烧纸,火光渐渐增大,映得脸上亮堂堂。
  夜空黑沉沉,路上行人不多,偶尔走近一个,朝我们望望,继续赶路。像毛毛这个年纪,青春萌动,暗恋班上漂亮女生太过正常,谁没有这样的经历。他看到吴月死在自己面前,从此生死相隔,心中痛楚可想而知。每天写信寄托哀思,当作最重要的事。也许,他宁愿被勾魂,能见到吴月就是幸福,懵懂的幸福。
  孙医生拿出三张符箓,丢火堆里烧着。映着火光,一张是招魂符,一张是草人符,最后那张没看清。接着抖开毛毛衣服,朝四面一挥,披毛毛身上。单盘坐地,双手结北斗诀印,嘴里念:“稽首太上尊,归命礼北辰。仰启二尊帝,朝现七元君……”
  果然是长生咒。声音虽小,但听得仔细。用长生咒招魂,是刘伯温首创,《堪舆漫兴》里记录详细。
  佛洛依德在《图腾与禁忌》中写:“在施行法术时,必须伴随诵念咒语。”中外法术相通,是因为法术是人与自然高度沟通的产物,是人的精神力高度发展的产物。中外古书中记载了很多有名有姓的得道高人。列子拜壶丘子为师,与伯昏瞀人为挚友,刻苦学习他们的本领。九年后,学会了凭空御风之术,乘风飞回郑国,在各诸侯国里造成极大轰动。但现在科学至上,用科学原理解释不出来的,统统说成是古人的夸张、想象,法术成了为人不齿的伪科学。两千年前,亚里士多德经过思考,大胆提出大地是圆的,此话一出,遭到无数讥讽“大地是圆的,那人走着走着不就掉下去了吗”,睿智的亚里士多德无言以对。大地是方的,在当时是科学真知,“大地是圆的”是伪科学。电灯刚发明时,1880年1月6日《纽约时报》评论说:“爱迪生的电灯绝不是汽灯的竞争对手。点8只电灯就要配一台发电机,整个纽约起码要配上25万台。而一台发电机的费用为3000美元,总计需要7。5亿美元的投资,这显然绝不可能。电灯只会是昙花一现,爱迪生的名字也将同电灯一样销声匿迹。”现在看来,这段文字多么浅薄可笑。20世纪初飞机的研究工作受到广泛非议,当时美国科学界的代表人物兰利教授的动力飞行试验失败后,社会上掀起一股质疑浪潮。著名的天文学家、数学家西蒙•纽科姆讲:“靠比空气重的机械飞行,即使并非绝对不可能,至少也是不现实的”,《纽约时报》评论:“我们不希望兰利教授再耗费时间和金钱了,飞机的试验,是个伪科学。”

  突然,疾风一扫,烟尘朝孙医生一冲,他眼一眯,慌忙抬胳膊挡,“咳、咳……”
  道家念咒,讲究的是一口真气,施法不能停,否则真气一散,不但前功尽弃,自身反被符法侵害!
  赶紧单盘坐定,双手结北斗诀印,紧接念:“南陵三千使,北斗七千神,俱来卫法座——”
  劲风猛袭,热气直扑,耳边呼呼响,烟尘一卷形成旋风,转瞬旋到面前,纸火、烟灰围紧我转,热浪灼脸。黄奶奶吓得连连后退。孙医生大喝一声,手一扬,像有草灰扬在风中。眯着眼,感觉热气弱了,嘴不能停:“——同入清净门。臣今至心诵,道气自然存。”
  “毛毛,快磕头!”孙医生连忙说。

  毛毛痴痴呆呆,坐地上恍惚失神,一动不动。黄奶奶赶紧上前,按住毛毛头,连磕六下。
  孙医生长长松口气,转头对准我,一脸诧异。“多亏你,你竟然懂道术!”
  裂开嘴笑笑,“就是感兴趣,懂一点。”
  孙医生笑而不言。
  黄奶奶绷紧脸,木楞看着我们,估计刚才受了惊吓。孙医生朝她点点头,“没事了,晚上睡一觉,明早就正常了,这衣服一定要放在床头。以后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能在毛毛面前念叨。”
  黄奶奶像得到大赦,松口气,脸上现出神采,再三感谢,又看向我,“这个小年青是什么人,真不简单,多亏他!”
  “是我朋友的儿子,在南京上学,在这住几天。”

  她又一个劲谢我。
  回到诊所,已经十点多。孙医生倒杯水,坐下来。“那阵风刮得狠,我被一熏,看来小丫头真想带毛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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