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我们流浪的青春》
第42节

作者: 章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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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3-26 11:11:33
  姐夫是一盅毒药
  六年前我才二十岁,从一所普通大专院校毕业后,匆匆结束学业,到东莞投奔我的表姐莫宁。表姐比我大三岁,但闯荡江湖已经好几年了,在东莞一家大型房地产企业做销售主管。
  我虽然学历不高,但自认为长相还不错,身材也性感,性格温和。莫宁姐姐把我安排在另外一家地产公司做置业顾问。这几年房地产业如火如荼,房价疯狂地上涨,置业顾问虽然地位不高,但如果销售做得好,收入也很可观。

  莫宁是我舅舅的女儿,我外婆家也就她一个同辈姐妹,所以,我和她关系特别好,跟亲姐妹没有区别。莫宁姐姐很照顾我,她怕我初来乍到孤单寂寞,一旦有时间就过来看我,带我逛街、吃饭。
  莫宁姐姐的公司那次举办元旦嘉年华,她也邀请我参加,说公司都是年轻朋友,大家在一起气氛活跃,而且有意让我多开开眼界。她还玩笑地说:你刚从家乡那旮旯出来,要多结识同龄朋友,才能慢慢去掉骨子里的乡土气息。
  就在那天,我被舞台上弹着吉他唱歌的屠阳迷住了。
  那时候,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任何异性,但当屠阳长发飘逸、脸庞俊朗的模样出现在台上,抱着吉他的修长手指像精灵一样跳动,用低沉深厚的声音唱着情歌时,我深深地迷住了。
  也许,这就叫芳心萌动。
  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魂不守舍,想着那个帅气的男孩子,以至于丢了魂一样,真没想到怀春是这么折磨人的东西。莫宁姐姐很敏感,慢慢地看出我情绪不对劲,她打趣着我:妹妹,你这样子一定是心里有了哪个白马王子,真是小傻瓜,爱情不是菜园里的菜,你伸手就掐得来的,有了爱,你要大胆表白,不要等待,努力争取了,尽人事听天命,结果就不重要了。
  我心里一动,对!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男孩,对他表白自己的爱意,人生能有几回博,为爱情,博一回!
  过两天就是姐姐莫宁的生日,她准备在酒吧里搞个派对,我和她一起忙上忙下,布置场景,准备道具,姐姐最后还神秘地跟我说:到时你会意外见到一个人。
  莫宁生日那天,当我走进酒吧时,彻底傻眼了:那个和莫宁姐姐牵着手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帅气男生,居然就是我朝思暮想的长发帅哥!莫宁赶紧把他介绍给我:妹妹,这是我的男朋友,名叫屠阳。屠阳热情地跟我握手,夸我长得清秀。我木然地应付着。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有深深的失落,有隐约的疼痛,也有些觉得滑稽可笑。黑色幽默,我的第一次心动,爱情的萌芽,还未冒出土层就死在黑暗的地底。

  那天在派对上,我显得很疯狂,拼命地喝酒,高声唱歌,最后,终于醉得不醒人事,是屠阳和姐姐送我回宿舍的。
  此后,我把对屠阳的好感悄然折叠,收在心底,担心莫宁姐姐知道。
  两年时间,我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慢慢也成了都市白领,虽然还是资深置业顾问,但收入稳定,比一般的工厂打工妹要高出许多来。有了钱,我学会了打扮,也舍得花钱买时装,莫宁姐姐经常对她的朋友介绍我:这是我的美人妹妹,将来一定可以钓到金龟婿的,单身的男生快别错过呀!
  然而两年内,我从来没有看上任何一个男孩,虽然我们房地产公司同龄的男孩也不少,对我表达爱意的从来没有间断过,甚至其中也有一些长得特别帅气的,但我总是提不起兴趣来。
  屠阳还是像熠熠发光的太阳总在我周边照射着。每次莫宁姐姐带着男朋友屠阳跟我在一起时,我感觉周身不自在,脸热心跳,眼睛有意无意地注意到姐夫身上。他爽朗的笑,他挺拔的背影,他咬嘴唇俏皮的小动作,在我看来都有无限的男人味儿。于是,我总是借故走开,免得自己心里难受。
  莫宁姐姐性格好强,工作非常努力出色,这两年她做到了销售经理,已经进入了中层管理阶层,工资收入也大大提高。姐夫屠阳还是一个普通策划员,但他们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在我看来,他们还是很般配的,将来他们肯定会走进幸福的婚姻殿堂。
  莫宁姐姐的公司是一家大型上市公司,老总十分器重她,派她到杭州分公司去担任营销总监。莫宁对工作非常热情,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临走时,她还特意交待姐夫屠阳:我走后,你就是妹妹唯一的亲人了,要多照顾着妹妹,我很快就会调回来的。

