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职业送葬人,一辈子只做两件事:替死者说话,替活人保命》
第37节

作者: 尸身人面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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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10-19 00:03:17
  尽管天公不作美,那天晚上我们还是玩的很好,大家聚在一起欢欢笑笑,男生把偷偷带来的白酒,放在茶缸子里,尽管白酒里有装酒、有纯粮白酒,有散装白酒,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味儿,掺和在一起也没啥。
  大家轮着喝,有的女生也喝。陈子换特别的贪酒,到他那里,总要喝上两口,一茶缸子白酒,看着挺多,二十多个人男生轮着喝,一会就见了底。
  陈子换没喝够,就和几个不错的哥们带着两个女生趁着组织活动的老师上厕所,提前溜了。没有他们几个,大家反而玩的更愉快,做游戏、唱歌,我借着酒劲儿带着其他的男生,在讲台上走模特步。
  我那天是看着老师把心形蜡烛熄灭才离开的,出门见了风,脑袋就昏沉沉的,走道也开始打晃。
  乡村里的学校离家能有多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街口。看见老高家的灯还亮着,没挡窗帘,隐约看见屋里有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子梳头。
  日期:2017-10-19 00:03:43
  老高家的人都死光了,回来一个儿子,哪里来的女人。我想仔细看看,不知道谁家的狗叫了几声,屋里的灯就灭了。
  早上一醒来,就看见奶奶阴沉着脸,知道自己犯了错,一声不吭的喝了一碗稀粥,胃里不舒服,直往外顶。

  爷爷在旁边抽烟看笑话,我想着转换气氛,就把昨天在老高家看见一个女人的事儿说了。爷爷说高强那小子刚回来,就往家带了一个女人。奶奶说,高强和陈慧那丫头当年那么好,俩人咋还能分手了。爷爷沉默了一会儿,把烟掐了,说去问问。
  一会儿,爷爷就哭丧着脸回来了,奶奶问啥情况?爷爷说陈慧那丫头死了。原来在这十年里,高强和陈慧要了两个孩子,第一个没过两岁就死了,先天性的病治不好。高强拼命的工作,事业倒是越来越好,可惜生下来一个儿子,又是畸形,这个孩子养到五岁半,天天被人家嘲笑,被人家说是傻子,旁边的小朋友也拿他逗闷子玩。
  日期:2017-10-19 00:04:09
  陈慧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孩子亲手给杀了,然后精神崩溃被送进安定医院,为了防止陈慧自杀,高强只能求医院的人天天的绑着他,结果还是没看住,自己跳了楼。

  奶奶说,高强这孩子,看穿着在外面混的不错,咋还想起来回来了。爷爷说他问过,高强自己说,就是想回来看看。
  因为昨天喝酒,我被体罚,奶奶让我去扫院子,扫完院子往牛圈里的牛粪用小车推到园子里。牛圈里的牛粪,冻着的时候直接铲掉,就堆在牛圈里,十多天左右,就会放不下,要清理到园子里,用小车推,一次次的连成趟,一趟大概十多车。这些牛粪到了春天,就会风干,牛粪不能当地里的肥料用,春天种地的时候,还得清理出来,堆在院子的角落里,夏天当柴火一样烧火。
  我穿着旧棉袄,在扫院子。远远的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老高家的门口,陈子换的老爹,穿着一个破旧的军大衣,颤颤巍巍的走了下来。我也顾不上扫院子了,赶紧进屋喊爷爷,拉着他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日期:2017-10-19 01:09:44
  原来,昨天陈子换一晚上,也没有回家。老陈头以为儿子又去包宿去看录像,就没管。可是,这吃早饭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就回来了,吃口饭进屋闷头就睡。这一次,等了半天也没见陈子换,就骑着自行车,去录像厅问,录像厅的老板说,昨天晚上三四点钟的时候,陈子换就走了。
  老陈头咋找找不到人,后来有人告诉他,高强回来了,老陈头一听就慌了神,赶紧去派出所报了警。老陈头絮絮叨叨的也说不清楚,那意思是高强回来复仇了。

  丨警丨察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丨警丨察求爷爷进去看看,爷爷问我闻着啥味道没有,我说没有,爷爷就说,我家命儿的狗鼻子都没有闻到,肯定不是出了事儿。转头和老陈头说,老陈,高强这孩子在外面不容易,你不要瞎说。
  老陈头也不听爷爷的,跪在地上求高强,高强冷漠的不说话,我无意中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高强眉眼是笑着的,嘴角还是那种邪恶的翘着,挺不屑的。
  我赶紧看高强,高强已经转身走出屋子。
  日期:2017-10-19 01:10:09
  陈老头跪在那求情,高强冷漠。这刺激了乡村朴实的丨警丨察,他们本来是敷衍了事,却意外的认真起来,陈旧的大箱子,衣柜,甚至是地窖都进去查了一个仔细,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总觉得高强有问题,可是爷爷都不知声,我也不好说啥。丨警丨察一无所获,只能离开。爷爷把陈老头也劝走了。
  等陈老头走了以后,爷爷劝高强,说何必呢?老陈就是一个又老实,又可怜的人。高强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要不是他三杠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和陈慧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高强还说陈老头真的不了解他,他就算杀,也杀了躺在陈老头身边那个女人。爷爷沉着脸问为啥?高强笑着说,你以为我爸和我妈是怎么死的?她和我爸的事儿,没人知道,村里人都不知道,这事还能传出来,那么说的人,除了她就是我爸。
  爷爷没有想到这一点,张开嘴巴,嘎巴了几下,竟然没有说出话来。高强看见爷爷的表情就乐了,说没想到吧,要不是陈慧说,这件事谁都不可能知道,她知道我妈脸小,她也知道我爸有心脏病,这个女人就是想让我们家破人亡。

