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玉斌深吸了一口气，“她养小白脸。”
　　“柳燕什么样子？”剑飞突然问道。

　　“问这干嘛？”赵玉斌突然抬头看着剑飞，眼神中带有一丝戾气。
　　“你把人家脑袋都砍下来了，怎么着得找个会整容的人，把她恢复原样。她给你戴绿帽子该死，但是你也得让她的父母，送一个完整的女儿上路吧？”剑飞缓缓的说道，仔细观察着赵玉斌的表情。
　　“父母？”赵玉斌眼神似乎迷茫了一下。
　　“对……父母，她有罪该死，她的父母是无辜的，难道你想，让他的父母，看这自己的女儿被人砍得好像烂茄子一样吗？将心比心。”剑飞对赵玉斌刚才眼神中瞬间的迷茫很是在意，继续编着理由。
　　“……她很漂亮，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娶她的原因，她有一头长发，细细弯弯的眉毛……”赵玉斌开始叙述柳燕的样子。
　　此时剑飞冲负责画像的同事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拿起画笔就在画纸上勾勒起来。
　　赵玉斌的叙述中，剑飞关注着赵玉斌的表情，和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整体看来，赵玉斌似乎处于一种PTSD的状态，整个人很是没有精神，叙述时或疲惫的微笑、或伤心的哽咽，处于一种恍如隔世的状态，就像被人抽干了身体中的所有养分，等待死亡的一株植物。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赵玉斌描述完了柳燕的样子，当负责画像的同事将画纸递给剑飞的时候，剑飞和赵哥同时睁大了眼睛。
　　画纸上一个瓜子脸，柳眉杏目，嘴唇薄而性感，看起来有种眉目清秀感觉的女人跃然于纸上，简直有种电影明星的感觉，而且看起来跟韩国的那个孙艺珍甚至有些形似。
　　剑飞皱眉看着画纸，又拿起柳燕的户籍照片对比了一下，瞬间脑袋里充满了一大堆的问号。

　　“你问问，柳燕养的那个小白脸的情况。”剑飞一时间有点出神，木讷的对赵哥说道。
　　“啊……好的……”赵哥回过神，开始对赵玉斌继续讯问。
　　接下来剑飞已经神游天外，不知道赵哥跟赵玉斌都问了什么说了什么。剑飞呆呆的看着画像和户籍照片，拼命的在脑中寻找答案，和对赵玉斌这样行为的解释。
　　不知过了多久，赵哥捅了剑飞一下，剑飞才回过神。

　　“还问什么吗？”赵哥问道。
　　“送人……”剑飞看着对面颓废异常的赵玉斌，喃喃说道。
　　当管教民警走进来，准备带赵玉斌离开的时候，剑飞突然起身叫住了赵玉斌，当赵玉斌回头的一刹那，剑飞亮出了柳燕的户籍照片。
　　“认识她吗？”剑飞目光炯炯的盯着赵玉斌。
　　“……不认识。”赵玉斌看了看照片，缓缓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事情吗？”管教民警问道。
　　“没，谢谢。”剑飞点头致谢。
　　日期：2018-01-12 15:51:05
　　“诡异啊……”回去的路上，赵哥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
　　“……”剑飞坐在副驾驶，依旧拿着那张画像，出神的看着。

　　“会不会……我画的有问题？”后面负责画像的同事问道。
　　“没……有问题的是赵玉斌。”剑飞扭头冲那同事笑了一下“省厅挂名的画像专家，谁出问题我都不信你出问题。”
　　“拉到吧。”同事笑着摆了摆手。
　　“怎么办？”剑飞冲赵哥晃晃手中的画像。
　　“回去看常明摸到啥情况吧。”赵哥一脑袋官司的继续开车。

　　回到刑警队后，剑飞和赵哥回到办公室，看到常明正一脸“我的妈呀”的表情，听马致远说着此案的疑点。
　　“回来了？”马致远说着将桌上的烟甩给剑飞和赵哥。
　　“恩。”剑飞拿起烟叼在嘴上。
　　“这是柳燕。”剑飞拿起柳燕的户籍照片，给马致远看。
　　“这是……赵玉斌所看见的，和杀了的……柳燕。”赵哥则拿出画像，摆在柳燕户籍照片的旁边。
　　“……我去！”马致远张大了嘴。
　　“你呢，查出什么没？”剑飞看着常明问道。
　　“基础资料你们都知道了，我下午查了半天，发现这个柳燕是个很守妇道的女人，她和赵玉斌是高中同学，赵玉斌高中毕业后就在外打工，没多久他们俩就结婚了。之后赵玉斌开了个饭店，慢慢手头开始富裕起来。按理说赵玉斌挺有钱的，但是通过现场勘察人员的反应，柳燕的随身物品和衣物，都是那种工薪阶层的标准，衣柜里连件貂皮都没有。”常明说着拿出现场查扣物品清单。
　　“而且，通过走访了解，柳燕无业，尤其是赵玉斌生意做大以后，她当起了家庭主妇，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社交圈很小，基本局限于她的同学和邻居，而且目前没发现她有外遇，也没有类似于整容之类的医疗记录，更没有去韩国的旅行记录，之类之类。”常明一口气说了半天，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奇了怪了……”马致远反复的看着手中的照片和画像。
　　“他们俩没孩子？”剑飞问道。
　　“柳燕得过子宫癌，没有生育能力。”常明一摊手。
　　“恩？”马致远突然抬头看着剑飞。
　　“咋了？”剑飞被马致远盯的一愣。

　　“今天几号？”马致远问道。
　　“14号啊？”剑飞抬手看看表。“北京时间17：00整。”
　　“今天不是你复查伤口的日子吗？老子昨天还跟刘院长联系来着，你小子马上给我滚去医院！”马致远没好气的说道。
　　“我去……忘一干净，我去我去……”
　　“剩下的事明天再干，我今天值班，我好好研究下……”马致远又开始看起了手中的照片。
　　日期：2018-01-12 15:52:18

　　当剑飞跑到人民医院的时候，刘院长正在急诊室里处理一个外伤患者，当他看到剑飞的时候无奈一笑，心想这臭小子没把马致远折腾出心脏病还真挺厉害，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
　　很快刘院长就处理好了那个外伤患者，在急诊室里就地给剑飞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愈合的很快，刘院长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缝合口，嘱咐剑飞近期避免剧烈运动，避免过度饮酒之类之类的，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剑飞溜达着准备离开医院，忽然在医院的住院缴费窗口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剑飞仔细想了想，回忆起那人竟然是陈瞎子的司机。
　　“怎么了这是？”剑飞走到司机身边，指了指他头上的绷带。

　　“没事杨哥，磕了一下。”司机一眼就认出了剑飞，随后言辞闪烁的说道。
　　“……陈瞎子呢？住哪？”剑飞从司机的眼神中发现情况不对，似乎这小子在隐瞒什么事情。
　　“……VIP5。”司机眼看也瞒不住，只好说了实话。
　　剑飞扭头就走向住院部，坐电梯来到人民医院的VIP楼层，径直来到了VIP5房间。

　　“我去……”剑飞进屋发现陈瞎子正躺在病床上，脑袋缠着绷带，肩膀上也缠着绷带。
　　“剑飞？”陈瞎子看到剑飞也是一愣。
　　“你这……这么大岁数了，还学小青年跟人单挑呢？”剑飞坏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陈瞎子心想，自己受伤的事情只有自己的司机和刘院长知道，剑飞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