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虾】煮不死的皮皮虾,养在家里结果成祸患》
第24节

作者: 尾兽炮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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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21 19:23:00
  我本来以为又会是一场恶战,但阿里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战斗。那只巨蜥被它连续电击四次,然后就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最后被它一螯刺穿了心脏,又挣扎了半晌才彻底死了。落凤直接疯了,歇斯底里地疯狂攻击阿里,但它心智大乱之下动作根本没有章法,只两个回合就被打倒在地,左后腿上割了一条一指深的伤口,血流如注。它逃回海中,一路发出悲愤的呜咽,阿里并没有去追它,疲惫地转身走开了。

  落凤一直没有回来,直到我们离开岛时也没出现。我们驾驶那条帆船向北航行了几天,最后到了波利尼西亚的帕皮提。期间阿里一直跟在船后面,但显得郁郁寡欢,在我们即将到达帕皮提时它停了下来,片刻后转身游回了深海,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
  我知道以它现在的体型是不可能和我生活在一起了,所以它主动走了我反而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我逼着自己去赶它走。但它真的离开后我心里还是极其难受。
  然而之后我就没有功夫再去想它了。到达帕皮提后我们向警方求助,随即被带到中国领事馆,之后便是一系列让我焦头烂额的调查,回到国内后也是永无止境的笔录,直到几个月后王海生那伙盗猎分子全部落网,四个学生的死因全部查明才终于消停下来。
  回到正常生活后有很多落下的事要处理,那段时间我和夏扶苏都很忙,但见面时总会说起阿里。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太平洋里什么地方,每次在海边散步或是在滩涂上看到人掏皮皮虾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它。
  日期:2017-04-22 21:09:00
  第二年夏扶苏顺利被本校的研究生录取,我说要不要出去旅游庆祝一下,她说现在没时间,要赶紧开始写毕业论文,等六月份毕业了再说吧。那几个月她忙得基本没空和我说话,有一次她问我会不会不高兴,我说这有什么,两年前我也是这么昏天黑地熬过来的。她答应我等毕业了就先到我家住一个月,一起出去旅个游,然后再回老家,等开学了再回来。我那时正好买了辆车,就讪笑着说要不然你以后一直跟我住吧,我早上送你去学校。她说不行,顶多周末过来。

  她毕业前的一个礼拜我把家里彻底大扫除了一遍,居然还从角落里扫出几坨阿里拉的屎,都已经干了。想到它我就一阵心酸,虽然这货比二哈还能惹事,但养那么久还是有感情的,以至于我现在都不想吃皮皮虾了。水族缸一直都空着,我也没兴趣再养鱼,后来干脆就弄了点热带植物做成生态景观缸。
  她离校那天我开车去学校接她,帮她把行李搬到车上。她和同学告别后情绪有些低落,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回望校园。我笑道:“你伤感什么,他们是各奔东西了,你两个月后不又回来报道了。”
  她说:“我又不是舍不得学校,是舍不得同学。”说着看了我一眼,诧异道:“你怎么那么开心?脸上都快笑出花了。”我说:“终于把你拐回去了,我能不高兴嘛。”她笑道:“放我下去,我要报警了。”
  不过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样,我开到一半路的时候天已经黄得跟蜡一样了,没过一会儿就下起大雨来。本来我还没太在意,心情好得根本不受天气影响,然而过了一会儿我就开始发现不对劲了,这雨好像是稠的,落在挡风玻璃上刮不干净,还越刮越糊,很快整片玻璃上就全都是雨刷刮出来的扇形痕迹,像胶水一样模糊不清,严重影响了我的视线。我骂道:“这下的是什么东西啊?再这样下去我就看不到路了!”夏扶苏把车窗玻璃放下来一点,立刻一股腥味就飘了进来,她看了看外面说:“这雨有问题,你还是先停车吧,视野太差容易出事故。”

  我嗯了一声,瞄了一眼后视镜就准备靠边停车,然而就在这时前面的汽车尾灯忽然一红,与此同时就是一声尖利的刹车声。我一惊,条件反射减速刹车,一看前面的车屁股已经近在咫尺,险些就追尾了。我后面的车也跟着急刹车,好在大家看不清路开得都不快,所以没发生事故。我等了片刻,前面的车却不动,正伸着头想看怎么回事,一个东西忽然啪一声地掉在挡风玻璃上,随即弹到引擎盖上,在那里一弓一弓地乱跳。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基围虾,在引擎盖上弹来弹去。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谁菜篮子里跳出来的,但看看路边又没人拎着虾,正在那纳闷,突然又是啪的一声,又一只虾掉在了引擎盖上,随即数不清的虾接二连三地不断掉落下来,数量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片刻后我面前的整片挡风玻璃,整个引擎盖,以至于整条马路上都密密麻麻地落满了虾。我的视野被不计其数满地乱跳的虾完全填满,耳朵里充斥着密集到犹如鞭炮一般噼噼啪啪的跳跃声,面前的引擎盖上沸腾的无数黑影看得我几乎头皮发麻,不由得叫道:“怎么回事?哪儿来这么多虾?”

