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者》
第17节

作者: 黑桃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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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9-26 15:35:38
  【B2 宠物诊所】
  陈冬的父亲是在他上高一时去世的,父亲是个老实人,人人都夸他品行好,他规规矩矩的等绿灯亮后过马路,偏有辆车失控了,提前送他去了天堂。他们收到了一大笔赔款,再加上父亲单位的抚恤金,足够陈冬上大学娶媳妇了。
  暑假里,他随母亲一起去姨妈家探亲,姨妈家在南方一个小城市,以遍地茶馆为特色。陈冬常去茶馆里消磨时间,不是为了喝茶,而是看老头下棋。在那里他遇见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大概是老板的女儿,每天提茶倒水,一闲下来就坐在空位置上看书学习。陈冬观察了下女孩看的书,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是高一。
  日期:2017-09-26 15:37:19
  有一天他经过女孩时,看到她正拿笔敲着头,对着桌上的习题皱眉。
  陈冬不由自主地驻足,看了眼她桌上的习题,女孩也注意到他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好难咯,搞球不懂咋个解?”
  原来是一道几何题,这属于陈冬的强项,所以他俯身看了起来。

  “你看,这样…”他说着,帮助女孩一步步把题做了出来。
  “聪明!”女孩高兴地叫起来。
  “你不是这地方的人吧?”女孩用南方普通话问他。
  他告诉女孩自己的家在北方。

  “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女孩说。
  陈冬愣了,看着女孩短袖衫下发育良好的丨乳丨房,不知怎么说好。自从父亲死后,他一直表现出平常的样子,不让别人看出他内心的悲伤。
  可是,悲伤原来是掩饰不住的。
  日期:2017-09-26 16:05:13
  “夏夏!”老板在叫女孩,女孩连忙站起身跑过去。
  陈冬默默离开了,两天后,他和母亲踏上了返程的火车,没再跟女孩见一面。悲伤渐渐离开了他,他努力学习,偶尔会想起女孩说过的那句话:“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两年后他在大学里再次见到了这个女孩,原来她叫赵夏夏。她个子高了,丨乳丨房像成熟的苹果,把T恤撑得饱满无比。她有着修长的腿,还有火辣辣的眼睛,已经不是两年前见到的青涩女孩,而是个漂亮大姑娘了。
  陈冬激动地看着她,内心闪过一些爱情小说和电影的片段,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其中的某个场景了,却没注意到身旁的张小广也在盯着她看,像只发情的猫一样,急不可耐地挠着腮帮子。
  日期:2017-09-26 16:08:15
  然而,陈冬发现赵夏夏根本就没认出自己来,可能时间过去太长,或者短暂的一次交谈没有留下印象吧。陈冬并没有丧气,而是想象出一副浪漫的画面,某次看到她在图书馆里对着书皱眉时走过去,就像两年前的邂逅一样,“你看,这样,这样…”,等到赵夏夏高兴地说“太好了”时,用南方普通话对女孩说:“你不是这地方的人吧?”然后在她惊愕的眼神出现时说一句:“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慢慢引导起她的记忆,最后看她欣喜若狂地说:“原来你就是…”。
  对一名书呆子来说,这一幅浪漫场景才是恋爱的正确序曲。陈冬对此设想过各种方案,并针对各种出现的可能进行了应对设计。他的计划准备得太长了,当他打算开始实施时,却发现赵夏夏已经成了张小广的女朋友。
  真是丧尽天良的时代啊!
  日期:2017-09-26 16:09:18
  自从赵夏夏和张小广成为一对儿后,陈冬能跟她接触的机会反倒多了起来,张小广除了开房不叫他外,其余吃饭娱乐时都会叫上他,大多是为了让他买单。
  那个夏天的夜晚啊!满天繁星让他觉得心情很不错,但是却看到张小广唧唧歪歪地往赵夏夏身边凑,还酒壮色胆地抓住了她的手。那时他们两个还没正式成为一对儿,这让陈冬感到万分惊讶,原来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己已经出局了。
  陈冬开始喝起酒来,一杯接一杯,朦胧中看见赵夏夏的手紧握着张小广的手,那么自然。她转过头来望着陈冬,好像发现陈冬有些不平常了。

