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第25节

作者: 风舞花落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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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我一直对生活感到畏惧,并且胆颤心惊。每当过的顺利一些,总会担心这样日子会因为别人告知的一个消息而戛然而止,而这样的变局恰恰又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日期:2016-05-16 18:52:24
  与晓兰通完电话,静静端坐于床头,我试图想让自己清醒起来。房内很安静,只有风扇在执拗地转动,发出呜呜呜的声响。脑子里有两个人在激烈的争吵,有一个说:“反正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不如就这样沉醉下去吧,不醒来最好。”另一个说:“对生活的无能为力,并不能成为自暴自弃的借口,因为生活从来就没有对谁好脸色过,他不欠你什么。只有保持清醒,晓兰才有找到走出来方向的可能。”争论一直没有答案,屋内拥挤的环境使我倍感压抑。我决定出门走一走。

  日期:2016-05-16 18:52:48
  出了岑村,我走了约莫一个小时,从岑村来到了天河客运站。在公交站牌下长凳木然呆坐一会儿后,走进地铁站,乘坐地铁3号线,到终点站后又原路返回,转乘其他线路。我如游魂般在广州城里来回徘徊,在高楼大厦的罅隙寻找透气的空间。不断黑下去的世界,想努力逃出却无功而返。直至晚上八点,我坐遍了广州所有的地铁,经过了所有的车站,不管是人多的还是人少的,热闹的还是冷清的,全部都路过了,最终又回到了原点。在一个冷清的公交站台,坐在凳子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我终于能够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去思考。在地铁上,或坐着或站着,看着人们上来又下去,有时候一起走过一个站,有时候一起走过几个站,能一起走到终点站的人少之又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每一个人都有要忙碌的事情,仅仅因为这一趟列车,我们的生活才有了短暂的交集,并且只是一面之缘。人生好比一趟地铁列车,晓兰与我不过是在某一段路程内站在同一个车厢内的陌生人,我们在车上相遇、相识、相知,我不知道她在哪一个站上车,却时刻担心她有可能在下一个站下车。上天给每一个人都安排了一个目的地,到站了就要下车,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因此不必去苛责上天的不公,也不必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焦虑不安。在生命面前,我们本就是十分渺小,能够做的就是去敬畏生命。不浑浑噩噩,清醒地活着即是对生命的敬畏。

  日期:2016-05-16 20:04:09
  “我们不畏惧生命的残酷,因为我们能够在残酷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晓兰,我为你骄傲。”离开公交站的时候,我给晓兰发了一条信息。
  日期:2016-05-16 20:04:32
  第五章 告别

  平淡的日子总是占据生活的大多数。生活因为晓兰病情恶化掀起一阵波澜后又恢复了平静。晓兰每隔一两天会给我发一条信息,告诉我她在做什么,梅姐在做什么,今天是否比昨天有所好转。她已经无法再去上班了,因此请了长假。多亏梅姐的关系,人事经理批准了长假申请。梅姐说:“不管是回家还是去你那里,你们去上班了她就得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我上班的时间还灵活一些,让她留在我这儿,还能多说些话,这样有利于她好起来。”

