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下的蒙古(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的故事)》
第33节

作者: 公子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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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11-13 21:54:56
  7-4 煮豆燃豆萁
  铁木真主臣二人正这般对着话,忽然得报,称泰亦赤乌惕人的营中出现骚乱。原来阿兀出在凌晨时分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把戏,率领残军在夜色中悄然逃离了,留下那些集聚的百姓正好作为掩护。这些百姓失去了战斗人员的庇护,正不知所措地惊恐奔逃。铁木真闻讯当机立断,一方面吩咐军队张开阵形,去网罗收编这些百姓,毕竟这些泰亦赤乌惕人是他的同族;另一方面组织人马去前追阿兀出,要求对那些泰亦赤乌惕贵族务必做到斩草除根。

  很快,很多溃散的泰亦赤乌惕百姓被聚拢了过来。铁木真带着伤情去视察,突然间,当中一个穿红袄的妇人大声地向他哭喊:“铁木真!铁木真!”铁木真派人去寻问缘故,红袄妇人回答:“我是锁儿罕失剌的女儿合答安。我担心丈夫在乱军中被害,我想救他,所以这样大声地喊铁木真。”铁木真听闻是恩人的女儿,便驰马上前,他抱起了哭泣的合答安,派人去搜寻其丈夫的下落,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她的丈夫已经在混乱中被杀害了。铁木真感到愧疚,延请合答安进入自己的营帐,尊之上座。

  整整一天,铁木真的军队都忙于收集并整编泰亦赤乌惕的部民。第二天,合答安的父亲锁儿罕失剌也来到了铁木真处,他就是三十年前从塔儿忽台的枷锁中将少年铁木真救出来的那位速勒都思部牧民。铁木真迎了上去,动情地说:
  我的脖颈上,
  沉重的木枷,
  你给我脱去;
  我的衣领上,
  紧系的枷锁,
  你给我解去。
  恩如父母,
  我的尊兄,
  为什么这样,
  来得太晚呢?
  锁儿罕失剌解释道:“我心中是十分信任你的。急什么?如果急着早来,泰亦赤兀惕的领主们一定会加害我的家人和牲畜,所以我不能早来投奔。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不是过来了嘛!”

  锁儿罕失剌的到来,是回顾一份往日的恩情。和他先后来投奔的,还有一份来日的大礼,这就是名将哲别—射雕英雄郭靖的师父。
  哲别原名只儿豁阿歹,是别速惕部(藩属于泰亦赤乌惕部)的神箭手。高手过招,往往要使用独门兵器,哲别的独门兵器人称“梅针箭”,例不虚发,即使挂在箭囊里也会透出一股杀气。哲别来到面前,铁木真一眼就认出了他箭囊里的梅针箭,问哲别:“在阔亦田地方往返冲杀的时候,从山上射伤了我那白嘴黄马的脖子的人是谁?”
  哲别毫不避忌地回答:“从山上射箭的人就是我。”
  铁木真闻言色变,只听哲别又说:“现在大汗把我杀了,不过是溅污了手掌大的一块地皮。但是倘若赐我一命,那么赴汤蹈火我也愿意—
  横渡黑水,
  粉碎岩石,
  扶保大汗。
  征讨外敌,
  横断深渊,
  粉碎坚石,
  全心全意,
  扶佐大汗!”
  铁木真被哲别飞扬的文采打动,说:“降敌对于杀害人一类的事情,多因为害怕而隐瞒不报。你不隐瞒,老实地说了出来,说明你是值得做友伴的人。你在作战时,射中了我那白嘴黄马的脖子,我认为你可以改名为哲别。你要像我的‘哲别(箭)’那样保护我!”
  就这样,《兵器谱》排名前列的“梅针箭”哲别,终于归附了铁木真。铁木真不计前嫌(很多人相信,射中铁木真脖颈的一箭即系哲别所为,所谓射中马脖的说法其实是一种暗喻)和惟才是用的气度,造就了一段识才佳话,而哲别,也将履行他的新名字所昭示的使命,锋芒无问地射向帕米尔和波斯的高原。
  日期:2018-11-13 22:16:56
  7-5 煮豆燃豆萁
  收编泰亦赤乌惕部民的行动完成后,追击阿兀术方面的部队也传来捷报。阿兀出没能逃出多远,便被铁木真军追及并击败,几乎全部泰亦赤乌惕的贵族成员都被杀死。
  至于铁木真的胖堂叔塔儿忽台,《史集》没有忘记交代他的结局:锁儿罕失剌的儿子、铁木真的少年好友赤老温甫一加入阵营即立下大功,他后来居前地参与了这次追击,并与塔儿忽台对阵。塔儿忽台的体量巨大,转动不便,勉强上马战斗。赤老温身材虽然瘦弱却出手下流,他一枪刺向了塔儿忽台的腹股沟,没有击中。塔儿忽台暗骂一声“下流”,还没缓过劲来,只见赤老温跳下马,用枪头抵住地面,又卯足干劲再扎一枪,从塔儿忽台的下阴处扎入,直刺进腹中,结果了胖堂叔的潦草一生。塔儿忽台最终死于小辈,心中非常不甘,临终遗言:“锁儿罕失剌之子这样的无名小辈,他瘦得像根鞭子似的,我竟然稀里糊涂地被他杀死了!”拉施特在此引用波斯诗云:

  胡曼勇力胜毕任
  时运不济,英豪也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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