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婆生涯2,拖了几年的才重新出发。》
第46节

作者: 云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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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8-14 20:40:00
  沈父消失,沈母奄奄一息,天空就像炸开了锅,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半空中蓦然出现,沈母绝望的说道:“你们想要我的命就拿走吧,不要伤害无辜”。
  漩涡中无数的怪物一起朝沈母和众人扑了下来,沈月听到教主在耳边轻声说道:“你去护持她最后的时间”,话音一了,她便蓦然乘风瞬息而至,一声咳嗽朗声说道:“人已要死,你们多等片刻,有冤的有仇的自然有人给你们公断,今天这里是我家仙堂办事,你们赶快离去”。
  天空鬼哭神嚎,阵阵咒骂,沈母强撑着坐了起来说道:“我夫妻两人这辈子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你们这些东西想要我的命,那就来吧”。
  沈月对沈母说道:“你敢肯定这辈子没对他们做过亏心事”?

  沈母说道:“耍猴人生活不易,我们所做的只是让他们能好好活下去,说没有一件违心”。
  沈游吃惊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母亲?这是那个对自己呵护备注、温柔贤淑、见人就不会说话的母亲?
  空中传来阵阵恶毒的咒骂,漩涡却越来越低,远处呼儿唤女的声音此起彼伏,沈月怒道:“好言劝你们不听,让我送你们一程吧,她说完一招手,东南西北出现了四位老人,他们只一出现,漩涡就开始上升,四位老人轻轻抬手,就见漩涡飞快的升高,一直消失不见。沈月也随即消失。
  沈母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低低说了一句什么,沈游说道:“刚才是怎么了”?

  沈母说道:“我和你爹一辈子驱邪捉鬼,这些东西是趁我们要死的时候找我寻仇的,你别怕,他们被赶走了,现在没事了”。
  沈游说道:“娘,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爹已经……”
  “告诉你只会让你伤心,你爹死后放心不下我和几只猴子,强行留在人间带着我和猴子一起流浪,他是魂魄之身,活人碰到就会大病,怎能去找你,再者,如果让你知道你爹已经不再人世肯定会要求照顾我,要么我去上海,我做不到,要么你回家乡,你做不到,我不想我的儿子为难,就瞒着你继续在江湖上行走,虽然无数次梦里见到你和孙子,我却知道最爱你们的方式应该是远远的离开你们......”

  “娘啊”沈游五内俱焚,两位老人为了自己,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沈母却笑着安慰道“我的儿,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远离你是我们老两口自己的选择,你不用难过,我们虽然只有你一个儿子,但我们知道你是真的关心我们,就已经够了”。
  沈游说道:“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爹死在路上一年半我都不知道,为了救人你明知道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命还要做,眼睁睁看你们死在我的面前,你只说你们够了,你们考虑过我吗?我会不会难过”?
  沈母说道:“人总要分开的,原本我就没多少天的命了,人早晚都要有那一天,儿子,临死能见你一面已经是老天爷的厚待,我原说过用这几天回家安排好你爹的后事,在我最后的几天见你和孙子一面,想不到天意叫我不能寿终正寝……”她顿了顿看了看一旁泪流满面的老李小军继续说道:“小军这孩子受尽了苦,用我不多的一点寿数换他一辈子的平安,做得”。

  老李听完,一拉小军直直跪在地上,给沈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老李的额头鲜血直流,沈母叹息说道:“你做什么呀,你自己也上了年纪,有心就行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们一定要互相照顾”。
  小军除了哭说不出一个字,老李后悔说:“师娘,早知道要用您的命去救小军,我们不该请您出手”。
  沈母说道:“驱邪捉鬼我原本就不太擅长,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倒是关系不大,但他走后就不行了,救你们我也是有私心的,老李,我有一个心愿,也许你能帮我完成,成不成呢”?
  老李拍着胸脯说道:“师娘,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没有二话”。
  “我和老头子死了,都放心不下我们的猴子,我儿子没办法养他们,以后把猴子交给你们了,行吗”?
  老李连连点头说:“您老放心,我会拿他们当自家的猴子一样的”。
  沈母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老李,我那个包袱里有个布包你拿出来,里面有我们老两口攒的一点钱,你拿上,给我照顾猴子,你不要拒绝,这些钱是给猴子的,我知道走江湖有多难”。她示意老李去拿,制止了的老李想要说的拒绝,对沈游歉然道:“儿子,我什么都没给你留下,那坛子里是你爹的骨灰,等我走了,你把我也火化,骨灰跟你爹放在一个坛子里,你送我们回家”。

  听着交代后事一般的安排,沈游的心都碎了,沈母虚弱地去抚摸他的额头,虽然触摸不到实体,却柔声说道:“我的儿子也老了,长不少白头发了,爹娘都不在,你以后要一个人在世上了”。沈游抱头痛哭。
  面具猴子终于走了过来,沈母眼里焕发了神采说道:“老四啊”。
  猴子叫道:“娘”。
  沈母说道:“死前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娘,真好呀”。
  猴子说道:“感谢沈月,是她家的堂口让我能够开口说话,这么多年,我总想和沈游一样叫您老一声娘,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他的嗓音就像沧桑的中年人,老练而又伤感。
  沈母说道:“沈游能来,是你请那姑娘的堂口做的吧,老四,谢谢你”。

  猴子老四说道:“我早知道娘的寿数快到了,害怕娘不能见到沈游,就去上海请沈月帮我把他的魂魄拘来,拘到一直老李小军养的猴子身上,我要让他尝一尝爹和娘一辈子的辛苦”。
  沈游含泪说:“谢谢”。老李小军古怪地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了沈游。
  沈母却说道:“我的儿子吃了够多的苦了,其实不用这样做,今天我很满足,以后好好和你媳妇过带我孙子日子,儿子,我……舍不……得……你呀”。她淡淡说着,眼神涣散开来,撒手人寰。沈游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昏厥过去。
  老李小军和面具猴子又对着她的身体长跪不起,猴子看着沈游逐渐虚无的人影焦急地对胡天龙哀求,胡天龙叹了口气,握住沈游的手让他的灵魂逐渐凝实。
  沈游醒过来就开始痛哭,老李拉住要去劝慰的小军和猴子,哭了很久很久,沈游才强压悲伤问老李说道:“我的爹娘为什么会驱邪捉鬼”?
  老李心虚地斜撇着他的眼睛说道:“沈师傅是咱们耍猴人的保护神,是他一直保护着成百上千的耍猴人,人们叫他师傅师娘不止是因为他教了大家耍猴,江湖路上风险浪大,是他们保护着咱们不受邪祟的伤害”。

  父母身上这些不为自己所知的一面让沈游心中更加自责,难过。他对老李说道:“这几天拜托你看着我的母亲,等我来为她操办后事”。
  老李见沈游对自己没有异样的眼光,忙飞快的答应了,沈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军,想起那天两人床上的情形,只觉得头昏昏沉沉,恍惚间,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妻子惊喜说道:“你终于醒了”。
  沈游说道:“老婆,收拾东西带上儿子,去莱州......”
  远在上海的沈月耳边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沈月,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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