  夏扶苏说:“有可能是什么地方刮龙卷风,把海里的虾卷上来了。”我想了想有可能:“我以前确实看过天上下鱼的新闻,今天还真撞上了。还好没卷上来的不是螃蟹,不然我的新车就报废了。”
  这场虾雨足足下了有五分钟,等雨停时整条马路都已经堵死了,满地都是虾,连路面都看不到。我看到左手边的一辆车顶上积了一掌多厚的虾,驾驶座上的人满脸惊恐,人都蒙掉了。我小心翼翼地拨了一下雨刮器,把挡风玻璃上的虾扫掉一大片,看了看前面,所有的车都停了,一个司机跳下来,立刻两只脚都陷进了虾里,直没过脚踝。他摘掉眼镜看了看地上的虾骂道:“妈卖批,这什么虾,能不能吃的啊?”

  我把车门推开一条缝,想下去看看,但根本无从下脚。这时前面的车已经慢慢地开动起来,我便关上车门跟了上去,然后靠路边停下来,用两个塑料袋套住脚,然后硬着头皮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抹布,费了半天劲把挡风玻璃上黏糊糊的东西擦干净。夏扶苏说:“拿两只虾来我看看。”我便从地上捡起两只递给她,她看了一会儿说:“是普通的虾。”然后就扔回了窗外。
  我拍了几张照,然后回到车上重新发动,慢慢地开了出去。一直开了两三公里地上的虾才渐渐少了,我便加速驶离了这片区域。回到家后我把车停在楼底下,用气压水枪冲了几遍才把车子表面和轮胎里的虾都洗干净。一楼的老太婆看见我洗出来一地的虾都懵逼了:“你把车开到海里去了?”我知道说是天上下来的她肯定不信,就让她自己看电视,新闻里肯定有,然后就和夏扶苏一起把行李扛到楼上去。

  等我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放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夏扶苏就在厕所里说自来水有味。我进去一看她正在洗手,龙头开着,我撩了一把水闻了闻,确实有股腥臭味,便说:“可能管道里有脏水,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然而几个小时后放出来的依然是臭水,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下楼一问,一楼的老太婆也说水有味道,小区里的其他住户也都是同样的问题。我没办法,只能和夏扶苏去外面解决了晚饭。晚上我在家里刷微博,那场虾雨已经上了头条,各种猜测众说纷纭,但大部分人都认为是龙卷风造成的。我在朋友圈里发了张我洗车洗下来的虾的照片,有个二逼给我出主意说应该把这些虾拿去卖,就说是天虾,吃了可以壮阳的。我说你他妈怎么想出来的,还天虾,吃了以后想日天吗。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自来水还是臭,我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便上网看了下新闻,原来整个厦门的水都臭了,官方说法是水源可能受到了污染,原因不明。我们只能去超市买净水喝,结果到超市一看已经被买水的人挤爆了,净水和矿泉水价格翻了好几倍,我排了半天队才抢到两桶。回家的时候我在小区门口又看到一副奇景,一大片成群结队的癞蛤蟆乌泱泱地横穿马路,从绿化带一直延伸到马路对过,满地都是被车黏成肉饼的蛤蟆尸体。我看得又惊奇又恶心,便说这两天怎么净出怪事,夏扶苏却显得有些担心:“这好像是自然灾害的前兆,地震前就经常有这种动物迁徙的现象。”我吃了一惊:“你别吓我,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别旅游回来房子都没了。”她笑道:“那你留在这儿岂不是连人都没了。”我就有点抓狂:“那怎么办,不会真的地震吧?”她说:“你别慌嘛,新闻里已经说了没检测到任何地震征兆,别自乱了阵脚。”

  我们开车到了海边,想看看海水有没有臭。海水倒是没味,但沙滩上有很多死鱼,都是奇形怪状的深海鱼类,很多我连见都没见过。与此同时海里漂着很多半透明的薄膜状物体,有个小孩拿在手里玩,我问他那是什么,他说是水母,今天海里有好多水母。夏扶苏就捡了一片上来,看了看后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水母,这都是动物蜕下来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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