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县里去？”卫生院院长孟克问道，他在卫生院的角色较多，麻丨醉丨师兼着外科医生和院长。另外一个是内科，两个护士主要干的是助产师的活。
　　“在这做了，送县里多麻烦。你能麻不，这人的家属呢。”活佛和孟克有点亲戚关系，“能麻。没啥亲戚，我能做主。”
　　“不是，你置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完笑。咱是骨科大夫。”老陈有点担心的说道。任何原因引起的肠内容物通过障碍统称肠梗阻。它是常见的外科急腹症之一。有时急性肠梗阻诊断困难，病情发展快，常致患者死亡。水、电解质与酸碱平衡失调，以及患者年龄大合并心肺功能不全等常为死亡原因。
　　“你是骨科大夫，我可没说我是骨科大夫，这手术简单，你拉钩，放心吧，我还没傻呢。”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切除、分离，行梗阻部位远、近端肠管侧侧吻合术，OK，关腹。老陈虽然多年不搞普外，可当个一助还是没有问题的。
　　“普外的手术，你都会做！“惊讶，太惊讶。
　　术后第二天，活佛清醒了。他不太会汉语，通过孟克翻译，是特别感谢张凡，而且说张凡具有慧根，并把一串蜜蜡送给了张凡。据说是藏省的一位得道高僧开过光的。看着蜜蜡，孟克眼馋的直流口水。

　　“县医院打电话让你们回去。”孟克通知张凡和陈启发。苏牧太没移动电话的信号，只能靠座机联系。风大的时候吹断电话线，靠喊了。“我们灰溜溜的来，不能灰溜溜回去，”老陈气咻咻的说道。
　　“行了，快走了，再一周考试了，还说我别置气呢，你倒开始置气了。走吧。”
　　“这不是一回事，这是面子问题。”嘴里喋喋不休，可也没停留。
　　“明年再来不来了啊。明年我家还得剪羊毛啊。”告别了孟克。两人搭车去了县城。

　　邹平山被董桦收拾了一顿后，气焰直接给扑灭了。他也发现了，医院的事情问吐尔逊这种外行纯属找抽。那开始一个一个的谈话吧。先从内科开始，他的强项。一点点的了解后，才知道为啥巴图重视张凡了。张凡是外二科的编外主任。他已经准备等张凡他们到来后，好好安抚一下，不能总请级医生来做手术吧。他实在是害怕哪天董桦发飙，把他给撤职了，再回市医院可没他的内科主任了。
　　邹平山为啥在县医院栽跟头，不是巴图他高明，也不是石磊给他下套。而是他不专业他太高端，巴图从乡医生一步一步的到县医院院长，石磊在夸克县县医院从年轻干到了年。一个他更懂得管理，一个他人头熟。他仗着自己有后台，又是内科专家，行事有些急躁。所以他吃亏了，栽跟头了。一个医院的管理和一个科室的管理差别大了。
　　张凡回来后也没和邹平山计较，没意义。一周后，张凡他们出发去市里考试，车也没了，自从巴图被抓，车被人开走了。考试在一个高，陈启发紧张的要死，往年是没啥希望也不在乎，可今年不同，在张凡一个月的高压培训下，今年特别有希望考。所以很紧张，张凡走哪，他跟到哪，一句话：你说今年题目难不难，我能考的不。
　　张凡很理解他，不停的安慰，“老陈你绝对没问题，放心，答题的时候别着急，今年一定过。”开考，第一天午基础，问题不大，一年下来，张凡基础补得差不多。下午内科，也没啥问题，题目简单。第二天早，外科几乎满分出门。下午妇儿稍稍困难了一点，但问题也不大。

　　“我今年过了，我今年过了。”考完试，在宾馆房间里，老陈拉着张凡的胳膊，孩子一样哭的稀里哗啦。几十年的苦闷终于可以发泄出来。“能过，一定能过。以后咱是有证的人了。”张凡特同情老陈，看老陈的样子，他会想起毕业时找工作的那种苦闷。
　　李亮和李辉考的都不错，应该能过，王莎技能没过，笔试参加不了。几人碰头后，老陈说道：“今天我请客，谁都别和我抢，一定的好好谢谢张老师。”四个人勾肩搭背的去了餐厅。反正老陈工资他们都高，吃他一顿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吃饭的时候，李辉问道：“张主任，现在考试也结束了，你一定没啥问题，哪以后准备去哪，别说继续留在县医院，小心我用碗砸你。”
　　“虽然考试结束了，可成绩还得十二月份才会出来，拿证得到明年了。现在还不能立马去辞职，看最近有没有市里的入编考试，如果有去考，如果没有等过完年再说吧。你们呢。”
　　“一样，我也这样打算的。有考编我和王莎去考，县医院是没出路了。”李辉说道。
　　“张哥，你考哪我考哪，你得带着我。”李亮倒是直接。
　　“兄弟，你太看得起我了。”
　　“还是年轻好啊，你们都应该出去闯一闯，在县里，未来二十年的你们是现在的我。”陈启发已经没有去闯一闯的精力了。
　　系统要升级，必须的去大医院，县医院指望不。证书没下来去其他城市，也不现实。自家妹子今年高二，明年高三了，每个月都得有收入，不然没了工作，影响到妹妹的学习悲催了。自从次发生了一次医疗事故后，邹平山吃不消了，年纪也不小了，他真的害怕了，外科这帮子二把刀太TM的邪乎了。外科归石磊负责，内科让内一科的主任冯主任负责，他总负责。
　　石磊鸡贼多了。外科划给我，没问题。外科进药是不是也是我说了算，进器械是不是也是我说了算，反正一点一点的开始挖权利的墙角。巴图的管理方法，他是有样学样，要想把外科拿在手里，先把能干活的哄好再说。陈启发小眼睛一个，多给点加班费，跑的狗都快。张凡那得下重注了，技术高不说，而且还和市里或者县里的领导有关联。外一科一个道理。努尔和吐逊直接被忽略了，啥事都干不了，理他作甚。

　　巴图的案子还没有说法，巴图老早有所准备。他儿子的国籍是哈国的，在卫生局局长没办法运作的时候，他把他儿子送去了哈国。反正他的名下没啥财产，CT的好处费他承认，其他的一概不认，县医院的大楼盖了好多年了，一些有关联的人早退休的退休，消失的消失。县里也想拉出更高级别的人物来，可巴图死咬着不说，过来过去除了CT，再啥都查不出来。
　　医闹对县医院的普通职工影响不大，反正干这一行的也平常的很。可对邹平山影响巨大，不仅收敛了很多，而且缩手缩脚起来。他是要在这个职位混到退休的，如果途出事，连后路都没了。失眠越来越严重，经常半夜自己把自己吓醒，老是感觉电话在响。
　　石磊春风得意，在他的提议下，提高了医生护士的值班费，还加了一点夜餐补助。医院下对他的评价是越来越高，他知道自己业务不行，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老努尔的退休报告批准了，外二科的主任石磊兼任，吐逊不愿意干，石磊也不想让他干，本来老陈干是最好的，可老陈没证。石磊私下里给老陈承诺，只要跟着他，等证书下来，把外二科主任交给老陈。张凡他知道是留不住的，私人关系能保持良好可以了。

　　日期：2019-01-05 18: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