  她说:“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日期:2017-09-27 11:12:22
  陈冬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口干舌燥,头在隐隐作痛。
  这是冬日里一个难得的晴天,太阳照进房间,晃得他睁不开眼来,看来昨晚醉得厉害,连窗帘都没拉就睡了。
  昨天在酒吧里,他和那个叫韩琪的女人一起喝酒,后来韩琪提议玩骰子游戏,谁输谁喝。他欣然同意了,结果一败涂地,最后他只得服输叫停。后来他们去了一家火吧,那里既可以吃饭又可以唱歌,韩琪说是要听他唱《天堂中的又一天》,但是没找到这首歌。后来,他们又开始喝酒,最后怎么了?他想不起来了。

  有没有什么过界的行为发生呢?他记得和韩琪并排坐在沙发上,每当她弯腰去倒酒时,后腰的牛仔裤便往下滑落,露出空档来,使他产生把手伸进去的冲动。自己最终有没有这么做呢?他坐在床上极力回忆,却想不起来。
  他感到很懊恼,又想起张小广来,张小广总是说他太老实,是啊!喝起酒来干吗那么老实?每次喝酒不都是自己太老实,最后喝醉了出洋相吗?想到张小广,他又开始回忆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已经好久没联系了,是不是该联系一下,让张小广帮忙介绍个工作?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总归是朋友。
  他起床找水喝,却看到床头桌子上有一杯水,不过那个杯子不是他平时喝水用的,而是他的刷牙杯,这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再看看钥匙,无论喝得有多醉,自己都会在打开门后把钥匙挂回到裤腰,但现在钥匙也摆在水杯的旁边。
  环顾室内,总像是有别人来过的样子。

  日期:2017-09-27 11:23:26
  一定是韩琪,是她把自己送回了家,还体贴地倒了杯水放在他头跟前,但她一定也喝得差不多了,没找到自己的水杯,就拿刷牙杯装水。
  他拿起杯子,一口气把水喝完了,心绪平静许多,甚至有些幸福的感觉了。
  如果一个女人把喝醉的你送回家,还给你倒上一杯水,说明她关心你,起码没有讨厌你,就算你把手伸进她的裤腰,那…她也没有特别介意。
  他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头好像也不痛了,他便开始起床洗漱,自从失业后,这个过程变得简单起来,两分钟就搞好了。

  洗漱完毕,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也许是某个公司的人事经理打来的,不过现在时间是正午,可能性不大。也许是韩琪吧?他打开窗户,让从室外涌入的冷空气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然后接通了电话。
  日期:2017-09-27 11:46:46
  果然是韩琪。

  “醒了?”她问。
  “刚起床。”
  “那就快过来吧,我都饿坏了。”
  “过来哪儿啊?”他奇怪地问。

  “保罗餐厅,我们约好了中午在这吃饭的,你忘了?”
  “没有没有,就是刚睡醒脑子有点乱。”陈冬赶紧说。
  “那就快点啊,我跟我舅舅说好两点到他诊所,你赶快点啊,做人要讲信用。”
  “什么?去诊所干什么?”
  “你咋回事啊!昨天不是你说要找工作,正好我舅舅的诊所缺人,让你今天去看看,你还没睡醒啊?”
  陈冬瞬间明白了,赶紧说:“有点糊涂了,马上来,马上!”
  日期:2017-09-27 11:50:24
  放下电话后,他愣了片刻,然后又来到卫生间,重新开始刷牙洗脸。

  原来还有这种好事情啊?他一边刷牙一边想。
  找工作就是这样,你在找的同时,工作也在找你,却怎么都碰不到一起,但偶然一个机会,两者就契合了。诊所?应该是心理诊所吧?这跟自己的专业相配。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考虑是不是刮一下胡渣,思虑半天后否决了,一来这样显得成熟稳重,二来这也许是吸引了韩琪的一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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