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摇滚乐染指的青春》
第24节

作者: 亚日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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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十几岁的青少年,能真正理解这些理论字面背后的真实意思,其实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而我能做的,就是用正值此生巅峰的记忆力,把它们一个字一个字地背诵下来。
  日期:2015-09-24 21:44:58
  十二、黑黝黝的DJB没有一根毛

  高三下学期开始前的那个假期,虽然心头上悬着不小的压力,我们还是过了一阵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我跟姚子、周丹他们在一起天天聊天、打台球、打游戏机、看录像。田曼不想跟几个男生一起厮混——她可不是吴棉那样的小太妹,我们没法把她叫出来一起玩,但因此也更为自在,吹起牛来百无禁忌。
  由于我和周丹、姚子都是摇滚乐迷,所以经常一起交流摇滚乐的资讯,比如说听说常年靠一张专辑吃饭的唐朝终于要出新专辑了,何勇倒底为什么被禁演了,崔健当年在香港台湾都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是不是因为耍大牌,把罗大佑给得罪了。
  日期:2015-09-24 21:45:46

  王志这人向来对所有文化艺术领域的事情一无所知,对我们的讨论一头雾水,实在插不上话,就问:“谁是罗大佑?”
  周丹瞪着眼睛:“罗大佑都不知道?就那个…”
  姚子唱起来:“黑黝黝的大**,没有一根毛…”
  早几年,小流氓们把罗大佑的《恋曲1990》里面的歌词“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容”这句重新填了词。
  王志这才恍然大误:“这首歌是他唱的呀,知道了。这歌真牛”
  李运明问他:“怎么个牛法?”

  王志说:“敢把大**写进歌里还不牛啊?”
  我们互相看一眼,都不说话了。
  日期:2015-09-24 22:10:22
  这几位就张牙舞爪朝我扑过来了。小时候他们就这样,要动手总是从我头上动起。不过好久没这样了。他们现在一般都朝外人动手,而且是真动,不是假动。
  我奋力挣扎并抽空还击着,无奈这帮人现在武艺精进很多,我很快就被叠了罗汉,四个人压在我身上。他们那时都算苗条,但加起来也得有四百来斤。我一边求和,一边挨个寻找他们的脑袋,用弹脑瓜崩儿的形式做着微弱的反抗。
  但这无法使我摆脱困境,于是我气运丹田,放了一个响屁。
  众人闪电般纷纷起身,捏着鼻子大叫:“操!”

  只有李运明还压在我身上,悠悠地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不用惊慌,不用惊慌——子曰:慌JB毛啊。”
  姚子一把把他拉起来,说:“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压人不过压出屁,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丹大叫:“谁他妈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你们闻闻,臭啊!”
  几个人纷纷散开,嘴里说着:“你自己闻吧,我们不闻。”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那是因为我在那个响屁之后,又放了一串暗屁。”
  周丹立刻弹开,跑出半里地去吸氧去了。
  日期:2015-09-24 22:11:14
  十四、我要抚摸你
  由李运明提议,我们去打游戏机去了。我跟着去,站在旁边看了一阵,一声声“好友根”让我很烦躁。不知为什么,我不喜欢玩这些游戏,看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就要出来。他们打了一会儿,也就不打了。
  然后我们去一家位置偏僻的台球室打台球,打了几个小时,我们几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黄昏人迹罕至的街头,太阳躲在天边散发着一些“余热”,这些同伴们的身影都变成了一个个深色的剪影,他们不时跳跃,不时奔跑,不时嬉闹,那些四射的青春激情跟垂垂老去的太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日期:2015-09-24 22:12:27
  突然,姚子不管不顾地放声高唱起来:
  “当我面对这无人的戈壁,我忘了我自己,虽然已经期待的漫长,我看你还是积极,多少激动,多少叹息,在生命中越来越没意义,于是我开始信赖你,像我们祖先一样神秘。当我面对这无人的戈壁,我抬头望见你,你的安详抚过我流浪的心,融化了长存的孤寂。你的存在不只是神话,人们的传说不知过了多少世纪,你看到沙漠慢慢变的黄绿,你看到人们变老然后死去。太阳,你在哪里……
  当我面对这无人的戈壁,我觉得心浪浮起,告诉我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干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忙忙碌碌,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看苍天茫茫为你独自占有,告诉我是不是真有上帝。当赤热的火焰吞噬大地,生命冲出了躯体,炽热的胸膛充满你的火焰,流淌征服的熔岩。别想把黑暗放在我面前,太阳已生长在我心里,不再有封闭的畏惧,奔腾的灵魂飞向天地。太阳,我在这里……”
  日期:2015-09-24 22:13:16
  在那样的一个时间空间,我难以否认姚子声嘶力竭的歌声感染了我,甚至比原唱更深入我心。我惊讶于姚子对歌词如此熟悉,回去后翻歌词对照,发现他几乎没有唱错一个字。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体内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豪情。很快我发现被姚子感染的不止我一个人,很快,李运明、周丹都加入了大合唱,几个人唱完了《太阳》,唱《选择》,唱着“看到人们展示自己,恶心增强了我的困意,走进角落打开身躯,看看希望正在呼吸”,唱完《选择》唱《一块红布》,唱着“我感觉这不是荒野,却看不见这土地已经干裂,我感觉我要喝点水,可你的嘴将我的嘴堵住,我不能走我也不能哭,因为我身体已经干枯,我要永远这样陪伴着你,因为我最知道你的痛苦”,唱完《一块红布》唱《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唱着“我没穿着衣裳也没穿着鞋,却感觉不到西北风的强和烈,我不知道我是走着还是跑着,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给我点儿刺激,大夫老爷!给我点儿爱,我的护士姐姐!快让我哭要么快让我笑,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唱完《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唱《月梦》,唱着“怎能忘记你在身旁,几度欢乐几度忧伤,怎能望昔夜月影离合,几多欢畅几多迷茫,风吹过云影似梦,我要抚摸你,我要抚摸你”…

  唱到后来,我也彻底抛弃了矜持,加入到这场不知怎么开始也一时看不到结束的大合唱中去,最后,几个人一起带着坏笑,声嘶力竭地一遍遍地重复地唱着“我要抚摸你”,搞得对面筒子楼里同时有几个人探出脑袋看我们,那些眼神里有好奇有鄙夷有厌恶,但我们毫不在意,反而越唱声音越大。
  日期:2015-09-24 22:14:49
  这时,有个二十多岁的高大壮硕青年经过,坏笑着对我们说:“要摸谁就赶紧去摸呗,在这嚎什么呀?”
  周丹回道:“傻逼,我们要摸的是月亮——那么没文化呐?”

  姚子更不客气:“我们打算去摸你妈,你给带个路呗?”
  青年没想到会被这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羞辱,脸立刻沉下来,看上去想发作,但仔细看了看我们后,还是低头快步走开了。
  李运明还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冲着青年起哄:“哎,别走那么快啊!你家到底在哪儿啊?告诉我们,我们改天自己上门去摸也行!”
  青年在我们的哄笑声中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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