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民国的山东牛人们》
第13节

作者: 鲁西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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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马桶慌忙推辞:这可干不了,干不了……
  排长张振甲举着枪跳出来大叫道:干不了也得干,不干就打死你!
  王马桶一看这形势,枪口都指着自己了,不答应当都督看来是不行的,自己踩上狗屎,竟然被逼着当都督。但王马桶明白,要是真带头干也是不行的,毕竟王金铭他们实力太弱了,又是在北方,袁大头不可能不镇压,自己当这个大都督就是找死。这倒好,抚慰不成,竟弄了一个革命党头子当。
  王马桶口头上勉强答应了,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脱身。
  王金铭派人把王马桶监视起来,等第二天一早进城,让王怀庆当大都督。这里与武昌起义革命党推举黎元洪当大都督有相似之处,并不是革命党多么无知愚蠢,而是发起起义的革命党都是下级军官,资历浅,威望低,能力弱,他们来当老大,大部分新军官兵不愿听他们招呼,如果有一个高级将领带头来干,就能起到一呼百应的效果。武昌起义正是因为拉出来了吴兆麟、黎元洪这些高级将领,所以取得了成功。

  王马桶不想当黎菩萨第二,他一心一意要逃走。皇天不负有心人,很快他发现,在滦州还有一支军队对革命并不热情,这就是张建功的第三营。王马桶暗中派人找到张建功,一聊天,果然这家伙不赞成革命。
  王马桶许诺张建功,只要帮助自己逃跑,日后前途大大地!

  张建功乐开了花,两人咬着耳根子商量了出了一个办法。
  日期:2017-02-05 18:47:10
  第二日进城时,王马桶借口自己的马不老实,让监视他的人走开点。那几位认为他是好意,就听话地离得远了点。王马桶立刻挥起鞭子,在张建功掩护下,纵马逃跑。王金铭派人去追时已经来不及了。
  王马桶跑了,还得自己干,王金铭和施从云计划明天放弃滦州,率兵直取天津。
  从12月30日宣布起义,已经过了三天,王金铭等人还宅在滦州,无所适从,可见起义准备何等不充分。
  王马桶跑回开平老窝,立马急电袁大头调军队镇压。袁大头利用这三天时间,已经从石家庄调回第三镇第十二标,由第六协协统陈文运率领,前来天津镇压滦州起义。王马桶为了缓住王、施,根据岳兆麟提供的信息,他伪造了一个从秦皇岛发到滦州的电报,以烟台民军的名义告诉王金铭:我们民军登陆了秦皇岛,正开往滦州,你们先等一等,咱一块儿打天津。
  王金铭等人信以为真,果真没有按计划直取天津,在滦州傻傻等了两天,到了4日下午,王金铭才回过味来,上当了!
  王金铭、施从云下令放弃滦州,准备率三个营登火车,去攻打天津。
  张建功派手下一名队官出城,打算把王金铭要去攻打天津的消息告知王马桶,以便做好应对措施,结果这个人被王金铭给抓了。张建功一看狐狸尾巴既然露了,直接撕破了脸皮,他带着第三营据城与一、二营对射起来。王金铭非常上火,下令攻城,双方打了两个多小时,僵持不下。施从云对王金铭说:这个张建功成不了大事,还是攻下天津对全国形势影响巨大,别搭理他了。
  王金铭听从了施从云建议,仅率一、二营登火车前往天津。
  张建功在滦州城里大肆捕杀革命党人以及被困城里的第一、二营官兵。党人郭凤山跳城墙而死;而留在军政府的孙谏声被押到城墙,被刺刀破腹取心;那个拿手枪逼王马桶起义的张振甲被张建功剁去十指,挖出双眼,扔进冰窟而死……
  凡事不要做绝,须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建功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日期:2017-02-06 10:53:34
  当王金铭等人的火车行至雷庄时,突然脱轨,伏兵四起。原来王马桶率十二标和巡防队早已埋伏于此。双方展开了激战。
  从晚上打到早晨,董锡纯战死,王、施逐渐不能支持。王马桶突然鸣金停战要求和谈。众人认为王马桶不怀好意,劝不要去。王、施知道这样打下去没有什么结果,去谈判说不定能劝王马桶回心转意(怎么可能)。王、施坚决要去,许多官兵要求一块儿去。就这样,王金铭、施从云带着一百多官兵进了雷庄。
  众人一进雷庄,即遭到伏兵的包围,全部被捕。
  清军一个叫汪学谦的协统责备押上来的王金铭:朝廷待你不薄,你为什么造反?
  王金铭咬碎钢牙,大骂道:你不是炎黄子孙吗?竟然说出这种混帐话来!满人统治中国三百多年,宰割我们土地,鱼肉我们百姓,凡是有血性的,人人欲得而诛之!何反之有!
  王金铭所说的话大义凛然,汪学谦被呛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
  王金铭看见马弁刘荣被捆在旁边,对陈文运说:他没有罪,让他走吧。
  刘荣却说道:我跟着大都督上阵杀贼,同生共死,现在不幸被捕,都督死,我也绝不苟活!
  王马桶先致电王金镜征求意见,王金镜的回电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王马桶又致电袁大头请示处置办法,袁大头回电:就地处决!
  王金铭、施从云、戴锡九、刘荣等十四人被杀。还有一个叫黄云水的士兵,原本是可以不死的,王马桶驱逐他们走的时候,黄云水大骂王马桶是满清走狗,王马桶被骂急眼,也把他给枪毙了。白毓昆见事不谐,准备潜走,被清军抓捕。王马桶令其跪下,白毓昆挺起胸膛宁死不跪,王马桶令人砍断其一条腿,而后枭其首级。白毓昆也端的是条硬汉!
  日期:2017-02-07 10:08:40
  从12月30日起义,到1月5日失败,王金铭一共当了六天的大都督。虽然仅仅六天,但王金铭这个名字足够名垂民国史了。冯玉祥北京政变后,在中央公园为王、施二人铸了铜像;冯玉祥失势后在泰山闲居,又给二人建了祠立了碑。
  因为滦州起义公告里有冯玉祥的名字,所以在海阳镇的老冯躺着中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监禁了起来。滦州起义失败,冯玉祥被遣返回藉,路上被他姑父陆建章给劫了下来。后来冯玉祥发迹,不少武学研究会和山东同乡会的成员投奔冯玉祥,形成冯玉祥系统的娘家派,再加上冯玉祥多次到山东河北征兵,所以冯玉祥西北军里有不少山东人。
  郑金声,山东历城人,在冯玉祥第二集团军升至第八方面军副总指挥,1928年进攻张宗昌时被捕,而后被杀。一起参加滦州起义的韩复榘利用郑金声之死,派郑金声的侄子刺杀了张宗昌。这是后话。
  张维玺,山东馆陶人,王嘀咕的纯老乡,在第二集团军升至第六方面军总指挥。
  石敬亭,山东利津人,冯玉祥第二集团军的参谋长,为冯玉祥的得力助手。
  还有那个张建功。

  石敬亭代理山东省政府主席后,张建功带着儿子前来投奔,希望看在以前当过老领导的份上(滦州起义时,石敬亭是张建功第三营的一个连长),石主席能给安排个好工作。石敬亭说,工作不是问题,他会去安排一下。到了晚上,石敬亭给张建功父子二人说,安排好了,你跟着我几个随从去吧。张建功父子兴高采烈地跟着几个随从出去,结果越走越安静,越走越荒凉,竟然到了荒郊野外。张建功恍然大悟,说:“这么多年了,你们还记着这个仇啊!”他儿子抱怨不该前来送死。父子二人当夜被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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