  日期:2017-10-19 01:10:35
  爷爷也有点懵,大声地说,强啊,没有证据,别胡乱猜测。高强留下了眼泪,说需要证据吗?还说,他和陈慧上高中谈恋爱的时候,高一的那一年陈慧就和妈妈说了,她妈妈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出来阻拦我们,那时候我和陈慧还没有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爷爷在那种情况下,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先回家。临走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高强明明在微笑着送我们离开,镜子中的模样,却是在默默的流泪。
  回家以后,我忍不住的问爷爷,爷爷一下子惊得做了起来,拍着脑门嘟囔,说自己糊涂啊,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爷爷在屋里来回的踱步,嘴里还说,这可咋整,这可咋整?
  我问爷爷咋了,爷爷好久才说,这是阴阳体。
  日期:2017-10-19 01:19:07
  我第一次听这个词,阴阳体?看着正心烦意乱着瞎溜达的爷爷,就走过去抓着爷爷的胳膊问。原来是人死后不下葬,把尸体毁了,趁着死后七天存在于世的规则,钻进了心已经死了的活人身体,活人跟本看不出什么来。
  我问爷爷这种情况咋办?爷爷说得把尸体找出来,火化了。问题是,高强并没有带尸体回来,要是带了尸体,不可能瞒得过我的鼻子。

  我肯定的说,他带回来了,只是咱们没有找到。
  爷爷问我为啥这么肯定,我说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说我从老高家看见了一个女人,你们谁也不相信,现在我觉得,那个女的就是陈慧。
  爷爷看我说的如此肯定,就认真的琢磨了一下,说高强这小子肯定是撒谎了,陈慧杀了孩子以后,应该当时就自杀了。而高强才是崩溃的那一个,他可能也想死,但是被安定医院的工作与人员牢牢的绑着。
  我用很崇拜的目光看着爷爷,爷爷说他也是瞎说,让我赶紧给侯磊打电话,查一查附近的安定医院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高强的病人,跑出来了。
  日期:2017-10-19 01:19:34
  要说高强是神经病,那陈子换的失踪可就真的是危险了。没有想到,晚上最后一趟班车,陈子换就出现了,他乘坐早班车去了镇里,在镇里的早市上,卖了一块昨天晚上从道上捡的羊皮,羊皮20一张,陈子换花五块钱买了半斤多馅饼,喝了两瓶啤酒,就从镇里回来了。
  高强这些年具体生活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我给侯磊打了电话,侯磊找人查,到了晚上侯磊就给了结果,根本没有高强这个病人,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叫陈慧的病人也没有。

  现在只有两个结果,一是高强撒谎,家里根本没有什么精神病人?二是,高强根本没有生活在我们这个城市管辖的范围内。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高强走的很远,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在笑我的口音,那个笑容里面有一种亲切感。
  高强活出去了这一亩三分地,爷爷也没招了,现在高强说是啥,就是啥!爷爷说,不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这么活下去,不过阴阳人,爷爷也没有办法,爷爷说先看着高强,然后给我买了一张票。
  我和爷爷说,我还有考试,爷爷说我和你们老师说,就说你病了,回城了,回来参加补考。
  日期:2017-10-19 01:19:59

  爷爷背着那个帆布口袋给了我,说让我城里找大师,无论大师给了什么,都装在这个帆布口袋里看了出来。爷爷嘱咐我,不准看这个口袋里装的什么,我点头答应着。
  上了班车,我就把口袋里里外外看了一个遍,里面啥也没有,很多地方倒是能看出,是奶奶仔细的针线活!
  我觉得没啥惊讶的,爷爷总能把很普通的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
  没有回家报道,直接就近下了车,踏着厚厚的雪,步行上山。那次救了爷爷以后,我就不怎么敢见大师了,隐约觉得大师不是一般的人,心里有些惧怕。

  大师已经老了,根本不见客,就在寺院的后面一个小屋子里面,喝的是清水,穿的也破旧的僧衣,他看见我来,就问我爷爷可好,我说爷爷身体挺好,每天要嚷着喝三两白酒。大师笑得很开心,说爷爷是有大智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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