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数岁月:浪大叔的靠谱人生》
第19节

作者: 瑶2013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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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2-11 22:48:00
  正如官升脾气长一样,王宇恒随着身体的强壮,脾气也见长,对打架不再胆怯,而且总是跃跃欲试。这并非性格改变,而是外在条件变了,真实的性格才得以完整释放。但是在异性面前和公共场合,他依然胆怯,保护重点由身体转为面子。他不明白人的神经为何要分得这样细,仅仅勇气这一项还要因不同领域、不同对象而异。记得小学班里的打架大王,常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但在学校注射预防针时却怕得要命,吓得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老师去拽他他竟然把老师的手挠破了。也许他此时的勇气就体现在敢于表达自己的胆怯并反抗和捍卫,而不会故作镇定地强忍硬挺;也许他只有在满足征服欲和暴力欲的过程中才能接受伤害——快感覆盖了痛感,而不肯束手就擒、逆来顺受。给他打针的最佳方式就是让他也拿几个注射器,与医生互掷互扎,做为一种快乐疗法。该大王长大后在应聘面试时也极为紧张,手抚胸口,腿和嘴皆抖出重影,与他在战场上的英勇和矫健对照鲜明,使人们看到他不仅有侠骨,还有柔肠。也许这种紧张不是来自于胆怯,而是来自于对结果的过分在意,在面对自己弱项的时候,没有几个正常人能做到大无畏的,这时的胆怯是必要的。

  日期:2014-02-11 22:49:06
  令王宇恒苦恼的是那些没有必要的胆怯——表达爱意很丢人么?当众讲话很危险么?为何阻力这样大?人也应该符合物理学定律,当动力大于阻力的时候,就会有所行动。兔子急了都咬人,是因为安全欲战胜了胆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是因为贪欲战胜了胆怯;民不聊生、官逼民反,是因为生存欲战胜了胆怯;那么王宇恒的情欲和表现欲强度还不足以战胜胆怯么?难道那强大的动力都在**中流失了么?

  王宇恒的大学生活比较轻松,因为是委培生,没有毕业分配压力,不必像其他人那样苦学——这真是出资单位的悲哀,能自己出钱委培学生的都是效益好的单位,不出钱学生也都抢着去,单位反倒可以筛选出大学成绩好的。也许是当时的招生和分配体制导致了委培做法,也许是单位只相信自己的选拔能力,不想被动地等靠要,不想大权旁落,于是委派出识人能力超强的小姑夫,选拔出王宇恒来。其实王宇恒倒真是因为要对得起小姑夫,不能给他丢脸才没太放任自己的。

  日期:2014-02-11 22:51:49
  一位资深前辈曾说,大学里学的东西百分之八十将来工作都用不上,这话便被王宇恒的惰性经常引用。但即使不是委培生,分配去向和学习成绩关系也不大,只要你拿到毕业证。工资也是国家统一标准。毕竟当时大学生在社会上还是稀缺资源,国家包分配,招生是有指标的、以需定产的,学校也仁慈地庇护着学生,只要你别太过分。
  没有了竞争机制、淘汰机制,经过十年寒窗、激烈竞争淘汰了大批分母才爬上来的同学们,很快就散了架子——实在学腻了,该歇歇了!进门难,出门易,于是那句“六十分万岁”应运而生。王宇恒在高中时对此话很不理解,六十分还不容易?没想到人一旦松懈下来,是越来越松、越来越懈,六十分真的有些难了。父母和老师的管束之水落下,各人自制力之石露出,还真是形态迥异。学习失去了至高无上的统治力,蛰伏已久的人性百态便都爬出来展显了。

  日期:2014-02-11 22:54:34
  大学二年级,九月中旬。化工系学生会准备在十.一前夕举办一次全系参加的联欢晚会,一方面欢庆国庆,另一方面也是欢迎刚入学的一年级同学,而根本原因是学生会要体现自身存在的价值——这是往往被同学们无意忽略或有意否定的,大学学生把老师都不太当回事,更别说学生干部了。但仕途是有专业性的,政治团体有自己独立的存在方式,不但不因他人的忽略而自灭,还搞得红红火火,有声有色——学生会里同样争权夺位、勾心斗角,同样拉帮结派、苦心钻营,供有权力欲的人练手,属于圈内的自娱自乐。一旦学生会内部团结一致,就要合谋把娱乐范围扩大,让下面的广大同学忙碌充实起来——比如搞活动,并借此巩固他们的团结,因为同学们都不太听话,必须齐心协力地对付。

  日期:2014-02-11 22:55:18
  对于搞这次联欢会,因为要摊派表演节目的任务,大多数同学照例是牢骚满腹,消极对待,只有少数人生态度健康向上的同学,认为这是一次向全系异性同学展示自我的机会,而跃跃欲试。新入学的这批女生,还都未经开垦,激发着广大志士强烈的使命感和紧迫感,尤其是四年级单身男生,毕业临近,更是心急如焚,寝食难安。四十岁的男人贪玩,因为青春渐远;五十九岁的官员贪财,因为权力将逝,谁不想最后抓点什么?

  日期:2014-02-11 22:57:28

  二年级倒是时间宽裕。表演节目的任务由学生会下达给各班的班干部,班干部再开班会商讨指派。王宇恒所在的化工乙班,由已当上团支书的杨云峰主持班会。班级没有固定教室,班会只能在男生宿舍召开,班上仅有的八个女生被请到男生宿舍,全班挤在王宇恒所住的402寝室。屋里充满了剩饭和袜子合成的生活气息,男生和女生挤坐在床上,很有家的感觉。男生都希望此时能唤起女人们收拾家务的天性,但却只唤起了她们挑剔抱怨的天性,批评过卫生状况之后,她们挑一张相对干净的床轻轻坐下,唯恐激起尘埃。她们没有选中王宇恒的床,尽管王宇恒在奋力叠被。大家终于坐定,王宇恒暗恨自己准备不足,未能使床上留下女生的芳泽,白白浪费了这张下铺。他躲在床里侧斜靠着被垛,望着挤满自己床沿的一排男生的屁股,懊丧不已。

  日期:2014-02-11 23:00:02
  杨云峰先宣讲了一下此次联欢会的重大意义,然后说:“希望大家各展其能,平时看到很多同学都有表演才华,最好能借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让全系同学共同分享!”
  一片静默。每个人都在避免引起注意。杨云峰又催问一遍:“谁带头报个名?节目不限形式,自由发挥。”
  还是冷场,令杨云峰有些尴尬。一个善良的同学终于打破沉默,为他暖场:“先别问我们,你应该带头出个节目!”
  气氛立刻暖了起来:“对!你出个什么节目?”好几个同学附和。
  “我会什么呀!”杨云峰谦虚地笑道。

  “你不是会学母鸡下蛋前后不同的叫声么?”黄松揭露说。大家一阵哄笑,夹杂着追问和讲述,气氛又有些过于热烈。
  日期:2014-02-11 23:01:58
  杨云峰却表情威严,只是溜一眼女生的反应时破坏了这种威严。他郑重地说:“大家讨论正事!班会和联欢会都是很严肃的事情!”
  “母鸡生产也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做母亲是神圣的!”黄松据理力争。
  “生孩子没有演节目重要?就因为它是鸡?!”一位激进的反种族歧视者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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