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下的蒙古(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的故事)》
第20节

作者: 公子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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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帖木真当国主,

  我把国家载来了。’”
  说罢,立了功的豁儿赤开始邀功:“这是天神亲自指给我看的。铁木真,你!当了国主,我先报知了吉兆,你将怎样使我快活?”
  铁木真回答:“我真的当了国主,封你做万户那颜!”
  豁儿赤不满意,说出了终极的猥琐欲望:“我把大政吉兆报知给你,只封我个万户,有什么快活?封我万户,从国内挑选美貌女子三十人给我为妻,还有,不论我说什么,你都要留心听我的话!”
  能以神的名义说话,珊蛮就是这么霸道。
  刚刚从札木合那里脱离出来的铁木真,可能没有立刻想到那么长远,但是,继承父祖的事业,重振乞牙惕部,再次实现蒙古部统一的愿望,却从来没有从他的心头挥去。
  这一点勿庸置疑。

  重新归附的百姓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
  如同力量集蓄中的气旋,这种归附还将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豁儿赤的预言,不正是这股旋风的最佳助力吗!草原上,人们相信这种预言更甚于理性判断,所以,无论铁木真在心底是否瞧得上豁儿赤,他都满满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聪明的豁儿赤依靠如簧巧舌,就这样从铁木真那里预订了一张达官显贵的门票。晚来一步的兀孙老翁也是珊蛮,他见豁儿赤捷足先登,心里叫苦不迭。
  铁木真的队伍最终在乞沐儿合小河附近的一处地方住下,两年前,就是在这里和王罕大军会集,然后出征蔑儿乞惕人的。这期间,又有一些部族从札木合那里前来归附,其中最重要的是他的叔叔:奔驰S级AMG车主答里台。答里台厚着脸皮来见大嫂和大侄子,内心有愧,却受到了热烈欢迎——毕竟没有答里台,也速该就抢不来诃额仑,也就不存在什么将来的世界之王了。
  答里台,把儿坛之子,合不勒大汗之孙,这位拥有汗王血统的亲王的归附,在蒙古人中起到了有力的带头作用,重量级人物将接踵而至。

  首先,是主儿乞部的首领撒察别乞和泰出二人,他们带来了主儿乞(禹儿乞)部落。接着,铁木真的堂兄弟忽察儿,他是大伯捏坤太子的儿子。再就是族叔阿勒坛,他是忽图剌大汗的儿子,从血统而论似乎更有资格成为大汗。
  这些重量级的人物的加盟,无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们没有在分离之夜即行离开,无疑是因为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量。
  毕竟干革命或者搞政治投机,都是高风险的投资。
  现在,铁木真的队伍已经羽翼丰满。与也速该时代不同,这支复兴的队伍没有局限在乞牙惕部落的小格局中,而是尽力地网罗草原上的各路豪杰——无论血缘,无论恩仇,无论贵贱,只要能为铁木真的事业添砖加瓦,都会受到欢迎,并取得合乎能力的地位与权力。
  这个特征的形成,是与铁木真的成长经历分不开的。
  猛虎已经归山,野马回到了平川,坐失分离之夜的最佳攻击机会,现在札木合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挖墙角的都不得好死!”札木合咬牙切齿,将酒杯掷向司厨,可惜没有砸中。司厨慌忙捡起酒杯,砸了一下自己,然后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帐。
  日期:2018-09-19 16:22:32
  (卷三 安 答)

  2大汗的回归
  12世纪八十年代,草原。
  数年来,蒙古的牧人们越来越发现,天边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形成。风暴策源于年轻的部落首领札木合所赋的一首小诗。一旦生成,它就像加了膨胀剂一般越卷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正在被卷进去。到最后,所有蒙古人都会发现,自己也已经置身其中。
  铁木真现在回到了故地桑沽儿小河,驻营在阔阔海子地方。
  此后数年中,草原主旋律是平静。北方的蔑儿乞惕人被永久性打残,现在仅能苟延残喘;东北方的札只剌惕、东南方的塔塔儿、西方的克烈亦惕和乃蛮,数方之间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居于草原中央的,是三河之源的铁木真部。

  至于泰亦赤乌惕部,铁木真的那位坏堂叔、胖子塔儿忽台无疑是个庸才,该部在他的领导下停滞不前,他麾下的人马反而不断地被铁木真吸引过去。
  史乘虽未提及,但不妨碍我们去想象草原上微妙的外交网络:
  铁木真和札木合维持着表面上的友好,但是暗流涌动,致力于互相挖人,两家的HR每天都要打无数电话,全力争取人才马力;
  泰亦赤乌惕人则和札木合走得越来越近,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铁木真;
  至于塔塔儿人,他们还是很强大,但是很忙。
  在与金国联手摧毁了忽图剌的蒙古汗国之后,塔塔儿人飘了!膨胀了!他们重操旧业,调转枪头去劫掠金人,比起穷困的蒙古人来说,金人有更高的抢劫价值:既然是杀人越货,当然得先找有货的!
  而金人此时住进了舒适的中都城,对蒙古人鞭长莫及,面对长城至大兴安岭一线此起彼伏的狼烟头疼不已。他们最终还是祭出“以夷制夷”的法宝,在塔塔儿的后方寻觅新的盟友,铁木真,正越来越进入中原王朝的视野。
  西面,则是铁木真的“父亲”王罕。干爹认得好,工作少烦恼,这话真心没错。铁木真的一个特点,就是善于借力打力,得体地利用各种资源,是一个优秀政治家的本色。因此他牢牢地维护着与罕父的关系,在盟友与附庸的身份之间找到了一个得体的平衡点,他虽然不及札木合强大,但札木合也拿他没辙。

  至于南面,南面是戈壁与沙漠。
  就直样,在118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草原牧民们相安无事,岁月静好。
  直到一件大事发生。
  一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是议决大事的好日子。铁木真部下的几位大V私下开了个会。答里台带头发言:“我这大侄子,仪表堂堂,有勇有谋,极其富有人格魅力。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的部落渐渐地团结起来,走上了正轨。我这个做叔叔的觉得,仅仅让他做个一部之长,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热爱!”

  在座的大V们一致点头同意,惟有主儿乞部的撒察别乞提出质疑:“部长再往上,那就是可汗了。我们这里,超级大V阿勒坛尚且在座,他是忽图剌大汗之子,论资历,他更合适。至少我们应该听听他的意见,你们说对吧?”说罢顺手将一口奶锅扣到了阿勒坛的头上。
  阿勒坛正低调地喝着马奶,听到这话吓一哆嗦。他大手一挥,扔出一张“闪”,站上桌子指着撒察别乞,激动地说:“老铁你没毛病吧!我只是铁木真的远房堂叔,论资历,哪里比得上孩他叔答里台——”说着把锅扔向答里台。
  答里台反应快,双臂交互胸前,挡住攻击。
  阿勒坛接着说:“我以汗子的资格,坚决拥护也速该把阿秃儿之子、合不勒大汗的裔孙铁木真!蒙古人几十年没有大汗了,铁木真,我望之不似人臣,他一定能带我们恢复昔日的荣光!豁儿赤大珊蛮也说了:天神地祇都同意,使铁木真当国主。现在金国正和塔塔儿人打仗,趁这个时候立了大汗,蒙古人就一定能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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