  屠阳姐夫果然听莫宁姐姐的话,几乎每个休息日都会来看我,带来大包小包的礼物,水果呀,小吃呀,羡慕得我同室的小姐妹们啧啧吐舌头,坏坏的做鬼脸示意我把姐夫拿下。
  跟屠阳相处时间久了,我越来越迷恋他,在我心中,他简直是完美男朋友的化身。屠阳高大帅气,性格儒雅,谈吐也文采飞扬。更主要的是,他非常懂得关心体贴别人。有一次,我做了痔疮手术,在医院里住了十多天,屠阳特意请了假,在医院里专心致志地照顾着我。他为我削水果,为我擦脸,熬了米粥一勺一勺地喂到我嘴里,像一个深情的小丈夫。
  对屠阳的眷恋,在我心里疯狂地生长,我忽然有了可怕的念头:我想拥有他,哪怕一次,也不虚此生。
  我身体康复后,一旦有假期也主动去屠阳的公司找他,我们去松山湖划船,去旗峰山寺庙里烧香,去美食街吃烧烤,直到深夜我才依依不舍地打车回来。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一对十分般配的情侣,甚至面对那些陌生人的误会,我们俩都不说破,彼此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那个夏天的周末,屠阳兴奋地打电话我,说他终于升职成了策划主任,开心极了,要请几位同事喝酒庆祝,要我一定要去。我忙不迭的答应,打心眼里为他高兴。
  人逢喜欢精神爽,面不如桃莫放杯。屠阳那天高谈阔论,指点江山,非常兴奋。喝了许多酒,朋友们走后,他已经酩酊大醉。我吃力地扶着他回租房。
  他和莫宁姐姐的租房乱得一团糟,衣服到处都是,桌上到处都是泡面盒子,我心里不由一阵生痛,帮他收拾起来,像一个贤淑的妻子。
  屠阳喝得不醒人事,在沙发上痛苦地呻*着,我赶快递上温水,扶他起来喝水,谁知他嘴一歪,吐了我一身。我心痛地看着他,赶紧拧毛巾帮他擦嘴,然后到卫生间自己清理弄脏的衣服。
  我刚脱下衣服,屠阳冲进了卫生间里,他紧紧地抱着我,嘴里呼唤着我的名字,喷着酒气亲吻着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嘴唇。忽然,他像一只疯狂的野兽,将我扑倒在地。那一刻,我竟然像中了情毒的蛊,没有任何反抗,把自己交给了他。
  屠阳看到我身下流出的那一抹鲜血,感动得哭了出来,跪在我身边吻遍了我全身。他说,自从第一次在莫宁姐姐的生日派对上看到我,就喜欢了我,我比莫宁温柔,白净,女人味十足,他做梦都希望和我在一起。跟莫宁在一起几年,他总是感觉压抑,感觉自己男子汉的自尊得不到释放。
  他说的是真的,莫宁姐姐是个典型的女强人,做事风风火火,感情也是粗线条,从来不会温柔对待他。特别是莫宁事业比屠阳更成功,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必须用仰望的眼睛来看她,仿佛面前是一座难以攀援的高山。而我,更适合做老婆,我小鸟依人,性格柔和,一切以他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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