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人与人的隔壁,情与心的筑墙,是凿破还是垒厚?》
第35节

作者: 左有织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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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6-02 08:44:31
  第十一章
  江临渊第二天就出院了,吊着石膏打着绷带。惯用的右手骨折,自己吃饭都没法吃,只好人家喂她。王端德照顾人还真有些悉心周到,不仅一回家做各种补骨料理,还要带着她去这种院那种院恢复治疗。江临渊不想去,她就要窝在家里看电视喝可乐玩九连环。白天王端德要上班,只有林秋寒照顾她。林秋寒今年以来头次做饭,烧着啤酒鸭,味道不怎么样,还有一点焦糊。
  他要喂江临渊,江临渊有点羞涩,被不该照顾的人照顾面生赧颜。她让林秋寒放到碟里就好,然后学着鸭子啄食脑袋朝碟中一下叩去。人类嘴不突出,叼啄好久才食进口中,鼻翼倒弄得油滑。她的窘态看着特别好笑。
  “还是喂你好了。”
  “不要。”
  “你这样会弄得到处都是汤汁。”
  “那好。”
  她却要闭着眼睛,时而睁开后又惊疑地退缩,再猛然前进一口,囫囵吞枣。林秋寒想喂食又不是摄魂,她怎么弄成鸬鹚捉鱼的激烈。江临渊不看他,闷闷地吃,总觉得害羞,头一次在异性面前浑身不自在。
  下午又来了很多她的朋友,成群结队来慰问她。她想把林秋寒支走,她又怕惹得非议又说不出口。林秋寒也在知道有友人来慰问就溜出去了。他不想滋惹闲话,自己倒无所谓,江临渊被拿去开孤男寡女的玩笑就麻烦。他整个下午都在独自转着,转到了武候区。他回到了小巷子想去看看薄暮。薄暮没有在家。租房的钥匙还在手里,他进到自己的租地。那处大洞仍赫然挺立。薄暮的家依然是精妙的布置,而且又换了新的格局。他只好叹赏,然后拿起一本书,坐到窗边浴阳。他使劲看使劲看,看了一个小时薄暮还没有回家,他就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干什么好,他是漂泊者,无所事事却不担心生计的漂泊者。他想去爬山,又想蜷缩在逼仄空间安眠。总之这近七十天来也不知道干了什么。他被要求干的仅保持活命而已。但保持活着不算事业,没有建设地蹉跎光阴。他想干点其他的了,纯粹的观光徒步也在两个多月以来玩腻。他要做点事,让自己沉浸,不仅沉浸,还要累,最好累得只想休息,无顾无聊。他去建筑工地上应聘搬砖与和水泥,可是他又只得白干,鲜肉工人又缺少经验,笨手笨脚地挡人脚步。人家才不要这种不要报酬的怪异弱人。他只好先回去再考虑义务工作。

  江临渊却给他说:“明天,爬山去吧,青城山。”江临渊现在挺照顾他,因为他照顾了自己。
  日期:2018-06-02 08:44:45
  林秋寒见她吊着绷带的孱弱样便拒绝了。江临渊活蹦地跳一跳再摆弄两把鬼舞舞步,“脚好着,好着不是。青城山,四大道教名山之一,五大仙山之一。可是全真教的圣地哦,旅游级别5A级。不仅适合爬山锻炼观光,还适合—修练。说里面有教道始祖,去上清宫见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太上老君呐。”江临渊横眉斜跳,甩着膀子自寻苦恼。然后静坐下来,微鼻仰息,以一个慕上视角求情。
  林秋寒还真跟着去了,不仅去了青城山,还环绕了都江堰。他们爬得吭哧吭哧,走得脚磨水泡,见岚雾见树林,清晨一早去吸取湿气,冻得瑟瑟发抖。他们会在上面呆两天,去十角重檐的天然图画,去老君阁,去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又一村,走百丈桥而见两岸老树昏钟。吊绷带的江临渊嘻嘻笑笑,和乐而将作舞蹈,像个鸭子蹒跚叠步,但不掩灵跃的生机。林秋寒见无忧江临渊总觉得濡染了很多灵气,他也跟着哈哈乐,走得敏捷了。

  然而江临渊不改寻幽性子,伤疤没好也已忘疼。她不走平常路,要拉林秋寒去野林趔趄,去杂草径趑且,然后看一看走投无路的林封绝景。
  名山的野地倒不是很担心歹徒出没,而是错结与乱张的枝桠刮人,藤与蔓草绊脚,况且无路。吊石膏的江临渊很容易受伤。
  日期:2018-06-02 08:44:55
  “我们去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她总是笑,总是不忌惮坎坷。林秋寒看她清爽欢颜便没有拒绝,还在前为其开路,有时拉拉她的膀子将其提携。可是这要去哪?青城山的野地可以真正地野。未开发的区域里的自然林皆是些松柏桐枫,长得不受拘束,密密麻麻地挡人路。秘幽处还遮掩阳光,掉凋下的叶子,披他们的头。他们便痒痒的,难受又看不到风景,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江临渊倒是很开朗,虽然没看到水与云,但是也看不见楼与城了。遗落在无人迹处,与她在成都里寻那些小巷隐秘点有更上一层楼的探趣。不过她是怕虫的,虽然现在虫都该入土了,但总有些异类还要翻身昂头不怕冻。一只停在她的脖子上,她定住了。叫住林秋寒,带着一点颤抖气,像做了人质。
  “你不是在农村待过吗,这点小虫子别怕。”林秋寒想她还真是事多。
  “待过倒是待过,但怕虫的天性不变。在农村我都不干活的,就是怕惹虫上身,嗯。”她又使劲嗯一下说得还有点自豪。一边意气风发地像在指挥,一边定住不动地慌张,那样态,简直有点可爱。林秋寒摘下虫,江临渊叫他别扔,她要研究一番。“这是什么呀,像蟋蟀一样。”
  日期:2018-06-02 08:45:41
  “油葫芦,也算一种蟋蟀吧,是蟋蟀科的昆虫。这种虫到处都是,冬天也鸣叫。”
  “为什么叫油葫芦,不叫饲料,它看着就像饲料。”
  林秋寒觉得她在农村白待了。他也给她查然后在手机上读“由于其全身油光锃亮,就象刚从油瓶中捞出似的,又因其鸣声好像油从葫芦里倾注出来的声音,还因为它的成虫爱吃各种油脂植物,如花生、大豆、芝麻等,所以得‘油葫芦’之名。”
  “原来如此,嗯!给我吧。”林秋寒把虫放到她左手上,她承着如抬一座山,一下子沉坠下去还扬言一下“好重!”林秋寒还要给她一个。那是一颗蛹,滑滑黢黑特别瘆人。江临渊呀地叫一声再扔掉,脸都气红了,手腕都扬疼了。林秋寒就说别来这些野地,危机四伏。
  江临渊果然该把他看白,然后嫌弃他。但她是大度的人,便不去追究。只是脸很辣,刚刚很惊险,心跳得很快。她忽而转眼一望,才发现此处幽静得厉害,干草丛生是个极佳隐秘地。再回转身眸,以一个慕上角度看林秋寒,突然心跳得更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记起了什么,有些翻腾与害羞。但她并不去装作,她坦诚得厉害。她得和他讨论一下这个事情了。
  江临渊却无以言表。一冲动一收止间全身有些滚烫有些发烧。林秋寒要继续开辟路径,她却拉其衣袖,“我们,谈谈吧。”她直端端坐到草皮之上,也不怕虫也不嫌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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