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硬的,那我压根不去敬茶。
桑时西立刻摔门而去。
我气死他个大尾巴狼。
谷雨蹲在床上看我,满脸忧愁:我潜意识里觉得桑时西没那么好欺负,你今天早上这样作,也不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我的日子现在好过到哪里去?他是有钱人就为所欲为,就能让我莫名其妙怀了他的孩子?我忽然没控制住情绪跟谷雨大声咆哮。
从我看到谷雨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哭,一直都咧着大嘴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但是此刻我的眼泪飙出来。
我这个人一向是很主动的人,但是这一次真的是太被动了。
被动的为别的男人生孩子,被动的嫁给他,被动的去迎合他们家里的一切,还要被动的去面对桑旗与何仙姑。
但是我又不舍我肚子里陪了我好几个月长大的孩子。
一个人但凡纠结,就说明他必定有所挂念。
谷雨伸长胳膊抱我,又用他的袖子给我擦眼泪。
我看得出来,她也慌了神,因为我在谷雨面前很少哭过。
只有毕业的时候她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城市,我送她上火车,她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我当时一直忍着没流眼泪,直到她上了车之后,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挤成一张蛋饼,那个时候我的眼泪才流下来。
刚强如我,也止不住此刻的眼泪。
我哭了十多分钟,感觉都要虚脱了,去洗手间将自己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又拍上护肤品,深吸了一口气对谷雨说:我们下楼吃早饭。
走出房间下了电梯,电梯门刚刚打开就看到桑旗和何仙姑正半跪着向老爷子敬茶。
虽然没过过大户人家的日子,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敬茶肯定是要按照长幼顺序的。
老大敬过茶了才轮到老二,现在轮到桑旗,那我这一篇就翻过去了。
于是我从他们的身边堂而皇之地走过去,却被桑旗的父亲医生厉声给喊住了。
时西不是说你不太舒服不能下楼吗?
我站住了转身向他盈盈笑道:爸爸早上好,爷爷早上好,刚才是不能下楼,现在忽然耳聪目明健步如飞。
桑时西向我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既然下来了就敬茶。
不是老二都敬过茶了,这样反着来好吗?
他没理我,这时候一个阿姨将一杯茶塞到我的手里。
事已至此,我也不可能说把茶杯给扔了这么不给面子。
既然正好赶上了,那我就给桑时西这个面子。
我和桑时西半跪着在老爷子的面前,桑时西先敬茶,老爷子接过来抿了一口,我也递过去我的杯子,但是那老头居然半天都没接。
他眯着老花眼凝视我:以后嫁进了我们桑家,就得循规蹈矩。
爷爷我手酸。我有意抖手,茶都差点从茶杯里面晃出来。
桑时西立刻捏住我的手腕,扭头深深地盯我一眼,我看得出他的眼神什么意思,他让我别整幺蛾子出来。
但是老爷子的训话没完没了。
在我们桑家长幼有序,你好歹也是做大嫂的,就要拿出做大嫂的样子来,孝敬公婆侍奉老公你都得做到,听见了没有?
依我的性子,他这么说我肯定得回嘴,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现在民国戏都不流行了,更何况是真人扮演。
我一张嘴正要说话,桑时西便从我的手里将茶杯给拿走,递到了爷爷的手中:爷爷,夏至有孕,不能跪太久。
他算是给我打了圆场,老爷子自然也就坡下驴,接过了茶打开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封给我一个红包。
我捏的那个红包,只有薄薄的一层。
要么里面只有一张百元大钞,要么就是一张支票。
我这边才由小锦扶着站起身来,那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红包抽出里面的东西。
真的是支票,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嫁进豪门的好处了,那就是出手正是Really大方,敬个茶红包就有这么多。
我喜不自胜,牙花都快呲出来了:你怎么没早跟我敬茶厂还有红包?
要不然的话我早就下来了,何苦跟他在房间里装林黛玉?
桑时西没什么表情的瞧着我:那现在高兴了?
高兴了,高兴了,高兴的很。
我从桑旗和何仙姑的面前走过去,有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何仙姑,我回头看她,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桑时西忽然捏住我的手肘:别惹事行不行?
我就是要撞她,怎么样?
我就是看的不顺眼,怎么样?
那么喜欢来羞辱我,那么喜欢在我面前炫耀,现在我们俩同为妯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下有的玩儿了。
桑家的餐厅真是大到离谱,超长的长方形桌子,老爷子坐在东头的主位,桑旗的父亲坐在西头的主位,我怀疑他俩面对面都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我让谷雨坐在我的身边,我在桌上看到了桑太太,她坐在最拐角的位置,很不起眼。
我的对面就是桑旗和何仙姑。
吃个早饭也这么大的排场,那个年纪最大的应该是管家,站在老爷子的身后他吆喝一声:请早了!
然后厨房里的人一道一道的地桌上端菜。
这个场面我和谷雨从来没见过,我用手指头急忙捅谷雨:快点拿手机拍下来,快一点!
这么多人我怎么拍?
这样的场面难得一见,赶紧拍!
你以为你是来体验生活的,以后每天你不都是要过这样的日子?谷雨压低声音。
说的也是。
我低头用手敲敲桌子,研究这桌子是什么木头做的,这滑不溜丢的看来是好木头。
檀木的吧好像。我跟谷雨说。
我看这么硬像是沉香。
你少土了,沉香是黑色的好不好?
难不成是紫檀的?
我看是小黄花梨的。
坐在我身边的桑时西终于忍受不了:铁梨木。
早说不就得了。
桌上十个碗八个碟,早餐异常丰盛,有中有西,有水果有沙拉还有生火腿,厨师现用刨子刨成薄片。
大桑太太好这一口,我不太喜欢这个大桑太太,一眼看过去就是刁钻之人。
大桑太太是桑时西的母亲,也就是桑旗父亲的正房。
我对生活腿不感兴趣,但是鲍鱼粥等还是不错,新鲜的鲍鱼好大一块,弹牙美味,我在三分钟之内已经喝掉两碗。
离我坐的挺远的桑太太忽然开口,她看着我轻声道:鲍鱼粥性寒,你适可而止。
如果要是任何一个人跟我说这样的话,我都会说那句关你屁事。
可是桑太太说话我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我正准备让我身后的小锦给我添第三碗的手停了下来。
这时桑先生身边的大桑太太说话了:这么乍一听,我还以为夏至是你的媳妇,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可是我儿子的。
骄横跋扈,而且毫不掩饰。
在桑旗的父亲和老爷子的面前都这样直接怼桑太太,看来绝对不是第一次。
我这暴脾气,不知道为什么看大桑太太怼桑太太,我心里就不舒服。
干妈说的对,以后我再也不吃鲍鱼了。我向桑太太扯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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