  日期:2016-05-16 20:05:52
  梅姐没有让晓兰回家休养,劝说她留下了。我继续忙碌着上班、下班,不悲不喜地等待晓兰告知我关于她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消息。
  八月初,邹敏敏说要去马尔代夫旅游,问我是否要一同去。我回绝了。有人说旅行可以让人抛开烦恼,而依据之前的经历,只有真的放下烦恼去旅行才能体会到旅行的自由。我的心中仍有着牵挂无法放下,并且经济也不宽裕,去旅行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日期:2016-05-16 20:06:21
  大学毕业之后,只有宋老板与我留在了广州,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各自回家乡发展了。临近中秋节,宋老板邀请我去乘坐游轮夜游珠江。迎着晚风,他拿着酒杯轻描淡写地说:“我要结婚了,就在国庆节。”这让我非常吃惊,原本以为他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会在毕业后折腾一阵子,待成就一番事业之后才想着结婚生子这些事情。
  日期:2016-05-16 20:06:39
  “这么快?开玩笑吧?”我有点儿不相信。
  “真的。”
  “为什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走进社会,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人和事都没有在校园里想的那般简单。结婚后我就进老丈人的公司工作。”
  “唔,挺好。”心底里,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广州城浮躁得像一锅煮沸了的水,一年的工资仅仅够买两平米的房子,落户限制、购房限制,我们这些怀揣着梦想来这里漂的人凭什么扎下根来?除非有一个有根的人在下面拽着。”宋老板有些忿忿又很无奈地说。
  日期:2016-05-16 20:06:56
  我一直端望着珠江两岸热热闹闹霓虹纷陈并列的夜景,听着轮船劈波斩浪的声音,没有支声。心里既不是那么认同,但是这一番话却又符合事实,自己也没有其他的答案。与其绞尽脑汁论证这么沉重的命题,不如沉醉于如梦如幻的夜景之中。宋老板询问我将来有何打算,我说:“没敢想,且行且看吧。”
  日期:2016-05-16 20:07:19
  晓兰说病情渐渐稳定了,希望我能够去深圳一起过中秋节。
  日期:2016-05-16 20:12:15

  中秋节那天我在晓兰的房间里见到了她。晓兰明显比从前消瘦了,面庞上也少了光泽,看起来毫无血色。
  为了吸引晓兰出去,梅姐精心准备了晚上的赏月活动。晓兰果然对此显现出难得的兴致,晚饭后不久即催促着我们上天台赏月。我与梅姐拿着凉席、水果、月饼、蜡烛上天台,凉席在地上铺开,晓兰拿着一把小凳子放在中间。余下的时间,晓兰在小凳子上摆弄着月饼、水果,梅姐要去帮忙,被她制止道:“你和若安坐着就好了。”说罢,拿出一个柚子,用刀削平一端后放到凳子上,然后拿出三根蜡烛点燃,立在削平的部分。似乎完成了一切后,晓兰才心满意足地让我们坐在凉席上。看来,她是在坚持着,抗争着。

  日期:2016-05-16 20:12:35
  “今晚的月色好美哦。”晓兰望着海上的明月感叹道。
  “呵呵,团团圆圆嘛,就像我们现在一样。”梅姐接过话。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梅姐、晓兰,中秋快乐。”我拿起一罐啤酒。
  “呵呵……好。”梅姐爽快地与我碰了一下酒瓶,然后痛快地喝起来。
  “我也干杯!”晓兰也跟着凑热闹,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
  “呵呵……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看到晓兰脸上露出久违的生机,我眉展心舒。
  “哎呀,别文绉绉了,若安!”梅姐假装不满地说。
  “呵呵……”梅姐假装生气的模样也把晓兰逗笑了。
  日期:2016-05-16 20:13:09
  我问晓兰为什么点的蜡烛是三根,晓兰说:“因为我要许三个愿望,第一个是希望爸爸健康,第二个是希望你过得好,第三个是希望梅姐永远漂亮。”
  听了晓兰简单纯朴的心愿,梅姐调侃道:“看看,女大不中留啊,不论我对她多好,都比不过她男人。”晓兰羞涩地低下了头。

  日期:2016-05-16 20:13:38
  至今回想起来,那一个中秋夜晚大约晓兰在那一段日子里度过的最美好时光了吧。
  赏月结束后,收拾东西下来,晓兰恋恋不舍地说:“真希望能够与你们这样度过每一个中秋节。”我抱过她安慰道:“一定会的。”
  日期:2016-05-16 20:14:01
  这一次,我没有矫情,晓兰也没有提示,我们自然而然睡在一起了。晓兰仍不许我在此往前逾越半步。
  夜里醒来,发现晓兰仍睁着眼睛发呆似的注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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