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第12节

作者: 风舞花落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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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
  “嗯。”

  “改天吧。坐车太累了,况且还没洗漱呢。一身邋遢,需要回去洗个澡。”在邹敏敏面前,我觉得自己是个上了年纪且力不从心的老头。
  “没关系,你去我家洗吧。很近的,坐地铁几分钟就到了。”
  “不必了,我还是先回学校吧。”
  “你是不是不敢去我家啊?胆小鬼!”
  “不是……”
  “分明就是!”
  “那这样,我先回去洗澡,然后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中午再出来,可以吗?”

  “好,那中午我去你们学校找你。”
  日期:2016-04-14 21:25:20
  在火车站地铁口与邹敏敏分别后,我径直回到了学校宿舍。放下行李,洗漱完毕,感觉身心俱疲,便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后,发现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晓兰打来,另一个是邹敏敏打来。我给晓兰拨回去,她正在吃午饭,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知道我是否已回了学校。
  挂下晓兰电话不久,邹敏敏打电话过来催促我起床,并且理直气壮地说她已在来学校的路上。我磨磨蹭蹭,刚洗漱穿衣完毕,她已经来到了楼下,因此匆忙赶下来。
  邹敏敏正在与人通电话,看见我下来了,用手指了指着贴在耳朵旁的手机,然后说了几句不知所云的唇语,再指指前方的路示意我往前走。出了校门,我跟在她后面,走进地铁站。列车来了,她大步走进开往番禺的列车,我也跟了进去。我们一直站在车上,经过六七个车站也没有下车。

  “不是去逛街吗?”我困惑问道。
  “不去了,下午我们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儿?”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不再言语,却在心里不断琢磨着邹敏敏究竟要去一个什么地方
  日期:2016-04-16 20:06:11
  列车到达珠江新城站时候,邹敏敏喊我下车。出了车站,在马路边拦一辆的士,大约经过20分钟的车程,的士驶进一片别墅区,左转右拐,最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我问邹敏敏为何来这里,她一副胸有成足地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因此我也不再追问,跟着她走进房子。
  房子内宽敞明亮,装修豪华大气。
  “张阿姨……?”进了房内,邹敏敏对着楼上喊到。
  “哎……小敏回来了。”楼上出现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待中年妇女走近,邹敏敏对她说:“张阿姨,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嗯,谢谢张阿姨。”
  “等等,邹敏敏,这是什么地方啊?”带着一身疑惑,我急忙拉住邹敏敏问道。
  “我家啊。”邹敏敏十分开心地答到。
  “啊,来你家,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呢?”

  “说了你能来吗?”
  “……,可,这事儿你也不能先斩后奏啊!”我想到自己应该立刻跑出去。这一辈子,最害怕踏入的就是富人家的门槛,里面的生活离我太远,一旦迈入就感觉无所适从。
  “没事啦,别紧张。家里没什么人,现在只有张阿姨、我爸、我三个人在了。”邹敏敏想消除我的顾虑,“而且我爸白天都不在家。”
  “早上你不是说你家距离火车站不远吗?”我感觉被邹敏敏欺骗、戏弄了,心里不禁暗生怒气。
  “那边也有一个房子,那是以前爸爸为了方便我上学买的,现在不经常住。”
  “你带我来你家干嘛?”我阴沉着脸说。

  “生气了?”
  “……”
  “好!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邹敏敏突然发作起来,说完就转身上楼了。
  邹敏敏突如其来的发作让我十分惊诧,一直怔怔站在原地望着她跑上楼去。跑到二楼时候,我看见她在偷偷地用手在眼角擦拭,心顿时软了下来,原先的恼怒情绪渐渐平息了。想到她的遭遇,心里又多了几分怜爱与不忍。这样想着,我也跟着上楼了。
  日期:2016-04-16 20:08:29
  楼上有四五个房间,我在过道上叫了几声邹敏敏的名字,她没有回应。于是我沿着过道走到尽头,有一个房间的房门敞开着,邹敏敏站在里面呆呆地望着挂在墙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老妇,看起来端庄慈祥。
  “那是你奶奶?”我轻声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邹敏敏没有回答,依旧凝望着奶奶的照片。过了一会儿便失声痛哭起来了。
  “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妈妈不要我,现在奶奶也走了。”邹敏敏转过身来问我,像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眼里泛着泪光,脸上满是泪痕。
  我一下子慌乱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她。多么希望脑袋里能够闪现出某一本书里某一段宽慰人心的话,然而却想不起只言片语,唯有木讷地站立着,挤出一些不经思考的话。
  “不,你不讨人厌。”
  “你讨厌我吗?”邹敏敏眼神透露出焦虑的情绪,她急切地想确定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未曾想到,邹敏敏如此活泼开朗的女孩,内心里却如此害怕孤单。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你喜欢我吗?”
  “你很可爱,谁都会喜欢的啊。”
  “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我吗?”原以为邹敏敏只是一时心绪迷乱,只需哄一哄便过去。可是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顿时没有了答案。
  “你很可爱,我不讨厌你。”我自认为找到了一个讨巧的答案来回避这个问题。
  “不讨厌就是喜欢。”这是一个多么蛮横的逻辑啊。
  “……”
  两个人相视无语,邹敏敏看着我,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看着她,想解释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最后,她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邹敏敏回过头来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原来邹敏敏让张阿姨在早上精心布置了餐桌,上面摆满了蛋糕、蜡烛、红酒,还有一堆菜肴。
  邹敏敏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子边坐下,斟上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我欲言又止,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感觉实在没有必要。没喝几杯,邹敏敏就醉了,我劝她少喝些,并夺过了杯子。张阿姨在一旁一同劝着,悄然落下了眼泪。张阿姨误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让我扶着邹敏敏去卧室,她跟在后面,时而心疼地嗔怪道:“这孩子,喝那么多!”,时而抱歉地对我说:“真是抱歉”、“麻烦你了”。

  从邹敏敏家里出来,张阿姨送我至小区门口,说起邹敏敏,张阿姨禁不住又抹起眼泪来:“这孩子,以前那么懂事,在家里帮我做这干那。她奶奶走了,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在外面玩,在家里也不跟她爸爸说什么话。这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与张阿姨分别后,我心绪变得混乱、凝重起来。春夏秋冬,热闹与萧条,外面纷繁美丽的景色之下,其中的冷暖唯有置身其中才体会得到。走到附近的公交车站,心绪仍未平定,便继续走着。直到傍晚,走得累了,在一个想不起名字的公交站坐车回了学校。

  爱情就像一条单行车道,一旦驶入了就不能再调头改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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